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兩極】(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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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ksen 于27/09/26 字數:24953 *********** 與本章情節相關之前情回顧: 巫曉寒因丈夫周旻嫖娼而離婚,攜女遠赴加拿大。 沈惜表弟女友張沐霖高中時因為家中的困境,陪同學徐芃、周曉榮上床。 在幫張沐霖把她班上的學生帶離富二代聚會后,沈惜向她建議考慮和伴侶敞 開心扉。 平安夜巫曉寒與加拿大帥哥大學生約會。 ************** 第四十一章春節 26年很有趣,沒有大年三十,廿九就是除夕。 大年初一清早,沈惋一家三口和沈惜就趕到了獨山森林公園附近的那個小院。 比他們到得更早的是沈偉長夫婦。作為應林市委書記,沈永華春節時要堅持 崗位,下基層慰問,通常會在初二才回家。沈偉長如今已是一縣之長,也有類似 的任務,好在他任職的苦溪縣就在中寧,來回方便。昨天他沒能趕上年夜飯,但 在接近午夜,春節聯歡晚會還沒結束時,就已經回到家中。 沒過多久,沈永強和沈永芳兩家也陸續到了。大家聚在一起給沈老爺子拜年。 子孫繞膝,一家和美,沈執中很是開懷。 沈永芳一家到來時,沈惜看見張沐霖跟在王逸博身邊,十指相扣,不由得欣 然一笑。 這么看起來,這小兩口之間應該已經沒什么問題了。 一個星期前,在沈惜告別巫曉寒,前往jiejie家路上,他一連接了兩個電話。 個是徐蕾打來的,問他能不能抽時間去陪她聊聊。這小丫頭一直以來信守承 諾,沒有再出去胡混,和家里不靠譜的母親感情又淡,想來是放了寒假,獨自在 家,太過無聊,沈惜答應晚上帶她去酒吧坐坐,當然,絕不能打扮得像個高中女 生。 另一個電話則是王逸博打來的,吞吞吐吐地說有些事想聊聊。沈惜就叫他直 接過來沈惋家吃中飯。飯后,兩人就近找了個咖啡館坐下。 王逸博想談的,是女友張沐霖。 就在前一天,張沐霖找他認認真真地談了一個多小時,重點在說明她為什么 會在徐蕾的事上顯得那樣急躁沖動。高中時的往事,她一點都沒有遮掩,全都如 實相告。 找個機會好好和男友談一談,這個想法出現在張沐霖的腦海中,已經很久了。 自從離開徐蕾家后,沈惜和她說了那番話,「你應該多給逸博一些了解和溝 通的機會」這句話就一直在觸動張沐霖。 這些年,她一直在鞭策自己努力向上,要做一個不需要依賴他人就能好好活 下去的人。為此,她拼盡了全力。 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已經算成功了。 幫母親還清了家中的外債,再無任何債務壓力;成了省重點高中的一級英語 教師,若非畢業以及獲評一級職稱后的年限還不夠,以她的教學水平和被器重的 程度,升高級職稱也指日可待;有熱戀的男友,已經獲得未來的公公、婆婆的基 本認可,如果不出意外,一兩年內肯定進入談婚論嫁的階段。 對比當年父親不告而別,面對高額債務,母女兩人相對無言,根本不敢奢望 考大學時的情景,張沐霖的人生已經大變樣了。 這一切都是由心里一股勁支撐著。 張沐霖永遠都不想再把命運交到當年的高中同學徐芃和周曉榮那樣的人手中。 可自己會不會過于執著了?完全不求人,其實是不可能的。如果沒有三表哥 幫忙,那天在劉家別墅,她不可能帶走徐蕾。再往前說,要不是沈惜出面幫忙擺 平和劉凱耀間的恩怨,或許自己已經遭到了對方的報復。 執念于在任何時候都不求任何人,無異于封閉心靈,應該算是妄念。 自己的內心仍是不平靜的。自以為一切都已經過去,自以為已經忘記了曾經 的窘迫和羞辱,自以為可以挺起胸膛面對未來。其實沒有。過往的點滴還藏在內 心最深處,每每觸及,自己都會變得格外激烈和偏執。 也許,最好的辦法,不是掩蓋它,而是拾起它,好好地放到心里。那是自己 的一部分,那又怎么了?重要的是,現在是什么樣。 曾經的那些事,王逸博有權知道,應該對他公平一些。如果王逸博愛的是今 天的張沐霖,那他應該明白是什么鑄就了自己。