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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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沒得到回復,依舊躁動難安。 “良宵,”宇文寂連名帶姓的叫她,語氣冰冷:“回答我。” 良宵只覺頭皮發麻,甚至后腦勺隱隱發痛。 她只是出個門,和好友小聚片刻,僅此而已。 不是逃跑不是私.會野男人。 真是瘋了。 良宵猛地推開牢牢禁錮著自己的男人,推不動,她就大聲喊:“你發什么瘋?我只是出去一趟,嵐沁與我是手帕之交,不是野男人!我也不好女風!” 宇文寂的神色瞬間冷若寒潭,一字一句道:“你便是執意要去,執意要選他們是嗎?” 良宵咬住下唇不語,拿清亮的杏兒眸瞪他。 這個男人不是疼她愛她的將軍。 是瘋子。 兩人就這么僵持不下,直到良宵憋屈得眼眶泛紅,嫣紅的唇瓣被咬到發白發紫,身上的力道才緩緩松了去。 宇文寂才抽開身,又被她這副隱忍委屈的模樣逼得青筋暴起,臉色鐵青著,竟直接撂下一輩子都不會說出口的狠話,逼她,也在逼自己。 “你去,你現在就去,今日出了將軍府的門便不要回來了!” 良宵骨子里就是個有傲脾氣的,這些日子柔柔和和的說話辦事,全是因為將軍,現在他變了,她也溫和不了,脾氣一股腦的涌上來,拿袖子胡亂將剛掉下來的guntang淚珠抹去便跑出院子。 宇文寂呼吸一窒,雙腳如有千斤重,竟是邁不開步子追上去,就連一旁的小滿,都早已攆了上去。 原來他在遙遙心里,真的一星半點也比不上他們,她的故交好友,兄長親族,那他到底是什么? 心血來潮時對他一廂情愿的回應嗎? 不,她不是,他也不準。 遙遙是他的,只屬于他一個人的,任何人都不能分走。 而已經跑出遙竺院的良宵不知怎的,忽然頓住了步子,眼淚止不住的掉。 小滿攆上來時心疼壞了,忙掏出帕子給主子抹去,又氣又急,直接破口大罵:“夫人,咱們去二公子那,大將軍這個挨千刀的平白無故發脾氣,也不知道作賤誰,您不理會他的時候比外邊巷子那沒人要的阿貓阿狗還要不值錢……” 誰料良宵卻憤憤道:“不去,我哪兒都不去。”說罷竟是往回走。 小滿有些糊涂。 她的主子又道:“你叫二哥去陪嵐沁,我不去了。” 小滿還想追上去,瞧見大將軍的身影瞬間慫然,止步不敢上前。 剛追出院子的大將軍和剛轉身回去的良宵同時愣住。 良宵哭得更兇了,二話不說便撲到男人懷里,抽抽嗒嗒的哽咽出聲:“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與母親是個什么境況,你不讓我回來你讓我去哪?好端端的發脾氣算什么?是不是瞧我不順眼了還記恨我從前做的那些糊涂事?我對你有多少情意你都看不出嗎?宇文寂你就是沒良心的,仗著我對你的喜歡就總這樣,說話說一半,一時好一時壞……” 你這到底是糟踐誰啊? 第58章 ——你這是作賤誰啊? 甚至在抱著哭成淚人兒的遙遙回遙竺院時, 宇文寂還在想,遙遙回來了, 哭著回到他的懷里,是不是代表無論如何,她選的都是自己? 遙遙只能選他,良國公府不是好去處, 那里有處處算計她的母親和jiejie,任何故交好友都不能成為她的最終歸屬, 但他們不可避免的,占據了他的遙遙。 危機感無聲無息的升騰而起。 像是蟄伏在叢林深處的野獸, 四周是漫無邊際的黑暗,鼻尖縈繞著濃重的血.腥味, 是它殘敗的身體在泊泊流血,此時外界有任何一點兒聲響便會被驚醒,因為這頭獸清楚, 不是死于敵手, 就是死于這副身軀的傷殘,可它想活。 宇文寂知道, 自己已經瘋.魔, 有些東西一旦泄露出來便有如覆水難收, 再難掩蓋。 他細心給她擦干眼淚, 露出那張清麗卓絕的小臉,細心將她身上的毛領斗篷取下,露出里面那件顏色鮮亮的石榴紅襦裙。 他再沒有說一句狠話, 只將人緊緊抱在懷里,幽深黯眸疲累的合上。 沉默中,他緩緩開口,聲音有些暗啞,透著絲妥協屈服的頹喪:“遙遙,今日我休沐,為何你就不能陪一陪我?” 這年的宇文寂已經不是孩童,他再不能用哭鬧來求得任何東西,但骨子里,他就是知道想要什么,先拼盡全力去爭取,“嵐沁有什么好,她比得上我好嗎?外面這世道有什么好,有將軍府好嗎?” 聽聽這說的是什么鬼話! 良宵要被他氣死了。 她的將軍不是這樣的。 她拿沒什么力氣的拳頭去錘男人的背,“你不能拿這些來輕賤自己!” 這些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可將軍就是要一遍遍不厭其煩的問她:“非要選一樣不可,你回答我。” 良宵被他逼得想打人,可是掙脫不開這個懷抱,于是她狠狠咬在他脖頸上,咬到牙齒發顫,將軍吭都不吭一聲,她心里陣陣抽痛,到底是舍不得,眼淚不爭氣的掉下里,終是無力的趴在他肩頭上,“我們不是早在幾月之前就和好了嗎?你今日,到底怎么了?” 這是平平常常的一天,他們有說有笑,怎么會鬧成這樣啊? 