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郁景琛,這就是不愛!
lt;gt;最快更新蝕骨纏綿:琛爺?shù)男募鈱欁钚抡鹿?jié)! 簡折夭冷著臉,腦袋側(cè)過,躲過那勺子,“我自己吃。” “你手受傷。” “那我就不吃。” 簡折夭見他堅持要喂,干脆直接站起身子,推開椅子就要走。 郁景琛只好妥協(xié),放下碗,“你自己吃。” 簡折夭冷淡的看了他眼,隨后重新坐下身子,拿過筷子,扒著白飯。 郁景琛坐在一旁,時不時用筷子給她夾rou,“怎么樣,好吃嗎?” 簡折夭從喉間發(fā)出一聲微不可即的聲音。算是回應了他的問題。 吃完飯,簡折夭推開椅子走開,她從衣柜拿過衣服,就要出門。 郁景琛上前攔住她,“你去哪?” “我去旁邊客房睡。”簡折夭面無表情道。 “在這里睡。” 簡折夭淡淡的掃了他眼,意思不言而喻,不可能的事。 最后郁景琛還是松了口,同意她去客房睡。 簡折夭住在旁邊的客房,洗了個澡后,她坐在床上,抬頭看著天花板,無所事事。 門外傳來敲門聲。 簡折夭正要下床去開門,外面的人就直接推門進來了,簡折夭淡淡的看著他,她的門是反鎖的,果然不在自己家里就是不自由。 不對,她的家好像他也有鑰匙… 郁景琛跨步進來,見她坐在床上了,朝她走過去屁股毫不客氣的坐在床沿。“你洗完澡了?” “嗯。”簡折夭微點頭。她現(xiàn)在對郁景琛的態(tài)度,如當初說的,再相見,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對他沒有恨,也沒有了情,很平靜止水的態(tài)度。 郁景琛見她態(tài)度一直很冷淡,心頭灰暗了下,他更希望她能罵他,那樣起碼,證明她還是在乎他的。 兩人都沒有說話,他望她,她望別處。 最后還是郁景琛先開了口,“我不知道你的手機去哪了,我買了個新手機給你,你拿著用。” 簡折夭目光落在他遞來的手機上,放在被子上的手驟然一緊,她貝齒咬著下唇,沒有說話,沒有接過那部手機。 “怎么了?不喜歡嗎?”郁景琛不明問道。 簡折夭眼睛瞥向別處,聲音縹緲,“我現(xiàn)在不想看到它。” 如果往日,她洗完澡沒事干,肯定是要玩手機,開電腦或者看電視的。 但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敢碰。 郁景琛眸子緊盯著她的神色,突然了然了。 她并不是真的已經(jīng)沒事了,只是精神狀態(tài)好多了,但是心頭還是怕的。怕什么,自然是再看到那些照片,再回想到那晚。 心頭泛起一絲憐惜,伸手過去握住了她的手腕,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抓著她,手掌心的溫度包裹著她,“那些照片,我都刪掉了,沒有人再能看到了。” 簡折夭安靜著,眼睛也沒有看他,定定的看著大腿上的白色被子,思緒卻不知道飄哪去了。 最后她才微微深呼吸一口,伸手接過他一直沒放下的手機,握在手掌心中,看著黑色的屏幕,她指尖停留在屏幕很久,最后還是將手機丟在了一旁。 再給她一個晚上調(diào)整過來,該勇敢面對的,她不會再逃避。 郁景琛看了眼她的動作,沒有說什么,轉(zhuǎn)了個話題道:“你原來的手機在哪里?還記得嗎?包廂內(nèi)沒有找到你的手機。” 簡折夭認真的回想了下,低喃道:“我的手機,之前是在家里,接了電話之后,我就拿著手機下了樓,和谷秋上車去了酒吧。后面…” 后面就是進入包廂內(nèi)的回憶了,簡折夭眉頭緊皺,腦袋里面突然有根筋抽疼,她雙手緊緊的抱著腦袋。 “好了好了,別想了。”郁景琛立即上前,拉下她的兩只手。 簡折夭搖著腦袋,“我不知道我手機被我丟哪去了。” “嗯,不知道就別想了,那手機不重要了。”郁景琛坐在她身邊,將她攬在懷中。 簡折夭恢復清明之后,手掌推開郁景琛,看著他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當他沖進來的那刻,她是真的不想面對他,一點都不想讓他看到她那副樣子。 “有人用了你的賬號給我發(fā)了短信。”郁景琛把他的手機遞給她看,他的手機也換了新的了。那晚被她摔爛了,現(xiàn)在換成了一部和簡折夭一模一樣的手機。 簡折夭接過手,皺起眉,“這消息不是我發(fā)的。” “嗯,我本來以為是,就去了。” “你去了?然后呢?” “是顏九和時瑞在那里等著我。” “顏九…”簡折夭認真的思量,顏九起初針對的不是唐氏嗎?為什么這次要算計郁景琛? “嗯,要不就是有人拿了你的手機,要不就是你的賬號被盜了。” 簡折夭眼睛掃過那消息的發(fā)送時間,眸子閃爍了下。 郁景琛想到那迷香,猶豫出聲,“你去酒吧之前,或者進入包廂之后,有喝過什么奇怪的東西嗎?” “奇怪的東西?”簡折夭仔細的回想了下,搖頭。“我沒喝過,怎么了?” 郁景琛將那迷香的事情告訴她。 簡折夭聞言,眸子暗沉了下,“所以,那六個男人才不會暈倒?” “是,如果你真的沒喝什么東西的話,那可能是別的結(jié)果吧,可能是你對那迷香過敏。”郁景琛溫聲道,她現(xiàn)在能不多想就不要想。 頓了下,見她還陷入沉思當中,“別想了,先休息,把事情都留到明天全部解決。”郁景琛把他的手機收回,放在口袋里面。 簡折夭點點頭,現(xiàn)在想再多也沒用。她躺在床上,男人幫她拉上了被子。 關了燈,只剩下床上的一盞昏黃的臺燈。 郁景琛沒有離開,一直坐在床沿旁邊看著她的睡顏。 簡折夭閉上眼睛之后,頭沾到枕頭,睡意便襲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郁景琛彎下腰,耳朵趴在她的側(cè)臉,聽著她綿長有序的呼吸聲,一聲聲的,如同輕柔的羽毛撓他的心窩。握住她的手腕,指腹在細嫩的肌膚上摩挲著。 過了許久,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聲微不可即的嘆息從他嘴中發(fā)出,目光悠遠深長落在落地窗外頭,看著外面的夜景,沒有言語。 … 隔天,簡折夭一如既往的起身洗漱,睜開眼并沒有看到郁景琛的身影,他應該是昨晚離開了。 這個結(jié)果簡折夭并沒有任何的失望,相反輕松,她心已冷,不想再和他折騰多一次。 換了身衣服,將三千青絲隨意的披在雙肩上,開了門走出去。 路過旁邊主臥室的時候,她看了眼房門,房門是關著的,這個時間點,應該起了吧。雅文言情. 邁步下了樓梯,下面?zhèn)鱽韼兹说恼f話聲,有男有女。 餐桌上的幾人抬頭也看到了走來的簡折夭,紛紛都跟她打了個招呼。簡折夭同樣禮貌的回禮。 郁曼香笑著道:“小嫂子我本來以為你會睡到太陽曬屁股呢。” “我有個上班點,習慣早起了。”簡折夭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張媽給她準備了多一份早餐,放在她的面前。 郁景琛坐在主位上,眼神落在她的身上,看著她雖然頭發(fā)披散,小臉消瘦,但眉間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奕奕,那雙清澈靈動的大眼也不同前兩日的黯淡無光。心頭微松了口氣,有過欣慰,也有欣喜。 她的精神狀態(tài)越來越好了。 吃飯間,大家都沒有言語。 安安靜靜的吃完了一頓早飯。 吃完后,眾人轉(zhuǎn)移陣地,去了寬敞的大廳內(nèi),坐在沙發(fā)上。 簡折夭雙手放在膝蓋,看著對面的郁景琛道:“我想見他們。” 她的語氣很平淡。 郁景琛眼角與李銘鑫對視一眼,李銘鑫細細打量了簡折夭一眼,確定她是真的沒事后,點點頭。 郁景琛讓后頭站著的老嶸去把人帶上來。 不多時。 外頭傳來腳步凌亂的聲音。 八個男人被郁景琛的手下扣押上來,那些手下不同于普通的保鏢,他們的臉冷酷至極,身上帶著一份臨危不亂的氣息,動作冷硬干脆,直接伸腿猛的踹中他們的膝蓋。 八個被壓著的男人精神狀態(tài)看著都不太好,身子被猛地一踹,直接跪在了地上,正面對著坐在主沙發(fā)的郁景琛。 