如果他早就清楚這些,在KTV和 劉凱耀發生沖突時,或許他馬上就能理解自己為什么會那樣缺乏自制,或許他能 控制住自己的沖動,找到更好的解決方法。曾經的過往毫無疑問會成為自己的軟 肋,自己未必有力量獨自去解決它,要和男友一起走下去,就不該把他蒙在鼓里。 期末太忙,所以張沐霖沒有急著找王逸博談,而是耐心等待著合適的機會。 直到監考、批卷、假期前班會這一切都忙完之后,她終于選了個日子,向男友合 盤托出。 乍聽這些事,王逸博有點發懵,心里有些難受,又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張沐 霖沒有強求他馬上就表明態度,只是讓他好好想想。 心里亂亂的,一直到兩三點才睡著。第二天醒了沒多久,王逸博給沈惜打電 話。 要找比較信任的三哥談談。 「就因為霖霖處女那點事?」 「那倒也不是。」王逸博喝了口咖啡,嫌苦,可隨贈的糖包已經倒空。他想 攪一下咖啡,勺子就在右手邊,卻非要伸左手去拿,他明顯有些手足無措。 「這事不能怪霖霖,她一點錯都沒有。可我就是有點……」 王逸博找不到合適的措辭。他確實說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在糾結什么。 次和張沐霖zuoai前,她就說過自己不是處女,他也沒覺得有任何不滿。 這都什么年代了?誰指望二十六七歲的女生還保有處女膜?可在真實了解女友是 被脅迫著失去了處女身,次就是3P之后,又讓王逸博心里很別扭。 一切其實都沒有改變。曾經的那些事,遠在兩人相識之前很多年就已經發生。 自從他們相遇,張沐霖已經是現在的張沐霖,沒有再發生任何事。 可他還是覺得心里怪怪的。 「還有,哥,霖霖大學時做過人體模特……」 這事也是昨天張沐霖告訴他的。在中寧師范大學讀書時,張沐霖曾應聘在中 寧美術學院為油畫系的學生做人體模特,每周去兩次,大概能有400元左右的收 入,一個學期下來能掙6000元左右。在本科加研究生這七年間,她靠人體模特和 家教這兩份工作,不但沒向家里要一分錢,還凈賺了至少5萬元。 畢業后,張沐霖沒有繼續美術學院的人體模特生涯,但又接了淘寶網模的活 兒。母親這些年辛勤工作的積蓄,再加上她兼職的收入和在市十一中的工資,終 于在她畢業一年多之后,陸續還清了債務。 但慢慢的,做網特的兼職遇到了一些麻煩。有些所謂的經紀人搞到了她的聯 系方式,總有人來問她有沒有興趣出鏡拍些尺度更大的照片,報酬當然也比做普 通模特高。 張沐霖對此當然置之不理。 在王逸博進十一中之前那個暑假,張沐霖應長期合作的網店之邀,為下半年 即將推出的新款秋裝拍宣傳照。現場冒出個沒見過的經紀人再次提出約拍私拍的 事,給的價格很高,要求是露臉全裸,并且要有明確的生殖器特寫。話里話外的 意思是如果還能事后和拍攝者上床,可以拿得。 張沐霖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對方卻開口威脅說,讓你拍裸照是給你機會,別 太給臉不要臉,既然是混這一行的,就該知道一切都是錢的事。錢給足了,別說 叫你脫光,讓你在鏡頭前舔jiba也行。要再這么不識相,就別吃這行飯了! 張沐霖的反應居然不是生氣,而是覺得滑稽。她的回答是,那我就不干 了。 她是十一中的數學老師,有工作,有收入,外債已經還清,這些年除了在美 術學院當正規人體模特時曾經嘗試過全裸外,在網店接的模特的活兒都是正經工 作,沒有任何把柄落在別人手里,她怕什么?本來是樂于在本職外多得一筆收入, 既然這么麻煩,還要被人威脅,不做就不做,本姑娘又不是吃不起飯! 這是她做模特的過往。 曾經當過人體模特,尤其是美術學院的裸模,細想這事也真不算什么,可總 歸有些別扭。 聽王逸博磕磕巴巴說完這些,沈惜皺起眉頭:「原來她是這樣的爛女人,怎 么配進咱們家的門?」 王逸博沒想到表哥竟會說出這么一句話,眉毛都快豎起來了。要不是對面坐 的是沈惜,說不定他已經拍案而起。隨即他又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沒把話說清楚, 導致表哥對女友有了嚴重的誤解,一時又急又慌又氣。 沈惜突然笑起來:「聽我這么說,你是不是很別扭?」 「嗯!」王逸博悶著頭承認。 