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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神捕探案記_分節(jié)閱讀_2

    “武捕頭呦,這一大早的,也不讓奴家好好歇歇。”嬌滴滴的女聲把一席話說得無比曖昧,一雙纖細的鵝黃銹鞋從門檻上邁了進來。

    藏春閣的老板柳喜娘走了進來,帶著一股淡淡的玉蘭花香,一雙含水的杏眼直直得望著武昱巖。武昱巖看到她可能來得急,只帶了一只耳環(huán),心中有些別扭。

    王勇面露尷尬跟在她身后,“王捕快迷了路,往姑娘們的那處去了,王捕快那是有家室的人,可不能夠這樣啊,我就連忙給帶出來了。”

    武昱巖對著柳喜娘那張笑盈盈的臉,依舊沒什么表情,“可有跟柳老板道謝。”

    王勇向柳喜娘一頜首,“多謝柳老板帶路。”

    “這么客氣作甚呢!”柳喜娘往里屋走了幾步,吳多友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柳喜娘甩了甩帕子,輕輕拈起茶幾上的茶盞蓋瞧了眼,又隨意的松了手,蓋子磕在茶盞上一聲脆響。

    “武捕頭,我吩咐他們每次都必須用銀針綠芽來招待你,那些平日里一擲千金的恩客們可都沒有這個待遇。這可是有價無市的好茶葉,武捕頭真的如此不屑一品嗎?”

    不知道在這歡場上打拼的人是否都是這般喜怒無常,柳喜娘說這話時,面上竟然帶著些怒意。‘女人怎么總是這般說變就變。’武昱巖心里想著,說道,“我吃慣了粗茶淡飯,飲不來這好茶水。”

    氣氛正僵持著,一個小廝上來回吳多友剛才的吩咐,說是沒人聽見昨晚有什么異常的響動。

    命案發(fā)生之時,藏春閣里正熱鬧著呢,鶯歌燕舞,就算是有什么異常的響動,也被那絲竹樂聲,尋歡作樂聲,喝酒劃拳聲給掩蓋了啊,更何況那胡同在偏院邊上,姑娘們待客又不往偏院去。

    武昱巖聽罷就要告辭,出門之后,身后傳開了茶盞乍破水潑一地的聲響。隱隱約約聽著幾句尖銳的女聲,“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什么人吶!”

    王勇皺了皺眉,著眼去瞧武昱巖的面色,只見他面色如常,像沒聽到。清河縣雖只是個縣,可地處交通要塞,人員復雜。又是一座古城,城里頭在明處在暗處的勢力盤根錯雜。清河縣衙門這份差事,并不好做。

    “能進去的地方我都找了,并沒有見到紅褐的泥土。再往里走,拐角時不留神碰到柳老板了,不好再探查下去。說來也是奇怪,她走路怎么悄沒聲的。”王勇輕聲說道。

    武昱巖聽了點點頭,“先回衙門再說。”

    武昱巖和王勇回到了衙門,黃細六晚他倆一步,從后面邊喊邊跑。“武捕頭!勇哥!”黃細六急急地上前,說了下自己探查到的重大消息:死者極有可能是滿堂彩的一個小雜役!

    滿堂彩里只原是留了一老一少倆人看守的,老的大家都叫他老劉頭,是滿堂彩的老跑堂,無兒無女的,又在滿堂彩干了一輩子,沈老板就留他在滿堂彩里頭養(yǎng)老了。

    少的是個流浪兒,沒有姓名,略微有些癡傻,并不嚴重。一個月前暈倒在滿堂彩門口,那時候沈老板給了他一口熱茶,又因著他有一把子傻力氣,就留他干些雜活,陳老板隨口喊了他幾天阿茶,大家伙都跟著叫了。

    “沈老板倒是心善。”王勇插了一句。“都說他家父子一脈,都有顆善心。”黃細六說附和說。

    第4章:死者身份

    滿堂彩的老伙計,老劉頭前天跌了一跤,這幾天一直下不來床。據(jù)他說,阿茶把吃食給他端到床邊,倆人一起吃完了飯,阿茶拿了個小木雕坐在他旁邊刻。

    突然聽到外面有什么東西倒塌落地的聲音,那時倆人都懷疑是瓦匠或是木匠沒有擺好東西,阿茶就讓老劉頭先休息,說自己去看看。老劉頭本來就有些困意,本想撐著等阿茶回來,也許是年紀大沒精神了,竟然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老人覺少,天沒亮就醒了,發(fā)現(xiàn)阿茶還沒回來。只是腿疼無力,不能親自去尋他,在床上硬挨到黃細六來。

    “老劉頭一見是我去找他,臉色就不太好,我之后說了下那尸首的穿著,他僵著腦袋點了點頭,又強撐著說了昨晚的事兒,而后竟暈了過去。我等到沈老板帶著大夫來才走。”

    武昱巖心里壓著黃細六剛說的話,一不留神,險些被仵作房的門檻絆了一跤。他倒是沒什么,屋里那人卻驚呼,“留神!”武昱巖不由自主的笑了,本縣的青天大老爺符卿開正站在尸首旁瞧著他呢!