簡折夭眼睛從左邊往后看,前面那六個身穿黑衣的男人,那每一張臉,她怎么忘得了。 一絲嗜血的光芒浮現(xiàn)眼底,身上的氣息也變了,憤怒、仇恨、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的握起,身子顫抖著,隨時都可能爆發(fā)的狀態(tài)。他們到底為什么要害她! 郁曼香坐在她旁邊,察覺到她氣息不對,及時握住了她的手腕,“小嫂子,別急。” 簡折夭側(cè)目望了她眼,最后深呼吸一口,將心頭怒火沖天的憤怒壓下。 眼睛落在六個男人旁邊的兩位。 那兩人的面孔,其中郁景琛之前所言的時瑞,她并不認得。 但顏九她卻是認得的。 想到唐語芙被他害得那么慘,她現(xiàn)在就恨不得狠狠的掐死這個人渣,斥聲質(zhì)問,“顏九,那六個男人是你的人?” 顏九抬頭望向她,這幾日,他被關在后院的黑屋子里頭,雙手雙腳都被銬上手銬,那張美輪美奐的俊臉此刻只剩下滄桑和狼狽。 他低啞著聲音,透著幾分干涸,“是。” 簡折夭放在腿邊的手緊緊握起,“所以,是你設下的這場局?” “是。” “為什么!”簡折夭忍不住,身子如弓箭般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全身籠罩著寒氣。 他到底做了那么多是為了什么? 之前做唐家女婿,卷走了唐家的錢,現(xiàn)在又設局害她,她和唐語芙,是與他有仇嗎! 顏九湛藍色的眼眸灰暗了下,他沒有再看她,而是望向?qū)γ孀挠艟拌。呛奕牍撬璧某鸷藜幢悻F(xiàn)在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咬牙切齒,“郁景琛,我現(xiàn)在落在你手上,要殺要剮隨便你,我告訴你,我就算死了,下輩子也不會放過你的!” 郁景琛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動怒,一雙長腿交疊而坐,身上那股冷硬鐵血的氣息不怒而威,薄如刀刃的唇瓣動了動,“我也很想知道,我與你之間的仇恨,到底從何而來?” 顏九冷笑下,“原來也有你查不到的消息嗎?看來你也不怎么樣!” “你人在我手上了,生與死不過我的一句話。你說與不說,說了只是滿足我的好奇,不說我也未虧損一分。”郁景琛狹長的眼眸微瞇,一絲寒光掠過。他的坐姿慵懶邪肆,如同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俯視著跪在他面前的罪人! 見顏九氣的身子顫抖,他又補充道:“你說,你的仇人直到你死了,還不知道你的恨意從何而來,把你當做智障,你會不會在地下死不瞑目?” 他的語氣總是不緊不慢,說出來的話語卻那般一針見血,諷刺人心。 顏九緊咬著牙關,牙齒仿佛都要咬碎了般,若不是后面有人壓制著,他現(xiàn)在肯定沖上去跟那對面的男人一決生死! 那副慵懶的姿態(tài)與他現(xiàn)在狼狽的樣子,真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為了仇恨,一步步籌謀,最后還是落在仇人的手中,這讓他如何不恨、不怨、不氣。 深呼吸一口,壓住心頭滔天的恨意,他娓娓道出陳年往事。 顏九原名白九。在八年前,的確是一名富家子弟。 家族在國外有知名的跨國公司,他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庭,白家他是長子也是獨子,及寵愛與一身。而這一切,在一天的晚上都被毀滅了。 那時,他十七歲,夜晚家中突然遭遇了黑衣人的襲擊,那兩槍子彈毫不猶豫的射入他父母兩顆鮮活的心臟時,徹底刺痛了他的眼球,他幾乎不敢相信,往日寵愛他的父母就那樣子倒在他的面前。 當時,他清晰聽到那些殺人的黑衣人說,是jk組織的二爺吩咐動的手。 