「這種事,不管你怎么想,都別扭。霖霖初夜3P,你別扭;她當人體模特, 你也別扭。這是正常的男人心理。可我說霖霖是個爛女人,你不是一樣會別扭嗎? 這也是正常心態。」沈惜輕輕嘆口氣,「所以糾纏這些事,思前想后,翻來覆去, 是沒有意義的。你要做的不是繼續去想什么,而是就目前這些信息,做個干脆的 決定。」 王逸博抬眼望著他,微微張嘴,神情茫然。 「不管這個決定是什么,是能接受霖霖的過去,還是不能,都沒問題。重要 的是,這個選擇要明確,不管接受還是不接受,你的內心要篤定。接受就繼續牽 手好好愛,不接受就痛快說清楚痛快分手。不要瞻前顧后,拖泥帶水。」 王逸博點著頭,卻還是愁眉苦臉。 「三哥,要是你會怎么選?」 「我不用選。因為我這里壓根就不會出現選項。在我這里只有一個明確的想 法。」沈惜歉然地笑,「但你不是我。我的答案不一定適合你,你還是得自己決 定。」 王逸博繼續呆。 沈惜攤攤手:「如果你覺得繼續在一起心里過不去,那就干脆分手,別拖著 人家。沒必要為所謂的責任而不分手。那只是保持了戀愛的形式,心里卻還留著 疙瘩,那是給兩個人埋雷,別坑苦了人家。也別去想分手會不會傷害她什么的。 張沐霖很好,她不會因為沒了你就活不下去。不管你的決定是什么,頂多是一時 難過,不會影響她未來的人生。你倒是應該多為自己想想,和她分了,未必還能 找到這么好的姑娘。」 王逸博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 「三哥,我怎么覺得你完全站在霖霖那邊啊……你是誰表哥啊?」 沈惜打個哈哈:「我挺喜歡這姑娘。給你這提醒,也是對你的關懷。怎么就 不是你表哥了?你也不用糾結,不管你的決定是什么,都算做對了。猶豫不決就 是錯。至于你最終選哪樣,我愛莫能助。」 現在看起來,王逸博最終選擇了繼續。 那就希望他們能好好經營屬于自己的未來吧。 每看到一對合適的伴侶,沈惜總會不自覺地期待他們的大好結局。 人生風波險惡,變化多端,還是希望能有美好的事情能延續。 隔天下午,沈惜來到城南的一座茶樓。 和兩位哥哥約好了今天要在這里見面。 兄弟聚會,本來去布衣人家最合適。不過大年里他的茶樓歇業關門,只能選 別處。眼前這間茶樓是安振光的產業之一。沖著安老大和沈偉揚的交情和在道上 的江湖地位,也算是一個可靠的選擇。 沈家家教森嚴,子弟可以結交道上的朋友,但絕不允許有利益往來。飛揚隨 性如沈偉揚,在這方面也是不敢胡來的。所以沈家并不是安振光真正的靠山,不 能像杜家交好倪崢似的,直接掌握道上的力量。但沈偉揚和安老大之間的私交不 錯。在某些時候,也能借到些助力。 說起來,成年后,除了全家齊聚的場合,三兄弟幾乎就沒再有過私下的聚會。 今天坐到一起,剛開始難免略顯尷尬。沈偉長知道兩個弟弟前段時間曾見過面, 但沒問過細節,所以不清楚他們究竟談得怎樣;沈偉揚知道大哥最近對老三很看 重,又不太明白原因,也不知這兩人現在到底是個什么關系。 一時間,三兄弟誰都沒說話。 「老三,你說有個要緊的事要說?」最終還是老大先開口。不管多不習慣, 終歸是兄弟,既然開場有些尷尬,索性就跳過那些場面話,直接入正題。 今天的聚會地點是沈偉揚定的,但要見面談一談的提議卻是沈惜做出的。他 要和兩個哥哥談談劉銘遠約他見面的事。 「劉銘遠什么意思?」沈偉揚明顯不快。既不爽劉銘遠隱隱的騎墻姿態,又 氣惱他找老三商量這么重要的事,對自己卻沒有透半點風聲。 沈偉長暗暗苦笑。劉銘遠會找沈惜,自然有他的道理。兩人有交情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則是如非必要,他不太愿意和另兩人打交道。不找沈偉揚,是因為他不 怎么信得過沈二少,而且佳晟的掌門人約見云揚的董事長,目標也太大,這種時 候他恐怕不想聲張。至于不找沈偉長的理由則更加簡單,刨去各種擺得上臺面的 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兩人算是前后任的關系。劉銘遠的妻子程嵐,曾是沈偉長大 學時的任女友,據說也是有過一點點小小的糾葛。雖然這么多年過去,早就 沒什么了,但兩人還是會盡可能避開一切非必要的見面。 「我也聽說姓陸的最近和杜臻奇走得近,還以為他想參股杜家現有的娛樂會 所和地下賭場生意。