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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琉璃震驚的愣在原地,就在他發愣的空當,耳邊突然響起木諾一又驚又急的聲音,“我已經告訴白公子了,莫要傷到這些花的莖葉,公子怎的不聽,竟是......” 原來白琉璃驚訝得發愣時,竟是不自覺的站直了身子,正好撞下枝莖上的一朵花,花朵離開枝頭時,幽香似乎變得更濃郁了一些。 木諾一堪堪住口,暗自懊惱,都怪她剛才沒把話說全,除了莖葉,莖上的花亦是不能傷著的。 見白琉璃一臉驚訝,愣愣的看著自己,木諾一只道她突然的驚呼嚇到了美人,于是趕忙安慰美人道:“公子莫要驚惶害怕,這花撞掉就撞掉了吧,都怪我沒給你說清楚,別擔心,不管發生什么,我都會護著你的。” 立在盈滿幽香的花叢中,白琉璃微微撇過頭向花叢深處望去,心里暗道:不管發生什么,你都會護著我嗎? ...... 兩人花費了不少功夫終于穿過庭院走進府內。站在一排廂房外,木諾一隨便打開一間臥房的房門,連蹦帶滾的躥進門里,她急切的想要站直身體,卻是整個腰部又酸又麻,疼得咧嘴直抽氣。 屋子里有一股房子長期空置的霉味和灰塵味,混合著門外溢進來的花香,味道實在難聞得很。 用一只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扶著墻,木諾一靠在墻邊緩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慢慢的能直起腰來,站直了身子后,她開始打量起這間臥房。 臥房不小,屏風桌柜一應俱全,雖然室內光線甚是昏暗,但依稀可見屋內擺設的物品做工十分精良,用料都是上等的紅木。 走到一個柜子前,拉開其中一個抽屜,木諾一突然驚喜道:“白公子,這里有療傷的金創藥,你背上的傷可好了?” 白琉璃愣住:“......”勞煩您還記掛著我背上的傷...... 他早已用靈力療好了背上的鞭傷,所以瞅著木諾一手里灰不溜秋的藥瓶時,忍不住在心里一陣腹議,若是等著這丫頭想起他后背的傷,估計傷口早就化膿了。 “我背上的鞭傷......”白琉璃剛想對木諾一說他背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卻是不等他把話說完,木諾一把金瘡藥塞到他懷里,說道:“白公子,你把這藥涂抹在傷口處吧,我去屋外,等你上完藥再回來。” 走到門口,似是想起了什么,木諾一突然站住,回過頭,臉上漾起一抹淡粉,扭捏的對白琉璃說道:“白、白公子,你若是夠不著后背的傷,我、我可以幫你上藥......” 極為羞澀的說完這話,木諾一只覺得臉頰燙得似火燒一般,她微微垂下眼眸,不敢看白琉璃,只敢用眼角的余光瞟他。 見白琉璃站在原地一言不發,屋內光線昏暗,木諾一看不清人兒面上的表情,于是趕忙又解釋道:“我......,我......,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我只是怕、怕你夠不著傷口上藥而已......” 木諾一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就不對,但江湖兒女不該拘于小節。不過,共處一室,若是再發展到肌膚相親,這...... 這么想著,木諾一覺得又羞又燥,她本想羞澀的跑出屋,但是一想到院子里密密麻麻的花叢,最終還是決定放棄做那般嬌羞的姿態,只站在原地,學著白琉璃的樣子一言不發。 握著手里灰不溜秋的藥瓶,白琉璃在心里嘆了口氣,這金瘡藥,少說也有幾十年了,應當是過期了吧? 而且,他后背現在已經沒有傷口,莫不是為了配合這丫頭,他還得再給自己添一道鞭傷? “木姑娘,這......,這藥,好像已經有些年頭了?”白琉璃旁敲側擊的向木諾一暗示這金瘡藥怕是過期了。 木諾一:“嗯,白公子,這金瘡藥里用的松香、蜂蜜是來自云山的云松香和雪蓮蜜,我甚是熟悉它們的味道,所以,這種金瘡藥應當是時間愈久藥效便會愈好。”方才那一抽屜,滿滿的都是這種特制的金創藥,木諾一正盤算著等明天天明了把它們全部打包帶走。 白琉璃:“......”他對金瘡藥不甚了解,所以,這臺階,一時半會兒竟是不知道該怎么下了,尤其看著木諾一巴巴的盼著他脫衣服的眼神,他竟是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樣接話。 “姑、姑娘回過身去吧,我自己上藥便好。”擦干凈藥瓶,白琉璃頗有些哀怨的對木諾一說道。 見木諾一乖乖的轉過身望向門外,白琉璃開始緩緩的脫下外衫,再將內衫褪至腰跡,然后反過手將金瘡藥慢慢的涂抹在自己光滑白皙的后背上。 昏暗的室內,美人衣衫半解,全身都染上了濃郁的云松香和雪蓮蜜的味道...... 室外茂密的花叢深處,一枝開得極艷的花,輕輕抖動了一下花瓣,發出了更加濃郁幽遠的暗香。 似是有所感,白琉璃的眼眸里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他忽然轉過頭望向窗外的花叢,心道:這種象征美好的花,不應當與鬼魅同污才對...... 站在門邊的木諾一使勁的瞇著眼睛仰起頭看比自己還高的花莖,枝葉綽約,視線模糊得有些厲害,她暗暗在心里琢磨,待明日尋個屋頂再細看這滿院開的都是些什么花。 一日的奔波,木諾一早已疲憊不堪,等白琉璃上完藥,她打著哈欠在門邊搗鼓了好半天,方才對著白琉璃說道:“白公子,今夜就倚著墻隨便睡一宿吧,待明日打掃干凈房間了再好好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