等那些黑衣人走后,他才敢從暗處走出來,看著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雙親,他顫抖的跪下身子,抱著他們的身子痛哭,仇恨燃燒他所有的理智。 他至此記下了那個組織,jk。 父母去世才沒有幾天,家族往日那些覬覦他們公司的長輩就都忍不住,紛紛露出自己的狐貍尾巴。 直接搶奪公司,借著他未成年的名聲,將公司占為己有,而他們住的豪宅,也被那些長輩給占有了。 他無路可去,無家可歸,從天之驕子變成一無所有,同街頭的乞丐一般,不過幾日的時間而已。 后面是他小時候的玩伴,白惜玉收留了他,她給他家住,給他生存的資源。 即便這樣,心頭的仇恨也依舊不能磨滅。 他費盡心力,卻查不到任何關于jk的消息,那個組織太神秘了。 最后無奈之下,他加入了一個幫派,成為了別人的手下,從底層干起,利用他的手段陰謀在幫派站穩(wěn)了腳步。 那人知道他的仇恨,明白他的底細,但他沒有管,也放開手,他想報仇就報仇,他的事情他不參與。他利用手段,將那些當初強占他家的族人清滅后,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父母被人慘殺的事情上。 他也借助了幫派的力量,查到了他父母生前,的確與jk組織有過交涉。但至于是什么事情,并未能查清。 一次意外得知,他發(fā)現(xiàn)原來,他的仇人就在他的身邊,是郁家剛回國的太子爺郁景琛。 他便開始步步籌謀,只為復仇。 未想,最后還是失敗了,落在那jian人手中。 他的故事說完,客廳有過一刻的安靜。 郁景琛若有所思,手指敲打著沙發(fā),“白家…” 老嶸回想起來了,在他耳邊提醒了兩句。 郁景琛恍然了下,“原來是那兩夫婦,你是他們的兒子啊。” 簡折夭目光望向他,真的有這一回事? 顏九冷呵了聲,咬著牙齒道:“還在狡辯說沒有殺我父母,現(xiàn)在回想起來了嗎?你這個jian人,不得好死!” “我的確沒有殺你父母。你父母是被陰門所殺。”郁景琛緩緩道。 “你以為我會信?”顏九冷嘲道。 “八年前,我確實跟你父母見過面,我當時目的很簡單,讓他們停止手底下的交易。” “什么交易?” “毒品,你們白家之所以可以這么發(fā)展那么迅速,離不開你們父母私底下干交易毒品的勾當。我對毒品一向最反感,查出你父母在做這一行后,我私底下去找他們說過,要他們停手。你的父母也答應了我要停手了,后面我就再也沒找過他們,大約兩個星期后,就傳來他們遇害的消息。” “你胡說!我父母才不會做這些違法事情!”顏九怒斥道。他父母還一直從小教導他不要做違法的事情,怎么可能自己做出這種事情。 “不管你信與否,我沒必要騙你。你父母是陰門的手下,陰門這個門派,是個很老的門派了,根深蒂固。你父母交易毒品的消息走漏,陰門一向最會做出自斷一臂的手段。殺了你的父母,絕了所有的線索,就什么都安全了。”郁景琛提到陰門的時候,語氣明顯加重了。 顏九眼眸掠過不可置信,他不信!怎么可能恨了這么多年的仇人突然說不是!咬著牙縫狠聲道:“你少騙我!那當年我躲在暗處,聽到的那些話,可是我親耳聽到的。他們說的就是你jk二爺動的手!” 郁景琛半闔著的眸子微微掃過他激憤的臉龐,敲打著沙發(fā)的手指沒有停下,“你覺得如果是我的人去的話,會當場說出是誰的人動手?況且,你是白家的獨子,這么重要的人,一旦真的要動手殺,又怎么可能留著你一個人。同樣,陰門也是。你覺得陰門的人,做事會這么沒用嗎?全部殲滅,不留活口是陰門做事的準則。他們會不知道你躲在暗處?為什么這么多年你一直平平安安,不過是誘導你成功了,將所有的罪名都加在我身上。至于為什么會選擇我這個冤大頭,大概是知道我找你父母談話了吧。” 時瑞低垂的腦袋抬了起來,目光恍惚了下,蒼白的唇瓣緩緩道:“阿九,我剛剛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我當時去你家中玩,路過書房的時候,聽到你父母的談話,我好奇趴在門邊聽。當時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好像就是有陰門二字。