沒想到他們胃口更大,準備另起爐灶,重新開兩個新盤子, 順便把地產這塊也搞起來。姓杜的這是存心要攪我們的局了。」沈偉揚哪里不明 白杜臻奇在開發兩座娛樂城背后的計劃是什么。 沈偉長擺擺手:「生意不是沈家一家在做,別人有想法很正常。重點是,現 在怎么辦?」 「他要是專心搞賭場,我們河水不犯井水,我也懶得和他唱對臺戲。但現在 明擺著是要搞房地產了,那咱們不能任由他起誓啊!別看是兩座小小的娛樂城, 配套的東西多了!搞起來跟一個核心區商業廣場也差不多!還一下就來兩個!不 能讓他這么容易就上路。他不是選在苦溪嗎?靠!眼光倒挺好!這兩年發展好, 但離市中心比較遠,拿了地建住宅沒什么優勢,搞娛樂城和賭場倒是挺好,不算 偏,又不招眼。大哥,苦溪縣批不批地,現在應該是你說了算吧?」 沈偉長顯得比較淡定。「我說了算。可如果從我這兒攔著不給地,那就是硬 扛了。要不要選擇和杜家硬扛?再說,苦溪能扛住,雙湖扛不住。雙湖區委書記 是杜家的親戚。」 「硬扛又怎么樣?」沈偉揚不是很服氣,但也知道大哥的顧慮也是有一定道 理的。 「這次我倒是覺得二哥說得有道理。必要的時候,是需要硬扛的。」沈惜慢 條斯理地插口,沈偉揚沒想到他會站在自己這一邊,頗為驚訝。 「杜臻奇選苦溪,一方面考慮的是區位特點,另一方面未必不是因為大哥你 在那里。大哥你剛上任,需要政績,需要數據,需要曝光度。只要包裝得好,他 這個項目可以成為你開門紅的政績之一。而且就是想著我們不一定會在這時候選 擇和他死磕。所以在你這里取得突破的可能性不小。如果他真成了,就會有兩個 附帶的效果,一個是你高興了,二哥未必滿意,我們沈家內部可能會有矛盾;另 一方面像劉老大那樣的第三方會有顧慮,覺得我們沈家內部不能一致,關鍵時刻 會不會有我們以前的老朋友站到他那邊去,也是需要顧慮的。」 「對!」沈偉揚拍了下大腿。雖說和沈惜之間芥蒂尤在,但在今天這種討論 重大利益的場合,他還是能盡可能不讓情緒影響判斷。有道理的話,他還是聽得 進去。 「我們至少要在苦溪這邊打他個措手不及。只要這邊扛住了,他的布局就突 然廢了一半。劉老大能收到風,別人也可以。誰都知道他杜臻奇想建的是兩個娛 樂城,臨上馬我們給他砍掉一個,沈家什么態度大家都看得到。」 沈偉長沉吟不語。 「而且,雙湖那邊,也未必扛不住。縣委書記是杜家親戚,可區長應該是去 年剛上任的吧?好像是賈省長的人?」 「對。張區長以前就是海洲省長的老部下。是他指名要過來的。一來就下到 基層,去年剛去雙湖。」 「這層關系不能用一用嗎?不用徹底擋道,能拖就拖,對方要100,他批60. 這點運作應該是小菜一碟吧?」 沈偉長瞇了瞇眼睛。「雖然我們現在都是跟著海洲省長,但只見過幾面,沒 有太深的來往。在這件事上,讓他幫忙,有必要嗎?海洲省長那里……」 「那要看話怎么說。直接說他們威脅了我們沈家的利益,所以要擋人財路, 當然不妥。海洲省長看著也會對你有想法。但是,拒絕GDP誘惑,科學論證,合 理布局,區縣持續化健康科學發展,從這個思路走,難道大哥你還想不出個拒絕 建娛樂城的理由?你也不必把話挑明,只要先把苦溪這邊的項目按住,什么時候 開會見面提上一句,只要海洲省長認可你的思路,張區長自己就會回去看看轄區 里的項目。」 沈偉揚哈哈一笑:「老三,你也很陰啊。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大哥應該很拿 手。」 沈偉長瞪了他一眼,也沒忍住笑了笑。 「再說,大哥,你到苦溪兩個月,除了匯報工作,有向賈省長提過什么要求, 有和他這一系的其他同志有過禮尚往來嗎?」 「沒有。海洲省長是空降的,這兩年先后只要過來三四個干部,現在他手下 大多還是原來省里的干部。他是比較看重能力的,所以做出成績最重要。其他的 可以暫時靠后。」 「這是肯定的。只考慮派系,跑跑吹吹這一套,現在在下面也許還有點用, 往上走就越來越難了。但是,大哥你要知道,你可跟別的干部不太一樣啊。」 「怎么說?」 「大哥你是沈家人!」沈偉揚突然插了一句。 「對!大哥你是從沈家出去的,算是半獨立出來,加入了他們的山頭。話是 這么說,可只要大伯還在任上,甚至就算大伯下來了,只要他大部分班底還在, 你就脫不去一個沈字。」 沈偉長默然無語。 「自己人這個認知還是很要緊的。