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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狠下心沒去理會墻那頭棲姘的呼喊,她踏著墻沿,一路狂奔?;ń终裏狒[非凡,王府的護衛們反應及時,立刻追趕她。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花街上人聲鼎沸,吆喝販賣聲和淺笑粗音交錯。 云華街直通南北,很是擁堵,而云華街的盡頭正是城門。街道兩側的墻太高了,她沒法上去,只好從屋檐上跳下擠進人群。 “娘娘!”南香從皇宮方向趕來。 她把出城門的令牌塞到她手里,“皇后娘娘那里出了些差錯,我來晚了。我看到王府那里失火,就知道是娘娘你放的便往這里趕。” 此處是出京城必經之路,南香只能從這里找她,還好讓她趕上。 “出了城,往西走,船上的漿系著紅繩的便是給娘娘備好的船。” 話不多說,卓云思感激點頭謝她,拿過令牌就往前擠。云華街人頭攢動,卓云思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人,她如何擠也擠不進。眼見護衛們趕上來,她只好試著跳上高墻,蹦跶了兩下還是不行。 “走?!鄙砗笠蝗寺曇舻统粒瑪堊∷募绨蚩v身而上。 卓云思身下一輕,側臉看到韓靖風,便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跟了你一路,信不信?”他微微垂頭瞧了她一眼,接著不知道他腿部哪里借力,順著墻邊向前跑,腳步飛快,像是在飄一樣,身上加了她重量卻毫不吃力。 云華街上的人一下子將視線投在他們兩人身上,跟在身后的護衛眼見著卓云思越來越遠,如何也趕不上便也不追了。 “王妃人呢?” “往城門方向去了?!?/br> “王爺還在城外?” “是的?!?/br> 華燈飛旋,韓靖風腳踩放出的華燈,懷里摟著卓云思,像神仙眷侶似得。 “今天好像是放燈的日子,你把人家放的燈全踩了一遍,這樣好嗎?”本是緊張的氣氛,卓云思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她其實也很害怕,但韓靖風一來,她就不慌了。 “的確不好?!表n靖風抱歉得一笑,但不若這樣,他的腳便無地可落。 縱身十里的云華街,從南到北,像一條湍湍流不息的燈河,明燈,紅花,人群,還有她和他。 看到城門,人流漸少,韓靖風送開卓云思,兩人前后腳出了城門,剛出城門,恰好城門關閉。韓靖風回頭望了一眼高大朱紅門,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城外,湖風陣陣。遠處水面的點點火光隱隱綽綽,劃槳聲輕輕。 要離開云平就要走水路,韓靖風早先備好船。原本他是打算趁今夜王府中魚龍混雜溜進去將卓云思救出,而正好卓云思自救出了王府,他便一路跟著。 “你要去哪兒?”卓云思問他。 韓靖風拉著她手,“你跟我走,我這有船?!?/br> 卓云思送開他,“我有船?!?/br> “那我便跟你走。” “你到底是誰?” 這個人,總是在她最危險最困難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他好像清楚她的動向,救她,助她,陪她,所為她做的事情好似都是理所應當。 卓云思霍然想起一人,她指著他開口問:“難道你是——” 忽然周邊火光驟亮,剛適應黑夜的卓云思被這光亮包圍,半晌都睜不開眼。她看不見,卻能聽到。 “王妃,在你我成婚前夜逃跑,是什么意思?”蘇齡的聲音冷冷得,裹挾著陰寒,向她襲去。 怪不得不見他蹤影,原來他一直在守株待兔。 蘇齡似乎無時無刻在用行動告訴她,她是逃不開他的手掌心。 韓靖風將她護在身后,云平今日是華燈節,不該閉城門。而城門關了,前方皆水,目的就是阻了卓云思離開的路,攔了他的生路。 卓云思啟唇:“你故意的?!彼室鈳兹詹宦赌槪屗潘删?。 蘇齡笑笑:“是我故意,但也是你自己撞上來,你若不跑,也不會在這里見到我?!?/br> 他聲音驟冷,“卓云思,你欠我的,還沒還完?!?/br> 她立即對上他的瞳孔,原來他早就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卻一直不告訴她,把她蒙在鼓里。 這時她才發現,在蘇齡的身后全是握著刀劍的冷面人,層層黑衣人,烏壓壓一片將她二人團團圍住。 湖面水波蕩漾,此時寂靜一片,隱約能聽見船夫劃槳輕掀起水花聲。枝葉婆娑,沙沙作響,明明夏日,卓云思卻能感覺到透骨的冷,像是海水從頭到腳的濕淋。 黑面人握緊的刀劍泛起一片寒光閃爍,泠泠然的光澤浸透肅殺,卓云思剎那間有失明的錯覺。她轉頭看向靜靜地水面,發現本應該在飄蕩的船只全都不見,只剩空蕩和冷清。 韓靖風小聲告訴她:“你輕功好,我幫你沖開活口,你只往水東邊去便是。”她想著,東邊興許還有路可走。 蘇齡看著面前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笑著說:“定遠侯,你不好好在你的小封地待著,跑到我們云平來做什么?難不成要與云平的官員勾結嗎?” 韓靖風腰上有佩劍,卓云思見他要出鞘,便阻止他。 她知道他的武功高強,可是這么多人面前,他又有多少勝算? 蘇齡道:“你以為就只有這些人嗎?在你們身后,全是埋伏的弓箭手。” 卓云思不知道他從哪來得來的這么多兵力,但以蘇齡的地位和能力,這些對他來說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