我不懂那是什么,便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后了。現(xiàn)在想想,或許,他說的是真的。” 顏九身子顫抖,他的精神接近于崩潰邊緣。 恨了這么多年,籌謀了這么多年,最終告訴他,一切都是個錯誤。他被真正殺害他父母的人給利用了。 這讓他如何不崩潰? 他雙腿跪著,頹廢的半倒在地上,雙手支撐著身子,突然重重的咳嗽了幾聲,微微張開口,鮮血從嘴角溢出。 老嶸離開的身子也轉(zhuǎn)身回來,手上端著一臺筆記本電腦,放在顏九的面前,“這是我們當時查到你父母的資料,我家爺所說,句句屬實。” 顏九抬眼掃過那上面的字幕,那里面清清楚楚寫著他父母兩人的名字,所屬陰門。下面還有他父母私底下一直在做的交易。 “噗——”他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堵塞住,呼吸快要踹不過來,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吐出,黏糊鮮紅的血液抵在白色的地毯上,白于紅相融,形成了一種妖艷又嗜血的顏色。 周身絕望的氣息令人不忍去看。 簡折夭在旁邊算是聽懂了,原來,郁景琛是jk組織的二爺。這個身份讓她震驚不已。 然而,她目前更加恨的是,她控制不住身上的煞氣,大步逼向顏九,彎腰手腕猛力的用力將顏九從地上提起,眸中迸射出令人戰(zhàn)栗的寒氣,冰冷的聲音毫無溫度,“所以,你就是因為他,你和他之間的仇恨,將我拖入這里頭嗎!” 他和郁景琛之間的仇恨,為什么要把她拖入其中,為什么要把語芙拖入其中! “你是他在乎的人,不動你,如何引他來?”顏九身子無力的被她拽著,說話的時候鮮血依舊沿著嘴角滴落,浸濕了身上的衣服。 簡折夭紅著眼,她怒不可歇,直接將顏九甩在了地上,她握緊拳頭,一拳拳狠狠的揍在他臉上,語氣激憤偏激的吼道:“你這個混蛋!你的仇恨憑什么要那么多人跟你一起背負?你父母死了你很慘嗎?那你為什么不一起去死!” 她的腦中只剩下那晚的記憶,誰都不知道當時的她全身無力有多么的無助,多么的恨自己的沒用。 為什么關鍵時候,她會被人掌控,那六個男人用污穢的語言攻擊者她的神經(jīng),還要扒光她的衣服拍照。她掙扎,她反抗,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臉,從未有過的絕望在心中燃燒。 若不是她一刀刀的自殘自己,保持著清醒,她可能早已經(jīng)失身,她的裸照早已經(jīng)傳遍榕城。 一刀刀扎在手掌心,她不痛嗎?十指連心,她又不是一個鋼鐵,怎么會不痛!可是她得忍啊。不能暈倒過去,再痛又怎么能及心頭的絕望。 她當時就在想,是誰與她有這么大的恨意,這么對她! 現(xiàn)在出來的結(jié)果卻告訴她,她只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她所受的一切,不過僅僅只是她是郁景琛在乎的人。 他自己的仇恨,卻報復在無辜的人身上,此刻將他千刀萬剮都不及她心頭徹底燃燒的恨意! 被她壓在身下的顏九嘴角一直涌出鮮血,她狠狠不留半絲力道的拳頭一拳拳砸在他的臉上,血和淚相融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血,又是誰流的淚。 李銘鑫察覺到簡折夭的不對勁,馬上站起身喊道:“快點拉住她!” 不然等會精神真的崩潰了入魔了可就麻煩了! 郁景琛二話不說,立即沖了過去,兩只手臂緊緊的攬住了她的身子,“夠了夠了,他已經(jīng)要死了,別打了。” “你放開!放開!”簡折夭幾乎失去了理智,她的眼前是一片紅通通的紅色,腦袋只有一個念頭,打死身下這個男人。 她掙扎的力道很猛,郁景琛死死的抱著她不放手,好幾次她的拳頭都砸在他的手臂上,疼痛至極。 他手臂橫在她的腰間上,猛地用力將她整個人從顏九身上拖了起來。 