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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云思冷冷拍開他的手:“過得好,那是因為我有我的自由。” “我給你自由,當王妃難道沒有自由?” “你不懂。我不喜歡你,卻要被你禁錮。我是什么?斷了翅的燕子?能飛嗎?!” 蘇齡不愿與她多言,他總覺得她哪里不對勁,但無論如何,先下手為強是正確的。 他不想她走,不想她回到以前的生活,他只想和她在一起。 她喜歡寫戲本,他會幫她宣傳,她想辦戲班子,他會幫她。他能讓她過上比之前更好的生活,談自由,這世間有誰永遠是自由自在的呢,她以前是太后,住在深宮中與王妃相比更沒有自由而言。 “你不必多說,等到七日后,我們成了親,你就明白跟著我有什么好處。” “我不喜歡你,就算嫁給你,我也不會快樂的。” 卓云思是個現代人,嫁給自己所愛之人,是一個普通女孩最基本的婚姻訴求。 望著蘇齡遠去的背影,卓云思突然想起自己第一眼見到他時的情景。當時他斜睨著他,滿臉的嫌棄和自負。 如今她與他共處了三年,是否就真的了解過他呢? 卓云思蘇齡被關起來。整個王府守衛森嚴如牢籠,蘇齡忌憚她的輕功,連個墻角都由武功高強的人守著。 盛玉是在第二日下午知道這個消息。 她怒氣沖沖得進了褚云澄的殿里,抓著褚云澄就問賜婚一事。 褚云澄懵逼著:“舅舅心悅這女子已久讓我賜婚了不少次,你昨日不是說她人好品善,這我才答應的。” “你怎么不同我商議!” 他很久沒見盛玉如此生氣,褚云澄有點委屈:“你不是說自己不管朝政之事,這些事情無須與你商議。” “可是,可是這……”盛玉急了,她不能和褚云澄講清楚緣由,也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為。 半晌她才說:“你必須撤回旨意。” 褚云澄正色道:“君無戲言,下過的旨怎么能撤回。況且王爺的婚姻豈能兒戲。” 他見盛玉急得眼都紅了一圈,語氣軟下來,牽著她的小手問:“你到底怎么了?嗯?發生了什么事情?” 盛玉搖頭,“舅舅不能娶她。” “為何?” 盛玉焦頭爛額,母后若是與舅舅心意相通便罷了,可是母后根本沒有那個意思,況且還有韓將軍…… “她同我講,她不喜歡舅舅。” 褚云澄看出了端倪,卻只是安慰她,“感情這種東西,慢慢培養總是會有的,我們不也是如此?” 盛玉輕嘆,卻又無可奈何,圣旨怎能收回。現在還是穩住,到時候幫她離開云平也是一策。 …… 楚王府內鴉雀無聲,與之前歡快輕松的氛圍截然不同,不像是要迎接喜事該有的氣氛。 每個人各司其職,謹慎小心,沉默無聲得為即將到來的婚宴做準備。 蘇齡以為卓云思會不吃不喝,沒想到她像什么事也沒有發生一樣,除了不再與他說話。 “嫁給我以后你也要裝啞巴嗎?” 卓云思捧著戲本檢查,沒理會他。 蘇齡伸手將戲本抽走,他掃了一眼,冷冷道:“又是那個將軍和太后的故事?你就這么喜歡將軍嗎?” 卓云思掀掀眼皮,沒有看他。 蘇齡想起那年她把自己寫的本子給他看,花錢讓他宣傳韓靖風。看來那個時候,她就很喜歡韓靖風。 她失憶了,還仍然記得他。 他陪了她三年最后也沒得到她的心,他以為她會愛上自己的。 卓云思淡淡道:“我只是在寫我喜歡的戲本,這你也要管嗎?當你的王妃難道我連寫戲本子的自由都沒有了?” 蘇齡掃到一句話【太后說,將軍不是說要娶我嗎?】“你寫的都是他!”蘇齡突然暴喝,把手里的那頁撕得粉碎。 紙片飛揚,化作雪花落了一地,卓云思看著自己歪扭的字跡已支離破碎,目光緩緩投向蘇齡。 她的眼神太過淡漠,像是針扎一樣刺得他睜不開眼。蘇齡從未如此失控,他又后悔自己撕碎了她的成果。 “我們做普通的朋友難道不好嗎?”她的聲音沙啞,應該是許久沒有好好喝水了。 蘇齡質問:“做我的王妃難道不好嗎?!”他韓靖風現如今也不過是喪家之犬,過去是功臣,如今與寧川皇帝分裂不能再入京城,守著那一片土地又有什么前途! “我救了你,與你相伴三年有余。一起建了思云齡,一同說書,過得多逍遙快活。即便我現在是王爺但我依舊是蘇齡,我對你的感情不曾變過一分一毫。你說,你對我哪里不滿意。” 卓云思道:“你哪里都好,但我們之間也只能止于友。蘇齡,你想想,你說要幫我找女兒,你有去尋找過一次嗎?你說要幫我找回記憶,而我以前所認識的人就在眼前,你卻故意趕走他,騙我同你來云平。” “你哪里是喜歡我,你太自私了,你只是想關住我做你的金絲雀。” 蘇齡大震,卓云思的話一刀見血,直指自己的痛楚。 “可是愛,不就自私的嗎。”他悵然若失,拂袖離去。 蘇齡小時候被母皇拋棄,自己在別國摸爬滾打,受盡磨難,最后靠乞討才活了下來。若非皇姐偷偷跑到云平幫他,他即便看著云平滅國也不會幫她,若非阿澄有難,他也不愿再回到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