宇文寂身形一震,緩緩松開手臂,認真看著嬌妻的眼睛,冷寂的眸光漸漸帶上點點星亮,卻是默了許久才開口:“遙遙,遙遙,”他拿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額頭上眼睛上,“把我放在這些地方,時刻牽掛著愛戀著,可好?” 把愛意放在眼角眉梢,好叫他一眼就能看到,好叫他那跌宕起伏的心安定下來。 他看不到遙遙對他多余任何一點的愛戀, 可轉瞬宇文寂便對上良宵盛滿質疑和不可思議的目光,他心下一沉,暗眸染上點點猩紅,又忽地重重喚:“遙遙!” 單單兩個字便暗含無盡威脅警告的意味,那樣陰贄狠厲的眼神,叫人止不住的發慌發顫。 好似只要她說一個不字,將軍便要…… 不,良宵不敢想他會對自己做什么! 她將手抽回來,動作緩慢而堅定,一次抽不出便再使出更大的力氣,直到第三次,白皙細膩的手兒還是被攥得緊緊的,積了許久的淚水終于決堤而下。 她怕得不行。 饒是已經在心底回憶了數次將軍待她眉眼溫和的模樣,還是無用。 她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瘋狂到不顧一切,只為那個虛無縹緲根本毫無意義的答案的將軍。 “將軍,我對你有多少情意,你……難道你不知道嗎?” 為什么要一遍遍的拿自己來同不相關的人作比較,多少個日日夜夜,她軟聲甜語一口一個將軍,他都聽不見嗎? 她待將軍從滿眼厭惡到滿心歡喜,自問從不矯揉造作玩.弄他的真心,到頭來,在他眼里,自己還是當初那個模樣。 明明都已經說過哪里都喜歡這樣的情話,她的身她的心,從來都是他觸手可及的。 她的心意全喂了狗。 良宵所有的委屈不滿頃刻間洶涌起來,沖上心頭,最后失了所有好脾氣的噴薄而出,她失聲大喊:“你到底還要我怎么做啊?” “你每次說話總說一半,我既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如何得知你的想法心思?” “你把我當什么?你的戰利品嗎?你把情意當什么?” “是不是我但凡有一次忤逆你的意思就是不愛你?” “我說了很多遍我只是去和嵐沁逛街,你是你,他們只是他們,根本不可以拿來做比較,你怎么就是聽不進去呢?” “為什么我們就不能好好過日子,從前沒和好是這樣日日爭吵,現今和好了又是非不斷,不若……” 不若就和離嗎? 宇文寂猛地呵斷:“我不準!” 良宵倐的一哽,接著便被一股大力帶入懷里,將軍異常焦灼不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遙遙,遙遙,是我不對,我不該逼你,不該攔住你的去路,千不該萬不該都是我的錯,別丟下我好不好?遙遙……” 原來他這樣陰暗的心思當真見不得光要永遠埋在心底直到死去。 原來爭取不到的東西再怎么渴求都沒有用嗎? 他不信這個邪! 可偏也有這么個遙遙叫他不得不信。 “你放開我!”良宵早被他短短一日的反復無常攪亂了心神,質疑不斷又愛而不得,她本就是個沖動性子,怎還受得了,只用盡全力將男人推開,珠花掉地發絲散亂一片,白凈的小臉上淚痕斑駁,她眼底除了淚光還有滿滿的憤意。 “你還想要我怎么樣,全寫到紙上,我一一照做,這樣夠了嗎?” 宇文寂神色怔然,他當真失控做錯了,本能的上前想要抱一抱她,豈料良宵隨手拿了小幾上的剪刀,作勢便要往心口捅去,他聲音猛地拔高:“遙遙不可以!” “你出去寫!”良宵握緊了剪刀手柄,步步緊逼,就像他一遍遍問自己選哪個誰更重要那般,絕美的容顏凄厲決絕,“不然,便將我這顆心剖開給你瞧一瞧,到底是有你還是沒有你!” 說罷,剪刀鋒利的刀尖已經慢慢往胸口壓下,宇文寂一貫冷硬的面龐驟然裂開一道口子,仿若山崩地裂,從未有過的慌張神色爬上來便再也下不去,他步步退后,開口時聲音再不復往時的低沉醇厚。 “別亂動,我出去,遙遙別亂動,”說著,他已退出了屋子,額上冷汗滲出,濡濕鬢發,卻顧不得旁的,只疾聲對守在門口的冬天吩咐:“快進去看著夫人!千萬別叫她亂來!” 冬天慌忙掀簾進去。 屋子里,良宵已無力跌坐在地上,剪刀丟在腳邊,一雙白嫩的手赫然可見兩道深深的紅痕。 她到底是做不好。 前世罪孽深重,今生活該受此磋磨。 *** 城東餛飩鋪子。 仍是一身男兒打扮的嵐沁左等右等沒等來好友,反倒瞧見吊兒郎當的良景走來,往她對面一坐。 “良宵呢?” “估摸著是病了。”良景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謊,說來他這個三meimei最近真是愈發少出門了,今日好端端的,小滿慌里慌張的來傳信,也不說緣由就匆忙跑了。 嵐沁聽這話卻是悄然紅了臉,她懊惱的低下頭,裝作不經意問:“那你來做什么?” 良景皮笑rou不笑道:“受人之托,來陪你。”無緣無故放鴿子總歸不好,何況對方是嵐沁公主。 然而嵐沁這臉更紅了。 昨日吃暖鍋時良宵身子好著呢,吃什么什么香,怎么可能生病,偏這時候良景來,她心底已經有了某種綺麗的猜測。 此時嵐沁還不知道這是一種不可言說的淺淺歡喜,正四處溢開,漾滿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