大哥你想自力更生,獨立做出成績, 這當然沒錯。但你一不求賈省長,二不聯絡同志,可能會讓人家覺得你還是和他 們隔著心。你不是賈省長的嫡系,卻是前景最好的之一,這讓他過去的老部下怎 么想?你在工作里沒有困難,不用求人嗎?你從不找老大求助,也不找同僚撐場 子,知道的是你靠自己搞定了,不知道的,只會覺得你肯定還是靠沈家在背后搞 定了麻煩。賈省長真希望有個這樣的部下嗎?他當然需要你有能力,但我想,一 個老大,還是更希望手下很能干的同時,總有要向老大求助的時候。一個大多數 時候都能擺平麻煩,但關鍵時刻還是離不開老大,這才是最貼心最好用的手下。」 沈偉長嘴角升起一絲笑意。 「借著狙擊杜家的娛樂城,跟張區長搞搞關系?」 「老三這次說得對。大哥你現在既然去了老賈手下,就得有個姿態。」沈偉 揚難得地附和沈惜的意見,「不過話說回來,爺爺怎么想的?為什么要你去老賈 那邊?大伯這里過幾年到站,大哥你到時候差不多三十四五歲,資歷也到了,妥 妥的一個石舟區委書記,中寧市委常委是沒有問題的,兩到三年一任,四十歲上 做市長、市委書記都不難,順理成章接大伯的班底。干嘛要去別人手下白手起家?」 沈偉長微微沉吟了一會,突然沖沈惜一笑:「大概和爺爺當初把盛馳放出去 是一個道理吧?」 沈偉揚也看向沈惜。「這事,我也一直在想。那時候我們都還小,不過記得 當時老關吃下小惋和你手里的股份,不管是大伯還是我爸都沒任何表示。那就是 爺爺做主的了?老三,為什么?」 沈惜淡淡一笑:「樹大招風。中國人的心理,掙錢人人都羨慕,但在公開場 合說有錢和掙錢卻不是什么體面高尚的事。財富和道德在中國人心里總是必然成 反比,而且道德有了問題就等于什么都有問題。家里有高官的人家,有錢一定是 貪污受賄;有人經商,就一定是官商勾結。這都不需要任何證據和調查,可以直 接當結論來用。沈家有只差一步就能進省委常委的高官,也有永業和云揚這樣的 大產業,已經很招眼了。如果連盛馳也是沈家的,是不是過分了?未必是好事。」 沈偉揚撇撇嘴。 「咱們又不偷不搶,勞動致富最光榮啊!」 「哈!說得好!」沈偉長伸手在兩個兄弟之間劃拉了一下,「問題是,種地 是勞動,下車間是勞動,送外賣是勞動,站柜臺是勞動。老三那樣開書店,開茶 樓勉強也算勞動。可沒幾個人會覺得你沈二少坐飛機,喝紅酒,打高爾夫,這些 也算是勞動!」 「這都是商務往來啊!還以為現在談生意都是請進辦公室,泡杯茶啊?那是 八十年代,是鄉鎮企業!一單生意幾千萬的和一個月幾千塊的本來工作內容就不 一樣啊!這是革命分工不同!革命工作不是不分高低貴賤嘛!」沈偉揚當然也明 白大哥的意思,就是想多犟幾句,發發牢sao。 「得了。沒道理可講的。我也不說中國人仇富。光就效率優先,兼顧公平這 句話,那是二十年前的老黃歷了,現在的人想的都是公平優先,兼顧效率。發展 也確實不是很合理,有情緒是正常的……」沈偉長意興索然,對這個話題頗感無 趣。 沈惜沒有參與吐槽,只是突然小聲說了句:「其實……必要的話,重新把盛 馳拿回來,不是太難的事。」 「哦?」沈偉揚精神一振,「你有把握?」 「嗯,七成把握吧……」 「你確定?」 「嗯,至少七成。」 沈偉長搖搖頭:「你這種高中時候看著就像大學生,少年老成的家伙開口說 七成,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就是八九不離十了?」 「不能這么說,總會有意外。再說不到必要時候也沒必要,人家老關還是做 得很好的。」 「哈!那再好不過!」沈偉揚搓搓手,也不知道他在興奮個什么勁。 沈偉長重新回到之前的話題:「老三說得有一定道理。人情往來,有來才有 往,有往才有來。看來我是得找機會跟同志們多聯系聯系,有時候也可以欠一欠 人家的情。」 「所以,我們可以和杜家扛一扛,不單純是為了壞他們的事,咱們還有別的 思路,順便而已。再說也要讓像劉家老大這樣的人看到,我們沈家不會吃暗虧, 沒必要急著轉換門庭。」 「對!」沈偉揚本來就主張更激進的做法,對沈惜的提議自然滿意。 「但是在這之前,要先和陸優打個招呼。至少要讓他知道,跟姓杜的一起賺 錢可以,但別跟著他招禍。」 「你出面?還是小二出面?」 「呵呵,他是我姐夫那邊的親戚。親戚有親戚的交流之道。明天他要請我姐 姐、姐夫吃飯。正好我去做一回不速之客。」 「好!