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溫故而知新
席時澈的病房與劉曉芬的病房只相差一個樓層,程靈先去探望劉曉芬,護工柳嫂是名中年婦女,農村出來的,忠厚老實,有她在,程靈也輕松很多。 程靈推門進去時,劉曉芬的病床拉上簾子,程靈掀開只見劉曉芬衣服被脫光,柳嫂正為她擦拭著身子。 不得不說,席時澈很會挑人,柳嫂做事很靠譜,很多事情都不用自己說,她就做得很好,也許這是柳嫂的專業吧。 柳嫂聞聲看去,只見程靈拎著旅行包和保暖壺,以為是為劉曉芬準備的,她放下手中沾著水珠的毛巾,擦擦濕漉漉的雙手,準備過去接下來。 “你忙的,不用管我,這是別人的。”程靈阻止柳嫂的動作,讓她安心照顧劉曉芬。 她才跟柳嫂閑扯了幾句,問了點劉曉芬的情況,手機便響了,看著是陌生的電話號碼,程靈遲疑片刻才接通,然而入耳的卻是鬼五急促的聲音,“太太,你怎么還不上來,四爺檢查都做完很久啦。” 還不上來這四個字,透露出某個不為人知的秘密,然而此時,程靈并沒有多想,她還沒察覺到這話的怪異之處,被鬼五催著,程靈應了句馬上上來便掛掉電話。 “我母親就麻煩你了!”程靈側頭與柳嫂交代幾句,便小跑著離開。 跑了一層樓梯,程靈直喘著氣,推門人還沒進,一陣狂風吹了過來,鬼五飛奔到她的面前,如同解脫一般,眼睛泛著精光,“太太,四爺就交給你了,我有事先走了。” 程靈張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鬼五腳底抹油,頭也不回地逃離病房,恍若身后有洪水猛獸一般。 離開病房的鬼五并沒有如同他說的那樣有急事,而是慢悠悠地去敲院長的辦公室。 潔白的病房灑滿金燦燦的陽光,席時澈半靠在床頭,手中捧著企業計劃書,凝神而專注,陽光似乎給他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華,如上帝精心雕塑般的五官卸去冷峻,竟柔和不少,這恍若一幅絕世的美圖,她想用手機拍攝下來。心動立刻行動,她才動動手指,沒想到打破了那寧靜的畫面,席時澈聞聲抬起眸,似笑非笑地凝望著她,“來了?” 不知怎么的,程靈竟然從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里看出一絲喜悅! “嗯,給你帶了點必需品,還有一些換洗的衣物,你看看夠不夠。” 程靈把小行李袋放在床頭柜上,說到換洗衣服的時候,腦海里倏然想起那一沓男人特殊的私密衣物,精致的小臉頓時染上一層迷人的紅暈,紅暈的趨勢漸漸蔓延到耳根。 席時澈接了過去,修長有力的指尖若有似無地在她白嫩的掌心劃了一把。那酥酥癢癢的感覺順著掌心的脈絡,一直涌入心脈,這感覺如同暴風雨般來得迅猛,程靈小手僵住,只覺渾身細胞都變得敏感,可席時澈卻若無其事地打開旅行袋,檢查著衣物是否齊全。 他的動作優雅而細致,好像檢查的不是普通換洗衣物,而是珍貴文物。 看著他一層一層地把衣服翻來,快到那讓人臉紅心跳的東西,程靈低著頭,快速轉身,壓著倏地狂跳的心臟,“馮醫生讓我去辦公室談母親的情況,我先下去了。” 手腕倏然被抓住,耳畔傳來席時澈帶笑的調侃,“看來馮醫生真敬業,去米國培訓都不忘工作,夫人說是吧?” 那雙深邃難測如同宇宙黑洞的眸子洋溢著戲謔,嘴角噙著欠揍的淺笑。 才短短幾天,馮醫生竟然調派去米國,她根本沒收到任何相關的消息,不然也不會扯這種比濕透的紙張更容易戳破的謊言,程靈惱羞成怒地緊咬牙關,敵軍過去jian詐,她敵不過! 程靈正抓破腦袋想對策,擒著她手腕的力度加大幾分,她站不穩,順著他的力度,撲倒在席時澈身上。 “看來夫人對我的尺寸了解得還不夠深入呢,他隨意挑起一條私密褲子,晃在程靈跟前,“這尺寸是不是有點......過小......” 最后那個小字的尾音拉得很長,邪魅得使人浮想聯翩。程靈這才發現,褲子的尺寸好像真的有點,小。 拿之前她根本就沒打開看過,她赤紅著臉,正想說讓人送過來,guntang的臉頰傳來冰涼的觸感,不知何時,席時澈無以倫比的俊臉湊了過來,拇指與食指擒著她的下顎,溫熱的鼻息迎面而來,讓guntang的臉頰加溫不少。 他邪魅一笑,略帶輕浮地咬著她瑩白小巧的耳垂,低啞的聲音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要不要溫故而知新。” 感受到那冰涼的指尖蓄勢待發,程靈敏感得渾身毛孔豎起,她腦袋一片空白,猛地把席時澈推開,她的力度過大,席時澈本就受傷的腰差點撞到柜角上,他左手撐著床頭柜,右手摟著她纖細的腰身,沉默的俊臉不怒而威,一雙烏黑幽深的眸子靜靜地盯著她,她看不出他的情緒,程靈心中也無比懊悔,幸好剛才沒有撞到席時澈的腰,不然她就罪過了。 寂靜的病房只聽到兩人紊亂的呼吸聲,席時澈一言不發,一身凌厲冰冷的氣場使程靈大氣都不敢呼吸。 程靈神色收斂,她竟然忘記,席時澈是頭隨時能把人撕碎的猛獸,她卻企圖在猛獸頭上動虱子。 她張張嘴,正想道歉,然而病房的大門猛然被打開,一個護士冒冒失失地沖了進來,看到病床上那曖/昧的舉動,她頓時腦補了不少不可描述的事,微胖的小臉瞬間紅透,室內那微妙的氣氛很顯然不是她能插足的。可是,院長的指令她又不能不做,進退兩難的局面使她越發的急促。 過了片刻,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個,病人腰部受傷,這幾天不適宜動太多和長時間站立,所以淋浴什么的還是避免,最好擦身,另外家屬好好照顧,晚上務必有人陪夜。” 說話的時候護士眼神極其飄忽,總是不肯落在病床上,任務一完成,人就不見蹤影。 護士離開得太快,程靈才剛醒悟過來,她揮著手,張嘴正想問話,卻連護士的一根毛線都抓不著。 擦身?是不是擦全身? 倏然腦海里浮現出柳嫂替母親擦拭身體的畫面,不知怎么的,心跳得極其厲害,恍惚要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