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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事情瑣碎且耗精力,等她終于空出時間可以好好看看林姜先那場比賽視頻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周后了。 畢竟是學術類的比賽,曲高和寡,真要有電視臺愿意轉(zhuǎn)播,收視率也高不上去。 謝辛恩搜遍了各大渠道,才在小破站找到一個up主自己錄制的視頻。 只是,up主可能是某個參賽項目的成員,整個視頻一直夾帶私貨,給了那一組最多的鏡頭,別的都只是一帶而過。 林姜先忙完比賽的事情有了點空閑,正好得知謝辛恩回來,下了課直接去了北興院。 結(jié)果一進門,就聽見她抱怨:“你們那個什么比賽啊!說得那么高大上的,連點視頻資料都找不到……” 林姜先脫了外套躺進沙發(fā)里,然后任由她靠在肩上。 小姑娘側(cè)躺著,手里捧著iPad倒回去看他們組上場的那幾秒和項目簡介,一邊看還一邊惋惜能現(xiàn)場圍觀。 “你連于教授的問題都答不上來,找視頻看不是給自己找事兒么?去現(xiàn)場看就更無聊了,你看不懂的。” 謝辛恩被他一句話氣得不輕,捏著林姜先手臂內(nèi)側(cè)的rou咬牙切齒:“你以為我是為了誰看這么個破視頻啊?這剪切后的視頻還有半小時呢,結(jié)果我想看的人沒看到,他還要來鄙視我看不懂!” 林姜先低頭吻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謝辛恩手上的力道漸漸松了。 良久,他才放開她,抵著額頭笑說:“人就在你面前,怎么還舍近求遠,非得要看視頻?” 謝辛恩翻了個身,用后腦勺對著他:“想檢查你有沒有功成名就,想看你到底有沒有拿到第一……” 她一段話說得隱晦,想著林姜先一個眼里只有數(shù)據(jù)的人,多半是聽不懂她的暗示。 身后的人攬著她的腰,把人整個包了起來,然后在她頭頂親了一下。 “沒想到,我女朋友這么主動,等了這么久,一直惦記著帶我回家?” 謝辛恩掙扎著就要站起來,然而林姜先手臂橫在她胸前,她那點撒嬌似的力道根本就抵不過他緊緊箍住的雙臂,再加上身后的人還在她耳邊作亂,繾綣曖昧的吻一個接一個從耳畔落到頸側(cè),謝辛恩整個人都軟在了他懷里。 久違的□□和他落在肩頭的吻一樣,來得猝不及防。 荷爾蒙還未散盡的房間帶著些許潮氣,謝辛恩額間的碎發(fā)被汗水弄濕,貼著皮膚,她也沒空去管,趴在林姜先身上懶得動。 她耳朵就靠在林姜先胸口處,心臟有力的跳動傳來,讓人心安。 畢竟,兩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單獨相處的時間了。 林姜先手掌把她披散在雪白肩頭的頭發(fā)撥到一邊,“就這么舍不得我,還得一直抱著?” 謝辛恩沒動,攤開的手臂反而攬上他的肩,還摟緊了。 “哎……”她嘆了口氣,悶聲說,“我突然覺得我好慘啊!跟你談個戀愛吧,高中的時候你忙著學習,我忙著追趕你的成績,后來那一年半別說戀愛了,連生活都沒滋沒味兒。好不容易上了大學,按理說正是戀愛的好時機,結(jié)果你也忙,我也忙,永遠都在朝目標走。也不是說這樣不好,只不過,我們的未來三十年我已經(jīng)預見到了。” 她說的太過現(xiàn)實,林姜先無法安慰,只是把懷里的人抱緊了,算作回應。 謝辛恩感受到林姜先的無奈,又反過來安慰他。 她抬起頭在他側(cè)臉親了一口,而后繼續(xù)趴回去,語氣放得很輕松:“我最近這么忙,都沒空陪你,你一個大男人,可得大度點,不要覺得女朋友不稱職!” “男朋友沉迷于泡在實驗室里,你有沒有覺得我不稱職?” 謝辛恩手上按著他的肩撐起來,黑色的頭發(fā)擋住了白皙的胸口,表情無邪,看上去又純又欲。 “你要我說實話嗎?” 林姜先點頭,手掌捏住了她腰上的軟rou。 “我覺得了。”謝辛恩在他搗亂的手下一邊求饒,一邊笑著繼續(xù)往下說,“但是,我就喜歡這種不稱職的男朋友……” 聲音越來越小,再往后只剩下喘息。 后來的一年里,林姜先空閑的時間多了些,但謝辛恩除了要忙課程,還要抽空準備各種口譯考試,寒暑假也被實習占用,偶爾還會通過導師的關系接到一些商務翻譯的活,比起林姜先之前沒日沒夜泡在實驗室里有過之無不及。 林姜先也不敢打擾她,但還是偶爾會忍不住發(fā)微信表示“女朋友不稱職,男朋友很委屈”。 直到林姜先畢業(yè)那天,謝辛恩才從期末復習的時間里勻了半天出來,去聽他在畢業(yè)典禮上的演講。 鬧哄哄的禮堂里,擠擠挨挨的都是穿著學士服的畢業(yè)生,謝辛恩一個人站在禮堂入口處沒有進去。 林姜先站在臺上,一眼就能看見從門外照進來的陽光和她站在光里的輪廓。 他那天說了很多,關于學業(yè),關于理想,關于人生。 謝辛恩很多年以后都記得他作為總結(jié)的那句話。 “光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是光,她只會在追逐光明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無邊黑暗。” 臺下的掌聲響起,穿著學士服的畢業(yè)生站起來拋起學士帽,是帶著黑色的喜悅。 謝辛恩聽得明白,林姜先說的是自己。 要有多么不幸,才會身處無邊黑暗,在泥潭里獨自掙扎;但又何其有幸,能在年少時遇見生命里的那道光,然后追著他的方向,發(fā)現(xiàn)自己也能和他一樣,把另一個人的世界全都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