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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制組也很好奇,但誰知道里邊裝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呢,說不定也就是普通的一壇酒,也有可能是別的什么稀奇古怪的,嚇人的玩意兒。 “等下山回去再開吧。”導演說。 挖到壇酒,柴禾也撿得差不多了,節目組就讓她們準備下山。 “回來了?”郭爺爺出門接他們,老遠就瞅見鹿可心懷里抱著的大酒壇子,好奇道,“怎么還抱了壇酒回來,特地去買的?” “不是不是。”鹿可心搖頭,把酒壇抱桌上放下,“郭爺爺,這是我們上山撿柴火的時候挖的,不知道什么酒,好像埋在山上很多年了。” “山上埋的酒?”郭爺爺也愣了,他在這兒住這么多年,也沒聽說哪個村人上山挖出過酒來,別是哪家埋地里的吧,“這酒壇子上,說不準有名號吶。” 吳奶奶也湊過來看了會兒,說:“你老糊涂了,還想給這酒找主人?這壇子一看至少得埋了五十多年,就算是村里人埋的的,他家也未必還在。不過,這酒壇的材質做工倒比一般的好些,莫不是,那沈家?” 郭爺爺翻到壇底,果然,壇底有個“沈記”的標志。 “沈家是哪家啊?”鹿可心好奇地問。 郭爺爺也有點懵,解釋說:“沈家是這村百年之前一戶釀酒家族,他家以桂花白聞名,釀的酒在那時候極受歡迎,銷往全國各個地方。不過,這些也都只有文字記載,其他就再也沒有其他記錄了,他家人也早就不知所蹤。” 說完,郭爺爺也有些唏噓,沈家早就成了一個傳說,若不是讀過縣志的人,壓根都不知道這村里以前還有這么一戶家族,因為戰亂,最后沒留下任何物件。 沒想到百年后,還有人能挖出這么個酒壇子。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啊。”攝制組工作人員小聲說。 “咦?都在呢!”郭二寶盤著串活潑地竄進來了。他就是特地趕著飯點過來蹭飯,沒想到以來就看到烏壓壓的人群聚在屋子里,□□短炮對著桌上,不知道在琢磨啥。 愛看熱鬧的郭二寶立刻探頭進去:“你們在看什么呢?” “小鹿挖的酒壇子。”吳奶奶說。 “酒壇?”郭二寶頓時沒什么興趣了,“估計是哪家人埋地里忘了取吧。” “沒人取了。”郭爺爺搖頭道。 “嗯?”郭二寶疑惑了下。 鹿可心就說:“爺爺奶奶說這是百年前一戶釀酒人家埋的酒,那家現在早就不知所蹤了。所以,這壇酒其實算是沒有做主人了。” “我艸!”郭二寶突然口吐芬芳。 導演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郭同志,你這樣,上節目會被嗶掉的。” 郭二寶急了:“你幫我剪掉就行,我不嗶一下,無法表達我內心的震撼啊!百年前的白酒,真的假的,你們節目組不是為了節目效果演戲吧,別蒙我啊,趕緊開開看看啊。” 導演:“……” 你當著我們面吐槽是怎么回事。 吳奶奶閑閑道:“正要開呢,打算中午配餃子喝。” 郭二寶:“姨,我最愛吃餃子了!” 吳奶奶:“沒說不讓你吃。”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中午就留下蹭飯啦!” 郭二寶突然快樂.jpg 吳奶奶鹿可心他們倒一點兒不急著開酒,慢吞吞地搟面,剁餡,主要還是賀海月在做,郭爺爺幫忙燒火,中午除了下湯餃子,還可以做點煎餃,餃子放油上那么一煎,油花飛濺,天地發香,那個誘人啊。 因為這頓午飯,夫妻倆也見識到了賀海月的本事—— 現在的年輕人,了不得,各個身懷絕技啊。 潔白圓潤的湯餃子,金黃焦脆的煎餃,蘸碟,一應上桌,而最重要的儀式,開酒,也要進行了。最后,大家一致同意還是讓吳奶奶來開,郭二寶雖然積極表示他可以,但是其他人怕他手抖,一個激動就給撞翻了,并不同意。 吳奶奶平常淡定地開了酒壇子。 “突然有點緊張……”瞿天悅抓緊鹿可心的衣角。 壇開了。 瞬間,空氣似乎都安靜了片刻,桂花香飄,神魂顛倒,藏在泥土中百年的酒,釀出了極致的清洌和濃香,舀一勺,桂子秋色滿杯中,月兔都會因此動了凡心,偷往人間。 桂花白酒本是民間佳釀,這沈家,卻技藝非凡,把它釀作人間月色。 “我嗶……”郭二寶再次口吐芬芳,“這酒,絕了!” 吳奶奶給每個都舀了一小杯:“先嘗嘗味,別喝太多,吃幾個餃子再喝,不然容易醉。” 鹿可心和其他人都點點頭,只嘗一小口。 但是…… 真的,所謂瓊漿玉液也不過如此。 “臥槽。”瞿天悅也忍不住了,“喝了這杯酒,我感覺自己就是仙女,就是嫦娥,馬上就要飛了。我喝了那么多年酒,這酒,絕了!” “可不是絕了嗎?”郭二寶一飲而盡,“叔你剛才說什么來著,沈家釀的酒?我突然想起來了,他家原來不就是個傳說嗎,歷史里的傳說啊,年份得有一百二十多年前了吧,原來他家真的存在啊,這酒在山上這么多年,怎么就沒人早點發現?” “可能是在等有緣人吧。”郭爺爺說。 畢竟他平時撿泥料也靠緣分。 郭二寶聞言,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來,這酒壇子,是鹿可心挖的,但想到后,又有點低落:“鹿啊,你要是能再挖出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