    縣太爺兼職仵作,這事別的地可再也沒有了吧。武昱巖還記得符卿開剛上任時,清河縣的仵作碰巧回鄉(xiāng)養(yǎng)老去了,符卿開也沒再找,眾人皆以為他是忘了。

    直到符卿開碰到第一樁案子,那是一樁溺斃的案子,對著尸體,他熟門熟路的掏了雙襯了油紙的手套出來戴上,觀察死者的口鼻中是否有泥沙,著實驚到了眾人,才知道原來縣太爺是準備領兩份月俸啊。

    符卿開極是重視驗尸這一道,其他人都不解他為何要紆尊降貴做這種下作的事情。

    不過,武昱巖平日對人就沒什么三六九等的劃分,倒夜香的和開酒樓對他而言的不過都是別人謀生的手段罷了。更何況他查案子的時候,一向也很重視尸體上流露出的一些線索,對仵作這一行更沒什么偏見。所以符卿開喜歡親自驗尸這點,對他而言并不算很大的沖擊,只是讓他覺得這個新來的縣太爺有些與眾不同。

    “來來,”符卿開興高采烈招呼眾人,除了武昱巖以外,其他人都只裝模作樣的邁了一小步,“扣月錢。”話音未畢,大家一窩蜂涌到放著尸首的陳尸臺上。

    尸體只蓋著白布,衣服被脫去了,整整齊齊的疊放在一旁,武昱巖不由自主多看了幾眼。“這尸體猛得一看血糊糊的,其實就是額角上這個口子比較大,血流了滿臉罷了。”

    尸體很明顯被清理過了,死者的廬山真面目顯露出來,是個相貌普通的青年。符卿開帶著他那副特制的手套,用手指在死者額角傷口上方圈了圈。

    “身上的傷口很讓人納悶,可是說是毫無章法,亂捅一氣。”符卿開說著,掀開了白布。“全身大大小小的傷口有近二十處,致命傷是胸口這個口子。傷口面粗糙,我不能確定是用什么兇器捅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兇器一定有銹且鈍。”

    符卿開從一邊的案幾上托起起一塊放著小小的銹塊的白紗布,展示給眾人看。“兇器雖鈍,但這傷口多數(shù)都很深!死者被捅了這么多刀,兇手一定很狂躁憤怒,有沒有可能是仇殺?”符卿開向武昱巖提問。

    武昱巖想了想,問黃細六,“有沒有問到阿茶有什么不同尋常的特征?”

    黃細六回答說,“有!老劉頭說他雙手是燙傷留下的疤!許是之前流浪的時候弄傷的!”

    符卿開托起死者的雙手,果然滿手傷疤,死者的身份就此徹底明了。“如此的話,仇殺的可能性很低,阿茶才來到鎮(zhèn)上個把個月,怎會結下這樣天大的仇呢。”武昱巖說。

    “就是,他腦筋還不是很靈光呢!”黃細六補充說。眾人又交流了一下彼此的掌握的線索和想法,各自陷入思索當中。

    第5章:誰動了我的燒麥

    第二日晨起時,武巧眉身子不太痛快,燒心燒的厲害。武昱巖就讓她歇了,也不讓母親動手。自己個拿著鍋先是去街市上買了一鍋的白粥和小菜,連帶著買了些熟食,讓妹子中飯也不必做了。

    安置好家里人的吃食之后,武昱巖才又去街上買了一屜燒麥,倆rou包,一菜包。走到衙門里頭,只剩了燒麥。武昱巖一路上光顧吃了,沒飲水,有些渴。

    于是他擱下了燒麥,取了茶壺去廚房煮水去了。等他拎了壺熱茶回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燒麥竟一個個入了他人的腹中。

    符卿開看來是剛起床的樣子,耷拉著眼,看起來一臉的迷糊。這腦袋還沒醒神,嘴卻利索開來了。沈大娘家的燒麥向來實誠,一屜有十二個呢。現(xiàn)在武昱巖一瞧,只剩了仨。

    符卿開低頭看看燒麥,抬頭看看拎著壺水的武昱巖,“你的嗎?”他的聲音聽起來軟軟的,像羊犢的聲音。

    “是我買的,不過我吃飽了,你吃吧。”武昱巖沒有意識到自己像是怕驚著他似得,也放軟了聲調(diào)。

    武昱巖把茶壺擱到符卿開邊上的案幾上,自己也坐在一旁,他取了個杯子倒水喝,“我也要。”符卿開一手捏著燒麥,一手揉了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