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夜走到門前，門處沒裝對話機，紀夜透過貓眼看著外面。

    其實鏡面已經連上監控，紀夜做個樣子給某個貓在樓梯墻處的人看。

    門外，金發藍眸的小男孩穿著的衣服被染成血紅色，小臉卻很白凈，樣貌童真的可怕，和他身后一片雪白的大地一起，組成詭異的美麗。

    稚嫩的童音響起，很大聲，站在門處的紀夜連同躲在墻角處的若一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你好，我知道你在門后看著我。”

    “你認得我。”小男孩說著笑了下，露出兩顆小虎牙。

    “我們來做個交易”

    “我知道你有保護我的能力。”

    “你保護我，我把這個給你。”

    小男孩從摸出掛在脖子上的玻璃瓶子舉在身前搖了搖。

    “這瓶是真的。”

    明明渾身是血，小男孩卻依舊氣定神閑的。

    紀夜長指揉著太陽xue，低頭輕笑。

    索溯本來以為需要講很久門后那男人才同意，但，門打開了。

    紀夜伸出手，輕輕抬顎，虛著眸子看著他。

    “拿來吧。”

    索溯一手扯下玻璃瓶放到紀夜手中，眼神帶著不舍。

    紀夜也沒去探究他那些細微的表情。

    不用猜都知道是演來給他看的。

    “請進。”

    紀夜把門打到最開，退一步讓小男孩進來。

    他的一身血腥味很快溢滿室內，紀夜毫不介意地讓他坐到沙發上。

    兩人對坐，紀夜面向若一方向，抬眼可以看到她露出的黑旋發頂。

    紀夜將視線落回男孩身上。

    “說一下這東西的作用。”

    小男孩對著紀夜甜甜一笑道：“不清楚。”

    氣氛一下凝固，紀夜雙腿交迭，坐姿優雅，長指在大腿上有節奏地敲擊著。

    “那個老頭要過來了。”

    “哦。反正東西不在我身上，我不擔心。”

    男孩將話說完。

    “砰！”

    槍聲響起。

    紀夜看著監控里那個老頭試圖擊槍打開大門，微微嘆氣，他怎么就喜歡在自己住所裝上防爆設施呢？

    大門夾層是新型防彈金屬材料。

    那老頭見槍擊沒有用就停住了動作。

    小男孩露出害怕的目光，聲音發顫地講：“哥哥你一定要保護我。”

    躲在墻處舉著槍的若一抿唇微瞇著眼看著那個小男孩，她都判斷不出那個小男孩究竟是不是在演戲，他的肢體動作真實地配合著他害怕的情緒。

    “好哦。”紀夜懶洋洋地答道。

    那老頭蹲在地上配著液體，不一會將配好的液體灌入噴槍中，朝那門鎖處一噴。

    紀夜挑眉看著融化了的門把，不得不感嘆那老頭還挺厲害的。

    叁，二，一，門開了。

    身形崎嶇的男人沖了進來，鼻子動了動，目光陰狠地看著紀夜。

    紀夜快速起身朝著那要沖向他的老頭手腕就是一槍，接連著另一只手腕，膝蓋，腳腕，紀夜面不改色地一槍槍發出。

    射擊時，紀夜看著鏡面里小男孩往他身后處移動。

    呀。

    怎么這么快暴露目的？

    衣服裂開，小男孩身形一下變大，他握住一把刀朝紀夜脖子動脈處砍去。

    朝老頭射完最后一槍的紀夜緩緩地偏身，精準地握住小男孩，噢不，現在應該稱作男人握刀的手腕。

    還沒等他的腳踢上那男人的膝蓋，兩聲槍聲，男人痛苦地跪地。

    紀夜有些驚訝地看著若一，但沒對上她的視線。

    若一盯著那個要逃跑的老頭不停射擊，沒有用？子彈明明打入他的身體，但人卻沒有停下腳步，為什么？

    若一沒敢追上去，她倚在墻上冷靜地顫抖著，腦袋一片空白，像沉入午夜寂靜的大地。

    心臟劇烈跳動，一下下的震動在提醒著她剛剛朝活人開槍的舉動。

    朝著男人肢體補了幾槍，紀夜將那個男人扔給進來的一個下屬，看著剩下幾個追逐老頭的手下返回的消息說，那老頭跳崖了，跳入那個纜道經過的深不見底的裂谷崖。

    看了這個消息，紀夜覺得有點可惜，居然放虎歸山了。

    敢跳下去，紀夜不認為他會死。

    就是以后有點麻煩。

    明明都被他打斷了手筋腳筋卻還能動……

    不過想想，其實也挺有趣的。

    就當是旅游的調劑品好了。

    紀夜微微皺眉，嘶，他忘了講那個男孩可以變小了，不過他四肢都中槍了。

    應該不會也逃了吧？

    鏡面上出現一條新的消息。

    看完紀夜嘆了口氣，又逃走一個。

    搞了半天，他像在浪費時間，得到了一瓶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液體。

    紀夜一個側身看見倚在墻上臉色蒼白的若一。

    步伐優雅地走過去，用著嘲笑的語氣對她講著：“小一被嚇壞啦？”

    若一也不管紀夜說了什么，將槍丟到地上，直直地撲向他尋求安全感，倚在他身上，雙腿一軟就要從他身上滑下去，紀夜扶著了她的腰，把她摟入懷中，感覺到她渾身都在顫抖，不由得說道：“人又沒被你打死，怕什么。”

    這是什么破安慰？她抖又不是因為人死沒死？若一扁著嘴巴想。

    “都抓住了嗎？”若一問他，

    “都逃了。”

    “？？？”

    “！！！”

    “老頭跳崖，那個男孩變小逃走。”

    “他們明明中槍了！為什么還可以動？這違背科學呀！”若一驚訝地講著。

    若一又講：“那個小男孩居然可以變大變小！柯南在世？”

    紀夜屈著手指敲了敲若一的腦瓜子，將她抱起來。

    “你休息一會，我們下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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