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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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后!神后!神后!”月老仙官連喊了十聲“神后”后,才感覺到那股無形的、如同殺機一樣的力量逐漸松弛開。 月老仙官松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后背都濕透了。 因果則是開口,“宿主,這月老仙官怎么莫名奇妙得變成一個豁口小兒?口吃不清,連‘神官’都能念成‘神后’。” 月老仙官雖然松了口氣,但明顯能感覺那股無形的力量正在凝視著他,仿佛他要是說錯一個字、或是再敢接近趙止一步,他的仙命就到此結束了。 于是豁口小兒往后退了一步,抬頭看了看趙止后,又往后退了一步。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股無形的力量,應該就是神力了... “神后,”月老仙官擦了擦臉上的汗,每一句話都斟酌無比,“您剛才說的陣法,我確實在姻緣鏡中看見過,但小仙也只是無意間窺探了一部分,并不知道具體的內容。” 他說,“像這種小仙未曾見過全局的陣法,估計是仙力范圍以上的陣法了。” 趙止若有所思地抬眼,“月老仙官可曾見過類似的陣法?” “既然小仙是在姻緣鏡中看到的陣法,這說明此陣法與姻緣有關,”月老仙官說,“此類姻緣陣法,只有一個破解之法。” “宿主,”因果開口,“要是只有一種解法我們還來問他干什么,畫軸上寫得明明白白的... 只有你真正地心悅神上之后,才能破陣...” 月老仙官抬起了手,朝趙止的方向拱了拱,“小仙在這里預祝趙神官在陣法中與有緣人喜結良緣了!” 說完后,月老仙官這才感覺到凝視著他的神力消失了,他有些緊張地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趙止收回視線,并不多聊,略微頷首而后離開。 月老仙官畢恭畢敬地目送著趙止走遠后,才如同xiele氣一般,癱在了云海旁的欄桿上,和云海中播種的荷花仙人們大眼瞪小眼。 不多時,剛才置身于仙障內的仙人們走到月老仙官身旁,感嘆道,“沒想到趙神官如此厲害。” “月老仙官,不是...就算趙神官再怎么厲害,你也不至于被嚇成這樣吧,你這衣裳都快能擰出水了。” 月老仙官站直身,“我勸你們以后還是少討論趙神官吧,我真害怕哪一天你們睜開眼睛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置身于畜牲道。” “放心,我也不是那么不服人的人,”其中一位長相俊俏、眼波流轉的仙人說,“今日見過那傳聞中的趙神官后,我倒是有些相見恨晚了,不知道以后有沒有機會多認識認識。” 月老仙官拍了拍那位仙人的扇子,“像你這種情況,要是你以后真做出這樣的事來,估計連進畜牲道的機會都沒有了。” 趙止回到了成化閣,她坐在窗前看書,手中的《種魚經》攤開至中間,但她顯然有些出神,經書的書頁已然很久沒有被翻動。 “宿主,”因果察覺到趙止的出神,“你怎么了?” “我在想我為什么會去問月老仙官破陣之法。”趙止說。 “有陣就應該想著怎么破,”因果說,“這難道有什么不對嗎?” “這種說法建立在陣法有害的情況下,”趙止冷靜地說,“但我知道祂不會傷害我。” “那...”因果也云里霧里的,“確實啊...那宿主你為什么會這么做?” 趙止沉默了片刻,,“陣法中肯定會有變故,但這些變故并不會傷害我,我之所以會去關注這個陣法是因為...我在害怕。” 說出“害怕”這兩個字后,趙止有些茫然地思索起這種情緒到底是怎樣的感覺。 “害怕?”因果笑了笑,“宿主你怎么可能會害怕?況且宿主你這也不是害怕的表情啊。” “我在害怕什么?”趙止平淡地自問自答。 因果開口,“宿主,我給你念一念害怕的定義,害怕是一種憂懼的情緒,輕度的害怕是人之常情,過度的害怕產生恐懼,害怕的前提是有在意的事物,比如說在意自己的生命安全,在意自己的家人和朋友...” 因果念完后問,“宿主,你是開始在意什么事情...或者是開始在意什么人了嗎?” 趙止垂下眼眸,沒有再言語,但是窗外卻仿若吹來了石榴酒發酵的濃郁香味,而后她又不由地看向自己的右手,仿佛看到了自己寫思過書時留下的墨跡。 “宿主,”因果說,“不必擔憂,反正根據畫軸上的解釋還有月老仙官的言語,這陣法就是個姻緣陣法,雖然破陣之法只有一個...” 因果說,“說是只有你真正心悅神上后才能破陣...如果做不到,不破陣不就好了么,反正就是個姻緣陣法,也不影響你的睡眠,你就當每天晚上多做一層夢就好了。” “不對。”趙止出聲,“這個陣法是個罰,如果不破,肯定會有...某方面、某種程度的懲罰。” “什么懲罰?”因果開口,“宿主,你放心...仙鶴大人說了,就是個跟思過書差不多程度的懲罰,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日夜輪轉,逐漸到了深夜,因果緊張地棲息在趙止地神識內。 趙止入睡后,混混沌沌中能感覺有一股熱流包裹著自己,她如同泡在溫泉池中一樣上下漂浮。 且那水越來越熱、越來越熱... 趙止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置身于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