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這就是所謂的守護?
車內一片沉重的低氣壓,沒人說話,只聽到細細的紙張翻頁聲。 憤怒,悲愴,胸膛如同被利刃狠狠地揪開,扯出血rou里的神經線,痛得沒有知覺。 靈動的眸子一片死寂,如同正壓抑熔巖噴射的火山,若不是顫抖的雙手泄露她隱藏的情緒,還真絲毫看不出來。 “張先生,是你的人!” 這是斷定的肯定句。 “一開始的接觸也是蓄意的吧,你從沒相信過我。” 口口聲聲說會守護她,那么,他是選擇用這種傷害她的方式來守護的? 程靈努力地壓抑著暴怒,現場還有第三者的,冷靜,冷靜。 內心不停地叮嚀自己。 “對,我就是這種人,你不是早就知道?” 華麗的聲線狂妄而絕情,使人頓時毛骨悚然。 席時澈冷然看了她一眼便移開視線,若是再對視下去,他不敢保證會不會直接掐死她。 好,她就是這樣看他的。 他知道她想要調查真相,于是,為她奉上真相。 知道她想要報復唐雨澤與范青青,他為她鋪橋搭路。 他只是想知道,當她知道真相后,會做怎樣的選擇。 這是一場賭注,他興沖沖地等待她宣布他贏,可結果,她卻讓他輸得一敗涂地。 只是,他席時澈的世界,怎么可能出現輸這個詞。 他從來都不介意不擇手段。 既然她不肯乖乖呆在他身邊,那么他就用鎖鏈把她鎖住,讓她一輩子都不能出現在除他以外的人前。 她那個母親,若是想死,那就死吧! 烏黑的眸子越發的冰冷。 席時澈的話,如同一把利刃,直刺入她的心臟。 不知何時,鬼五已經把車開進席家大門,可他開往的并不是別墅那一頭,而是另一邊。 那邊是一條陰暗的小路,到席家這么久,程靈都沒有去過,只因為老管家說,那邊是一個舊地牢,不太吉利。 程靈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神色一片驚慌,她怒目看向席時澈,車已經停下來,席時澈直接把她扯下車,程靈手中的資料灑落在車廂內,他一把扛住她,直接往那陰暗的大門走去。 “席時澈,你放開我,你不能這樣對我。” 程靈拼命地掙扎,小手狠狠地捶打著席時澈的后背,他卻依然堅定如山,紋絲不動。 她知道席時澈有什么打算,正因如此,她的反抗才那么的激烈,精致的小臉頓時如白紙一般的蒼白,毫無血色。 “席時澈,你真敢禁錮我,我不會原諒你的。” 鬼五倚在車邊,看著程靈憤恨的目光,聽著她那些惡毒的咒罵,他按了按發疼的太陽xue。 看來這次,太太有得受了。黑化的四爺,并不是那么容易順毛的。 跟了四爺那么久,除了當初保護四爺出來的那些舊下屬被大夫人弄死,這還是他第二次見到四爺黑化。 地牢那邊有人看守,席時澈一過去,那人連忙站起來,恭恭敬敬地向他頷首大聲叫了一聲席少,然后為他打來大門。 大門被打開,頓時傳來一股淡淡的潮濕的霉味,可想而知這地方,有多久沒被打開。 程靈被席時澈扛在肩膀上,她看不到對方的模樣,只見席時澈問了對方一句,“東西都齊了?” “全部都備齊了。” “很好。” 席時澈的目光瞥向地牢里的布置,滿意地應了一聲。 這陰冷的聲音,使程靈莫名的毛骨悚然,她不知道席時澈要準備的是什么,只是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種預感,隨著席時澈進入的腳步,漸漸變大。 那人聽到席時澈這滿意的回答,便識趣地走出地牢,多余的一句話,乃至一個眼神都沒有。 大門被關閉,陰暗的地牢里,只依靠頭頂上那盞橘黃色的電燈。 這柔和的光線,卻讓程靈有種陰冷的感覺。 透過光線,她打量著四周,地牢有兩百多平方,四周的擺設跟房間無疑,竟然連浴室和洗手間都有。 程靈有種席時澈要把她永遠關在這里的不祥預感。 她看不到剛才那人說的什么備齊了?難道就是這里面的擺設? 就在程靈思緒飄遠的時候,只覺天旋地轉,脊背撞上軟綿綿的床褥,腦袋擱在針頭上,耳邊響起吱吱吱的聲音。 程靈還沒回過神來,只覺手腕處突然被扣住,隨后便是觸電般的酥麻,程靈驚嚇地側頭看去,手腕處正被一個類似皮扣的東西扣住,它還有一條長長的電線,通往床頭不遠處的一個類似床頭柜的儀器上,上面顯示著一些數字,看著像是電壓。 心里頓時一片惶恐。 精致的小臉花容失色,眼睛瞪得豆大,“席時澈,你什么意思?” 程靈猛然想要翻身,卻被席時澈壓得死死的,她用力地拉著那條線,扯到最后,手腕處卻傳來刺痛的電擊。 與她的憤怒相比,席時澈卻是異常的冷靜。 他輕撫著她蒼白的臉,拇指在她嬌嫩的唇瓣上狠狠地摩挲,似乎要把她唇上的皮都要磨掉。 “你不是要逃嗎?逃啊,給我看看你的能耐。” 華麗的聲線異常冰冷,毫無感情。 被席時澈戳中心中的想法,程靈臉色也不好,特別是席時澈這種挑釁,不屑一顧的語氣。 她也是倔強的,就算離開并非她的意愿,可席時澈所作的一切,已經徹底的激怒了她。 之前強行壓制的怒氣,那個壓抑住的火山頓時爆發,熾熱的熔漿噴射而出,隨時都能把人燙傷。 她絲毫不顧手腕處那條線是通電的,她花了最大的力氣,用力地想要扯斷,電流擊得手腕處痛得幾乎發麻,特別是被唐雨澤咬過的地方。 程靈痛得悶哼一聲,烏黑的眸子頓住,隨后往程靈的手腕處看了一眼,那雪白的肌膚上,有一道刺眼的咬痕,上面還留有一排整齊的牙印。 這傷口還沒愈合,沾著結痂的血跡,一看就是剛弄傷不久。 眼前倏然浮現出唐雨澤赤/裸的胸膛,他與程靈呆在密封的電梯里。 幽深的眸子倏然收緊,就在程靈反應不過來之際,席時澈擒住她的手腕,放在唇邊,順著那個牙印,狠狠地咬下去。 除了他,沒有任何人,能在她身上留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