顏九湛藍色的眼眸一片迷離黯然,看著簡折夭的方向,嘴巴動了動,“對不起…” 直到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么多年,都是他錯了。 他害了語芙、害了小玉、害了時瑞,更害了簡折夭… 太多的人因為他的仇恨而毀滅其中,她罵得對,他這種人本就該死,他的仇他的恨,他卻牽連到別人的身上。 而是到頭來,才發(fā)現(xiàn),是他恨錯了人。 多么令人崩潰的真相啊… 黑暗襲來,他緩緩的閉上那雙湛藍色的眼眸,只愿從此都不再睜開眼睛,這個世界于他而言,生無可戀了。 簡折夭被郁景琛拉開,她雙眼赤紅,拳頭一拳拳的砸在郁景琛的身上,崩潰的吼道:“我恨你!郁景琛,我最恨的人是你!” 當那晚的記憶被喚醒,當真相得出,她又怎能還有理智?怎能還清醒?只有無盡的恨意在心頭在腦海中燃燒,她好恨,真的恨。 郁景琛只感覺此刻的心情痛不欲生,他沒有還手,雙腿筆直的站著,敞開的胸膛任由她一拳拳的砸落,身體的疼痛不及心頭疼痛的萬分之一。 那一句句我恨你,就像有人拿把刀毫不留情的割在他鮮紅的心臟,劃開了道口子,鮮血一滴滴的往下流淌… 痛,真的很痛。 郁景琛看著眼前崩潰大叫的女人,深邃的眼眸掩蓋不住的傷痛,她的恨,他該受。 沒有他,就沒有她受到的這些傷害。 郁曼香看著簡折夭一拳拳的砸在她哥身上,猶豫的道:“無心,真的不要上去嗎?” 無心眼睛落在簡折夭身上,“她需要發(fā)泄。” 是,幾日潛伏沒有爆發(fā)的痛苦,只有現(xiàn)在都發(fā)泄出來了,后面才不會再壓抑在心頭。 簡折夭打的累了,身子無力的下滑,她臉上早已經(jīng)被淚水浸濕,她該恨誰?她受的傷痛該由誰來擔? 郁景琛心疼的抱住了她的身子,緊緊的箍在懷中,唇瓣放在她的耳邊,低啞的聲音道:“別哭了,我心疼。” 簡折夭趴在他的肩頭上,嚎啕大哭。 郁景琛彎腰抱著她的身子,朝二樓走去。 臥室內(nèi)。 簡折夭坐在床上,雙手掩面。 郁景琛抽過旁邊的紙巾,將她的手掌拿開,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痕,雙眼深處滿是痛楚,“對不起,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他有能力在事后將所有的事情都淹沒,卻沒有能力讓時光倒流,讓這一切都沒有發(fā)生。 簡折夭被他緊緊的攬在懷中,腦袋埋在他結(jié)實的胸膛上,痛哭著,身子顫抖著,貝齒緊咬著他的胸膛。 出事之后,她看到手機上傳遍了她的照片,第一念頭就是死。她那般狼狽不堪的模樣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見,她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對世人。 但死是最懦弱的接受方式,她不會選擇這個方式。只能讓自己緩過來,接受這些傷痛。 她哭著哭著,哭聲停止了。 郁景琛溫柔的大手輕拍著她的后背,他身上的味道帶著一股安神的功效,簡折夭哭累了,倒在他的懷中昏迷了過去。 郁景琛輕拍著她的動作持續(xù)了很久,攬著她不放手。 只有她人在自己懷中了,他那顆心才會感覺完整了。 … 再醒來是下午五點多的時候了。 簡折夭從床上翻身下床,她走去浴室內(nèi),看著鏡子內(nèi)眼眶紅腫的自己,面色平靜。 打開水龍頭,用冰涼的清水沖洗自己的臉頰后,她用毛巾擦拭了臉。 隨后拿過郁景琛給她買的手機,放在口袋里面。 邁步走出了房間。 外面郁景琛正端著菜盤準備進來,見她出來,眼睛詫異了下,嘴巴道:“你醒了?我剛好炒了菜和魚,餓了嗎?我端進去在房間吃吧。” 簡折夭掃了他眼后撇開,搖了下頭,沒有說話,她越過他,大步的離開。 郁景琛忙將菜盤放下,快步跑上去,“夭兒你去哪?” “顏九你打算怎么處理?”簡折夭看著他已經(jīng)快她一步攔在她的面前了,只好停住了腳步。 “你想怎么處理?我都聽你的。”