那這姓陸的就交給你,不求他斷了跟杜家的合作,但要讓他知道,在 中寧,他可以求財,別的事別瞎摻和。過完年,苦溪那邊我會盯著,他們想拿地 沒那么容易。雙湖那邊的招呼我去打,不過不能全靠人情,小二你看云揚是不是 可以在雙湖多搞幾個項目?」 「行!這幾年,老三區以外,就數雙湖、苦溪和東石發展最好。我們在雙湖 本來就有項目,適當再加一兩個,沒問題。」 「那就妥了。等這一切都敲定,老三你聯系一下,和小二一起請劉銘遠吃頓 飯。一來是答謝,二來再強化一下聯系,咱們兩家還是合則兩利。這層意思還是 要說清楚的。」 沈偉揚和沈惜幾乎同時點頭。 「對了,老三,說個題外話。」正經事商量完畢,沈偉揚突然扭臉對沈惜說, 「你實話告訴我,當年你和鮑嫣琪,到底是什么關系?」 沈惜哈哈一笑。兄弟間的這個過節終歸是要揭過的。當年的事,他沒什么理 虧的,時過境遷,想必沈偉揚也只是想要個答案,不會再節外生枝了。于是他把 當年的真相簡單地說了說。 「哼,我就猜到你是故意給我搗亂。哎,你不覺得你多管閑事嗎?」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沈惜淡淡回答。如果現在又碰上類似的事,他應 該還會做同樣的選擇。不過現在兄弟間關系剛剛有所緩和,這種破壞團結的話, 就沒必要直說了。 兄弟倆都沒注意到,在說起鮑嫣琪時,沈偉長面露古怪之色。 春節里事忙,三兄弟各有各的應酬,說完了事。也就散了。之前說好分頭行 事,但大部分cao作得等到春節之后。只有沈惜要會一會陸優,就是第二天的事。 不知道陸優和「尊魅7號」的老板有什么關系,或者他就是單純喜歡這里, 請裴語微吃飯是在這里,請秦子暉夫妻吃飯又在這里。春節期間,尊魅沒有歇業, 相反,生意更加火爆。若不是提前一個月來訂餐,就基本別想有包廂了。但陸優 皮那片有這本事,一個星期前才定下要在這里請客,卻還能搞到位子。 陸優沒有結婚,更沒有孩子,所以秦子暉這邊來了一家三口,他只能單獨出 席。 菜剛點了一半,突然有人推門而入。以為身處尊魅不會被人sao擾,所以陸優 沒讓保鏢、秘書守在門外,結果竟然有不速之客到訪。 抬頭發現來人是沈惜,陸優時間浮上心頭的不是惱怒,而是一絲警覺。 不知為什么,他不自覺地就想,如果是自己選擇這樣的時機做惡客登門,會 是出于什么目的?很不正常。 站在陸優的立場,他回中寧拓展生意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掙錢,同時爭取更 多的話語權。 無論在上海、廣州還是香港——尤其是香港——他雖然都打通了人脈,鋪開 了生意,但畢竟是在異鄉,可支配的資源少,很多事必須依賴地頭蛇來解決,無 形中就降低了他對所參股的這些生意的掌控力度。剛開始他不是很care在生意伙 伴中的地位問題,分紅能及時到賬才是最重要的。但隨著收入增多,賬戶上的數 字真的變成了一個數字而已,至少這輩子吃喝玩樂,生兒育女絕不成問題以后, 陸優開始渴望的話語權。 但這個愿望很難在那些地方達成。他是異鄉人,又是后入場的,至少得等。 等多久,不清楚。 于是,殺回老家另起爐灶打造一個新局面的想法就誕生了。 對陸優來說,在中寧最合適的合作對象應該是沈家。畢竟沾親帶故,雖說這 些年和秦子暉聯系不多,但表兄弟小時候的感情還是不錯的。而沈家也應該有足 夠的力量支持他。有沈家在自己背后,外地的合作伙伴想到中寧分一杯羹,就必 須認真考慮自己的分量。自己手上有籌碼,對上海、廣州等地的生意也有好 處。 可稍加接觸后,陸優大失所望。 沈家太不正常了。明明是地頭蛇中最頂尖的幾大家之一,通吃政商兩界,人 脈深厚,可他們的行事作風卻過于保守。 盡管沈永強、沈偉揚父子都有跋扈的名聲,生意免不了也有倚仗家勢,巧借 門路的嫌疑。但這些在當今的中國商場,不算什么大問題。有幾個成功的商人完 全不依賴市場以外的力量?無非有些人辛苦些,得努力去經營關系;有些人近水 樓臺,關系先天就是他們的優勢。沈家恰好是后一種。 本省除了中寧,還有三個經濟大市:副省級的應林,傳統商貿重鎮平林和礦 業新貴武山。這三處,應林不用說了。平州前任書記就是沈永華,他正是在從平 州任上升遷省里的關鍵時刻,轉去爆發官場地震的應林控制局面。