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見過蕭蕓曦的時候，華炎從來不想紅顏禍水這個詞。他一直認為，女人不過是男人地位的象征，是男人的附屬品。女人依賴著男人，就像是藤蔓一樣沒有男人的支撐，就會變得沒有方向，低附在地上。

    華炎從來不相信英雄難過美人關，因為在他的心里沒人不過是一件物品而已，就如同是衣服，鞋帽。所以，哪里來的難關。又如何過不過去？

    蕭蕓曦是華炎看到第一個讓自己有改觀的女人，也是第一次讓華炎感興趣的女人。如果時光可以倒流，華炎絕對在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殺了她。

    不了解她，不接觸她，也許現在就不用這樣難受了。或者說，若是從來沒有見過，現在的華炎覺得不是這個樣子。

    “蕭蕓曦，也許我并沒有很喜歡你。”華炎立在蕭蕓曦的邊上，蕭蕓曦坐在門口，身邊放了一張小矮桌。

    蕭蕓曦抬頭看著華炎，這次蕭蕓曦來到天啟國之后，他們第二次的相見。

    蕭蕓曦笑了笑，“我一直都知道的，你不過是第一次覺得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是你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越得不到，你就越想得到，越得不到，你就覺得這東西越珍貴。久而久之，反而成了你的心魔。”

    “你就是這樣認為我的？”

    蕭蕓曦道：“因為我不從來不相信什么一見鐘情。一見鐘情不過是一時的沖動，感情卻是要經營的，是有要生活中一天天磨合出來的。我們兩個相處的時間，加在一塊也沒有多少天，怎么會有那么深的感情。”

    “是啊！我原來也是這樣認為的。”華炎看著蕭蕓曦道，“所以在你中了天絕散的毒之后，我沒有把解藥給你。甚至在我的心里，那個時候是恨你的。若不是你在，恐怕我現在都能打到天朝的皇城了。”

    “可是，在你被那個戴面具的人帶走之后，我回到了天啟。夜夜都會夢到你，夢到你毒發了，夢到你死了，夢到你指責我，為什么不救你。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夜夜難眠，只能靠著醉酒才讓自己的腦子里不在去想你。蕭蕓曦，你說這樣的我，是因為什么？只是因為一時的沖動，還是因為我對你的占有欲？”

    華炎的目光太過灼熱，讓蕭蕓曦忍不住避開了他的目光。

    華炎卻不想放過蕭蕓曦，“你說，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到底是因為什么才變成了這樣，蕭蕓曦，你不是很聰明嗎？你就告訴我好了。”

    “對不起……”蕭蕓曦沉默了好久，才吐出來這三個字。

    “哈哈哈，你有什么對不起我的，我讓你受了這么多的苦，你應該恨我才對的，為什么要對我說對不起呢？”華炎笑著，聲音里卻是滿滿的失落。

    蕭蕓曦沒有說話，再去說什么都是無用的。這個人不管當初是敵是友，今夜他這一席話是真心的或者是另有所圖，蕭蕓曦都不想去深究。這是這個人，讓蕭蕓曦想到了南宮逸。那個把性命都拋出來的人，自己對他的回報只能是辜負，只能是對不起。

    眼前的華炎似乎變成了南宮逸，他不要自己的感謝，他也不要自己的抱歉，他要的東西很簡單，卻是自己給不了的東西。

    或者說南宮逸比華炎更讓蕭蕓曦痛心，因為他連愛都沒有跟蕭蕓曦要過。逸哥哥，這樣的你，讓我怎么辦？

    “蕭蕓曦，若是我們不是敵人，若我們不是在你成親之后才見面的，你說我們有可能在一起嗎？”

    “你值得更好的。”華炎一直看著蕭蕓曦，蕭蕓曦不能繼續沉默，只能回了他一句。

    “更好的？什么人才是更好的？不管那個人有多好，我都不會要的。”

    風吹了過來，蕭蕓曦覺得有些冷了。她現在的體質很差，尤其到了深秋的季節，更是寒意重了。

    “那個戴面具的人是誰？”華炎忽然道。

    蕭蕓曦苦笑道：“你覺得我能告訴你嗎？”

    “但是那個人不是你的丈夫南宮浩對不對？”

    “你到底想說什么？”蕭蕓曦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他的問題也讓蕭蕓曦不想回答。

    “我想知道，對于這個人，你會怎么回報他？”

    “這跟你有關系嗎？”蕭蕓曦有些不高興的道。

    “我只是想看看那個人做這些事情，值不值得。”

    蕭蕓曦道：“那個人就是個傻子，十足的傻子。”

    華炎哈哈的笑了起來，“對，我們都是傻子。”大笑著的華炎，一把拉著蕭蕓曦，讓她直面這自己。

    “凡是喜歡上你的男人，都是傻子，瘋子。”說著一把推開了蕭蕓曦，“夠了，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蕭蕓曦被他推了個踉蹌，站穩了身體，大步的走了出去。

    “蕭蕓曦，若是將來……“蕭蕓曦回過頭來，看到華炎讓人背對著自己，但是他的嘴里繼續道，”若是將來你走投無路了，或者是沒有人可以依靠了，你就來找我吧！不管什么時候，天啟的大門，永遠對你開著。”

    蕭蕓曦微微一愣，對著背對自己的華炎，“謝謝你。”說完，扭頭走了。

    “慢著！”

    蕭蕓曦停住了腳步，回頭來看華炎。

    華炎這個時候也轉過來身體，“這是你最后的一顆解藥，別讓我再后悔了，拿住吧！”說著，就扔給了蕭蕓曦。

    蕭蕓曦接在手里，緊緊的握著，“多謝。”

    “除了謝謝，你還能說些什么。”

    蕭蕓曦沒有說話，只是立在那里看著華炎。

    華炎無奈一笑，“我倒是真的很想看看出來天啟之后，你對那個面具人說謝謝的時候，他會是什么反應，一定比我臉上的表情更好看。”

    蕭蕓曦沒有再看他，轉身就往外走去。華炎仰著臉，看著頭頂上只有幾個星星的天空，好遙遠，好孤寂。這個人終究還是要走了，抓不住，握不緊。

    以前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以為自己得天獨厚，今日里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渺小，不過是只井底之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