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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白琉璃的話,白兔一口老血卡在喉間,差點氣絕。 這是什么世道,他們一邊吃著它辛辛苦苦搬運回來的胡蘿卜,還一邊欺負它這只可憐又弱小的兔子,真是天沒天理人沒人性,太過分了。 兔子氣得撩起三瓣唇直呲牙,它倒是想把白琉璃罵一頓,奈何方才被劍氣所傷,現在實在聚不起元氣再使用傳音入密。 似是知道兔子所想,白琉璃云淡風輕的用手撫上它的脖頸,一股強大的靈力驀地灌入兔體內,兔子勉強可以言語了,“你個挨千刀的混蛋,氣煞我也,大混蛋!” 白琉璃眸中的顏色微微暗了幾分,不悅道:“不想被紅燒就麻溜的告訴我,你這些胡蘿卜是從哪里偷來的?” 倔強的揚起兔頭,抖了抖兔耳朵,兔子哼哼道:“我才不會告訴你,過了橋,河對面就有一小塊胡蘿卜地,哼!” 白琉璃挑起眉頭,......河對面? 知道了胡蘿卜的出處,白琉璃果斷抽回手,不再聽白兔廢話。 被靈力滋養得正舒服,兔子還沒來得及瞇眼做出愜意的表情,白琉璃便突然抽回手,兔子急得張開三瓣嘴,卻只能發出一連串的“咕咕咕咕”聲。 抱著兔子緩緩的坐到木諾一身旁,白琉璃不動聲色的用身體把鳴宵劍和兔子隔開,低眸看著手里的胡蘿卜“發呆”。 木諾一 一直在暗暗的觀察白琉璃......懷里的兔子...... 見白琉璃坐到自己身邊,她揚起一抹明媚的笑,狀似不經意的對白琉璃說道:“白公子的兔子,倒是靈性得很。” 唇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白琉璃回答道:“日日和人相處,活得久了,總是會生出一些靈性的。” 木諾一挑眉,“白公子......,一直和這只兔子相依為命嗎?”她記得前夜,替白琉璃贖身,帶走兔子的時候白琉璃說過這話。 面上浮現出一抹凄苦,白琉璃的目光變得縹緲起來,“嗯。琉璃無依無靠,自從拾得這只兔子以后,便一直把它養在身邊作伴。猶記得當年它是那般的弱小,都能托在手心里,我原本以為養不活它的,沒想到現在都長這么大了。” “我一直過得都不好,它陪著我也沒少吃苦受罪,可能應了人們常說的那句‘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吧,兔子也是這般,它竟是出落得比一般兔子靈性多了,......于我而言,白兔便是親人,生死至交。” 白琉璃懷里的兔子在聽了白琉璃說的這番話后,突然變得異常安靜和乖順起來,兔耳朵耷拉下來,兔頭乖乖的靠在他的胸前。 從木諾一的角度,她正好能看到兔子又大又圓的紅眼睛里漾出了幾點晶瑩。 心道一聲“果然萬物都是有靈性的”,她靜靜的將鳴宵劍按回劍鞘。 鳴宵歸鞘,白兔瞬間活了過來,它開始不安分的在白琉璃懷里拱來拱去。 按住懷里不安分的兔子,白琉璃收回飄遠的思緒,表情甚是認真的向木諾一分析道:“白兔既然能帶回來這么多胡蘿卜,證明這附近肯定種著胡蘿卜。” 如果不是得到了兔子的親口肯定,白琉璃這話便會說成“白兔既然能帶回來這么多胡蘿卜,這附近,或許種有胡蘿卜。” 他這是想出動出擊打消掉木諾一的疑惑,畢竟,如果讓小捉妖師一直帶著懷疑,于他而言,十分不利。 原本很多理由就經不起推敲,不在意的時候,便也就蒙混過去了,但是,如果一個人心中揣著懷疑,事事關注你,便很容易會被窺出馬腳。 聽了白琉璃的話,木諾一若有所思的點頭,說道:“白公子快吃早飯吧,待吃完早飯,咱們再一起去這附近找找,看看哪里有胡蘿卜。” 白琉璃愣住,吃早飯,吃什么早飯? 看著木諾一歡快的啃起了手中的胡蘿卜,白琉璃欲哭無淚,他實在不愿吃兔食...... 在小丫頭“威逼”的目光中,他不情不愿的拿起一根胡蘿卜,放到唇邊,輕輕的咬了一口。 看著蹲在河邊啃胡蘿卜的白琉璃,兔子笑彎了眼睛,心道:報應來得真快,丫的就是活該! 吃完早飯,把剩下的幾根胡蘿卜打包裝好,木諾一便帶著白琉璃一起在河邊尋胡蘿卜。 果然,過了橋,河對面,便有一小塊種著胡蘿卜的地。 把白兔從懷里放到地上,白琉璃對它說道:“去吧,給木諾一表演一下你是怎么偷胡蘿卜的。” 兔子:“......”它遲早會被這廝氣出心臟病的。 白兔蹦蹦跳跳的蹦到胡蘿卜地里,用三瓣嘴咬住蘿卜纓葉,找準角度用力一拔,一個胡蘿卜很快就被拔.出.來了。 一個蘿卜,兩個蘿卜,三個蘿卜,四個蘿卜,五個蘿卜...... 如果不是白琉璃制止,兔子拔得很是歡快,根本停不下來。 看著不一會兒就拔出一小堆胡蘿卜,還會把蘿卜銜到一邊,蘿卜纓統一朝一個方向堆起來的兔子,木諾一由衷的感慨;“白公子的兔子真是有靈性!” 像是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寶貝,木諾一定定的看著白兔,眼睛里熠熠閃光。她的目光盯得兔子瑟瑟發抖,兔子趕忙用嘴銜起幾個蘿卜,跳到白琉璃身后躲了起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木諾一是萬不會信的,一只兔子偷蘿卜居然偷得如此嫻熟,簡直就是爐火純青。 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才能養出這樣的寵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