現任平州書記 顧萬林曾和沈永華搭過班子,后者還在平州書記任上時,顧萬林正是平州市長, 一切唯沈書記馬首是瞻。武山現任市委書記跟沈家沒有淵源,但市長姜師杰卻是 沈永華的心腹。當年正是后者親手將他從交通局長的位置提拔為平州副市長,又 在離任前夕向上推薦他就任武山市長。 以上這些只是在黨政一把手層面的人脈,底下區縣局處,沈家更是有無數門 生故吏。武山不是沈家傳統的勢力范圍,姜師杰只在那里經營了五年,力量或許 還薄弱些。應林和平州兩地,則基本上就是沈永華的自留地,六成以上重要干部 身上或多或少都帶了「沈」字標簽。 有如此錯綜復雜的關系網,沈永華,或者說沈家,在這三座城市能有多大的 影響力可想而知。永業和云揚的生意,在這些地方怎么能不一帆風順?在打點政 府這方面,沈家父子根本不需要花費半點心思。 倒是在省會中寧,沈家的力量反倒稍弱一些,當然,這也只是比較而言。要 和應林、平州比,那是有點距離。可比之武山,也不遑多讓。何況中寧是省會, 市一級的關系稍弱,上面還有省一級的人脈在。比沈執中資格更老的,不是已經 去見了馬克思,就是離休前去了北京,退下來以后定居在了首都。因此,沈老爺 子的影響力在如今的中寧,除了現任的省委書記、省長等幾位大佬外,幾乎無人 可比。 還有劉寅昆沉浮宦海幾十年累積下來的資源,劉家二子都不在官場,自然就 都投至與劉家一向交好的沈家門下。 擁有如此理想的的背景,沈家在生意場上居然還很講規矩,基本上不沾任何 與黃賭毒有關的東西,也和道上的朋友保持著適度的距離。 這是謹慎?還是膽小? 跟錢有仇嗎? 陸優實在忍不住暗中腹誹。這樣的現實,決定了主業就是走偏門的陸優,只 能選擇杜臻奇為合作對象。當然,即便和杜家合作,陸優也沒想要過與沈家做對。 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反正我的生意你們都不碰,應該不會有什么 沖突吧? 但是原本有如此確信的陸優,在看到沈惜用很刻意的不友善姿態不告而來后, 突然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沈惜大咧咧地入了座,沒有絲毫為無禮道歉的意思;沈惋和秦子暉也淡然自 若,視若無睹。 不對,這都不太對。這既不是自己所熟悉的表哥,更不是他刻意去打探過底 細的沈家三公子——盡管沈家老三如今籍籍無名,偶爾有些零星的傳說——但陸 優還是從一些特定的途徑得到了不少信息。 再說他和劉凱耀的關系也不差。 哪怕是因為裴語微,他也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這位沈三公子。 不是這樣的,從一鱗片爪的信息里拼湊出來的沈惜,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表現出一副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模樣,甚至刻意向自己釋放惡意,為什么? 因為裴大小姐? 陸優不相信。對裴語微,他很干脆就放了手,反正本來就談不上有多深的感 情。沈惜肯定能察覺到他的態度。 那還能是因為什么? 陸優心存疑惑,但故作淡定地招呼服務員繼續點菜。好像沈惜本就是他邀請 來的客人一樣。 席間,沈惜主動地問起他在外地的生意。陸優簡單作答。 「陸總神通廣大,能在上海、香港這些地方發展得風生水起。真是了不起! 來,我敬你一杯!」 「哪里哪里……」陸優客客氣氣地與他碰杯。他還想再說幾句場面話,但沈 惜卻沒給他這機會,直接說:「不過,陸總接下來如果想在中寧發展,可能會發 現這里跟上海、香港還是不太一樣。」 「哦?」陸優放下杯子,認真地說,「早就想好好請教,三公子愿意賜教, 真是太好了!愿聞其詳。」 「唉,賜教不敢當,就是發幾句感慨。上海是開放的前沿,香港則根本就是 另外一種制度。這些地方是市場意識、商業規則、法律程序比較成熟的地方,更 接近西方。那樣其實更簡單,只要遵守法律,照合同辦事,一切都看各自的本事。 中寧這邊還是要傳統一點,商業環境更復雜一些,要考慮的人際關系。要是 沒有搞清楚狀況,有時候,明明都已經談好了,卻還是辦不成事……」 聽到最后一句,陸優不由得睜大了雙眼,隨即立刻恢復平常。 這話……什么意思? 