郁景琛目光緊緊的落在她面無表情的小臉上。 “他還欠唐家的,交給警方處理吧。”簡折夭淡淡道。 “好。”郁景琛毫不猶豫的應下。 簡折夭想那六個男人,他會有他的手段處理,也沒有別的事情了。她側(cè)過步子,“我先離開了。” “你去哪?”郁景琛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很緊,不肯放手。 “我回我的家。” “這里就是你的家,留在這里,別走了好嗎?” “郁景琛,我們之間沒可能。” “為什么沒可能!” “我不想再和你有一分的牽扯。” 郁景琛俊臉緊繃,“你還在恨我嗎?” “沒有,該想通的,我都想通了。”簡折夭語氣含著雪一般的溫度,那雙清澈的眸子里面平靜無波,經(jīng)不起一絲波瀾。 “那我要一個理由!”郁景琛大手打開她緊握的手掌心,將她的五指一根根的掰開,然后強硬的將自己的大手與她十指交握。 簡折夭想要甩開他的手,可是他的力道很大,十指相扣這樣的姿勢,就像是無計可破,五根手指都被他緊緊的控制住。他不肯松手的話,她沒可能走。 她瞥向他,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固執(zhí)以及深處逐漸聚攏的黑暗。 “不愛了,就這么簡單。”她道。 “我不信!”郁景琛咬著牙齒,從牙縫蹦出三個字。他和她之間,他放不下,他不信她能輕易的放下! “你該信。”簡折夭與他四目相對,她知道,他現(xiàn)在在極力的隱忍著怒火,她另一只沒有被他握住的手掌,突然抓住了他另一只手,隨后放在了心口處。 “你感受到了嗎?”她問。 郁景琛手掌心接觸的很近,那里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十分清晰,“感受到什么?” “它在你面前,心跳依舊平穩(wěn),不再會加速跳動了,這就是不愛!”簡折夭最后兩個字咬的極重,擲地有聲。 郁景琛清楚的聽到心口處裂開了道口子,明明在體內(nèi),為什么感覺有寒風不留情的吹過心口?那冰透的涼意,心很冷。 他眼底有一絲瘋狂掀起,松開與她緊握的手,而是兩只手掌緊扣著她的肩頭,搖晃著道:“我不信,簡折夭,我不信你的愛會那么快消失!” 簡折夭目光冷淡的與他對視,“本來就不是愛,那只是喜歡。遇到新鮮事物的喜歡,你是我第一個接觸有心動的男人,所以我很容易的迷失了自我。現(xiàn)在該醒的都醒了,我發(fā)現(xiàn)對你那點喜歡之情也沒有了,何必再糾纏在一起呢?” 郁景琛感覺好像有一桶冰冷的水從他頭頂毫不留情的倒下,透徹心涼,冰的他身子不禁顫栗了下。 眸中有過一絲不可置信,什么叫喜歡而已?什么叫迷失了自我?什么叫一點喜歡都沒有! 他握著她肩頭的手掌力道逐漸用力,控制不住的情緒像要將她肩膀的骨頭捏碎。 簡折夭微皺著頭,“肩膀痛。” 郁景琛聽到痛,當下松開了手掌。 簡折夭拂開他的手掌,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房子。 郁景琛沒有再追上去,明明身子是站在燈光底下,耀眼的白色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卻感覺周身仿若置身在地獄里頭,冰冷黑暗緊緊的包圍著他。 高大挺拔的身子久久未動。 直到雙腿都站僵了。 也不曾挪動一步。 簡折夭離開景園之后,前面正好有輛車駛過來,她伸手攔了下來,坐在車內(nèi)報了她房子的地址,便沒有再開過口了。 眼睛看著窗外快速掠過眼睛的場景,就像流沙般,什么都抓不住。 她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語芙。” “顏九抓到了,你知道了嗎?” “我們見一面吧。” “好,在我房子見。” 簡折夭說完之后,收回了手機,深呼吸一口,將心頭所有的雜念都沉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