他才不信沈惜那么有空,大過年的跑來指點他在中寧做生意的規矩。 必有深意。 但沈惜沒有繼續,而是轉了話題。把話先說到這個份上也就差不多了。他相 信陸優能夠察覺到自己話中有話。剩下的意思,現在說未免太早,顯得自己這邊 太過浮躁。過完春節,三兄弟商量好的那些動作都會逐步落實,到時候陸優自然 會再想起今天這番話。 到時候讓他主動來找沈家,會比自己今天進行虛妄的恐嚇要好很多。 吃過午飯,沈惜以下午已經有約的理由,婉拒了陸優找個地方坐坐聊聊天的 建議。當然他也不是亂找借口,接下來他確實有約。 他給巫曉寒發短信:「晚上七點。地址上次發給你了。講好的價錢,沒問題 吧?」 沒過多久,巫曉寒回信:「所有項目都要做嗎?」 「除了SM以外,其他都要,特別是要干屁眼。」 「那整個晚上,要15000元哦!」 「我知道!準時過來。」 「好的,到時候見!么么噠!」 看著巫曉寒最后發來的飛吻表情,沈惜沒控制住,笑出聲來。 這段莫名其妙的對話,是兩人的可以做作。最近這兩天里,他們一直在用這 種方式一本正經地交流。在這段對話中,巫曉寒的身份是個高級應召女郎。而沈 惜自然就是買春的嫖客。 這是兩人上次見面時約好的玩法。 「你上次說你沒嫖過娼,真的假的?」 「呃……當然是真的。這又不是什么光榮的事,干嘛騙你?」 「那……你想不想嫖一下?」 「什么?」 「我說你想不想嫖一次?嫖我,有沒有興趣?」巫曉寒滿臉都是努力憋著壞 笑的表情,「我扮妓女,你假裝是嫖客,約我上門給你服務,怎么樣?」 沈惜差點就笑出聲來:「jiejie,這輩子我還是次聽到有女人這么開心地 建議別人嫖她!」 上周三,基本調完時差的巫曉寒跑來沈惜家為他做晚飯。 去年國慶節在沈家暫住時,巫曉寒說過要讓他見識一下自己的廚藝。沒想到 只在這里過了一夜,次日下午兩人就一起去了魯家鎮。雖說那幾天雙宿雙棲,過 得開心,但為他做飯的諾言畢竟沒有兌現。所以還在加拿大時,她就想著回來一 定要把這頓飯補上。 十八歲就遠赴異國和男友同居的巫曉寒,確實是廚房里的巧婦。拾掇出來的 剁椒蒸小排、香菇燉雞醇香鮮亮,魚頭豆腐湯佐味,清炒萵筍山藥均衡營養。一 桌家常小菜看著并不復雜,但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 吃完飯,洗過碗,沈惜回到客廳。擺上兩杯咖啡,兩人聊了很久。主要是巫 曉寒在講述這幾個月在異國的工作和生活。還算親切的上司,不太友好的同事。 語言雖然沒障礙,又有在澳大利亞留學的經歷,但剛開始還是不那么習慣的加拿 大的生活。中途搬過一次家,現在租的房子客廳窗戶正對著一個街頭小花園。結 識了一些新朋友,鄰居家有一對非常漂亮的雙胞胎小女孩兒和一條極其溫順的拉 布拉多…… 沈惜真的關心這些,時不時還會發問。只有用心聆聽了這些事,他才能真的 了解巫曉寒在加拿大的生活。 不知不覺,咖啡都喝完了,不知不覺,一個多小時過去了。無論是沈惜還是 巫曉寒,原本都以為最終總會找到合適的契機聊到床上去。沒想到,不知應該算 是聊得不夠好,還是聊得太好了,他們居然一直都沒能聊出上床的心境。 看看時間,又叩問了一下內心,好像今晚缺少在床上一較高低的欲望,沈惜 問她要不要一起看部電影。 巫曉寒跑到擺放光碟的架子上翻找了好久,時不時地驚呼:「這個你也有啊!?」 「呀,好久沒看這個了!」「我想看這個,我想看這個!」 最后,她在手上十幾張光碟里左挑右揀,選定了。 「我只看過,一直就想找時間把后半部看完!」 這是部沉靜悠長的電影。沒有復雜的劇情,只是講一個平凡的年輕女孩從東 京返回寧靜樸素的山村老家,回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傳統生活,用天然純凈 的美食填充心靈,慰藉生命的故事。分為上下兩部的電影將一年四季分成了兩個 部分。 時光靜靜流淌,不必嘆惋,也無需挽留。 在電影中的mama向橋本愛飾演的市子吐槽,說她做的土豆面包絕不會像自己 做的那么好時,沈惜發現巫曉寒睡著了。 距離影片結束,大概還有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沈惜悄悄調低音量,慢慢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