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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的確很冷! 下了血本啊。 花未收回了眼,點了點頭,瞌睡來了,有些昏昏欲睡,半響后才回應一聲,“恩。” “皇上詢問是不是她在唱歌,婉貴人回應說是夜里思鄉,輾轉難眠,便想著能唱一曲,以解相思。”香蘭詢問:“結果娘娘您猜,皇上說什么了?” 花未勉勉強強的睜開眼,“說什么了?” 香蘭刻意板著臉,昂首挺胸,“既然思鄉,那便回去吧。” 學的還真有幾分像模像樣的。 不過聽到這兒,花未卻有幾分迷茫了。 “夜里冷,皇帝讓她回宮也是常理。這有何笑的?” 香蘭解釋,“若真是讓婉貴人回宮,后宮里又哪會如此熱鬧,皇上說的是讓她回家。” 聞言,花未挑眉。 香蘭知曉花未的疑惑,便將方才去膳房拿膳時聽到的只言片語通通說了出來。 “婉貴人是江南人,這要是回去,可就是回江南了。” 花未斂眸,忍不住嘆氣,人可真難懂。 特別是皇帝。 香蘭接著道:“婉貴人自然死活不肯回去,卻又不敢去求皇上,是以今兒一早便跪在華清宮外,求淑妃呢!” 香蘭正說的起勁,劉嬤嬤走了進來,正色道:“娘娘,福順公公來了。” 花未側眸看了過去,香蘭嘴里還未說完的話也停了下來。 ———— 福順得了皇上的指令,心里揣著事兒,沉甸甸的。 躬身走進鳳鸞宮,笑呵呵的行了禮。 “奴才福順拜見皇后娘娘。” 花未點了點頭,目光輕輕地落在福順身上,半響后懶懶道:“起來吧。” 福順起身,笑的諂媚,“皇后娘娘,奴才為您送宮人來了。” 送宮人? 花未眉眼微挑,似乎不解,“不是內務府送嗎?怎么是你?” 福順咧開嘴笑,“皇上擔心鳳鸞宮宮人少伺候不周,便特意在承乾宮里挑了些手腳麻利的宮人,吩咐奴才今兒給皇后娘娘送來。” 花未定睛看著福順,腦海里緩緩地消化著他方才說的一席話。 慢慢的,瞌睡也沒了,竟然有種昏頭轉向的錯覺。 皇帝這么好? 福順笑著道:“皇后娘娘,宮人們都已經在外候著了,您可要瞧瞧?” 花未想了想,隨后點了點頭,坐了起來,“瞧瞧吧。” 很快,殿內便走進來一批宮人,宮女太監各一列,都低眉順目、姿態恭敬。 “奴才/奴婢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宮人們俯身跪在地上,劉嬤嬤和香蘭兩人也在狀況外,神色錯愕。 花未笑的和善,“起來吧。” 宮人們聞聲而起,埋著頭,站的端正。 約莫十個宮人,太監宮女各五個。 花未的目光從他們身上緩緩掃過,在為首的太監處停了下來,仔細端詳了一會,側眸道:“這個小太監喚什么?” 福順知曉皇后娘娘說的是誰,并未側眸,只躬身道:“回皇后娘娘的話,他喚小海。” 這不是在承乾宮外守門的小太監嗎? 花未對他還有些印象。 小海低著頭站在殿內,聽到花未的詢問,悄悄咪咪的抬起眼睛瞧了瞧,哪里曉得正對上花未的目光。 花未笑的妖艷,一時半會兒的,小海竟然傻愣愣的忘了收回眼。 花未含笑睇著他,也不知在想什么,福順等了一會,才終于聽到皇后娘娘道:“我很喜歡,多謝皇帝哥哥了。” 福順笑的開懷,“皇后娘娘喜歡便好,那今后他們便留在鳳鸞宮里伺候娘娘了。” 花未點頭,白送的不要白不要。 只是狐貍不懂,在人間還有句話叫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 福順笑意加深,毫不客氣,低頭便道:“皇后娘娘,皇上知曉娘娘是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的性子,遂也不愿娘娘當個不懂報恩之人。所以皇上說了,若是娘娘想要報恩,今兒便去承乾宮磨一下午墨。” 這一番話福順只字不差的背了出來,的確是皇上的原話。 但他每一個字都說的十分用力,畢竟這番話最初還是出自皇后娘娘的嘴里。 花未的笑意緩緩凝住,福順尖細的嗓音在腦海里掠過。 報恩兩個字清晰的停留在眼前。 花未許久不言。 半響后,紅唇輕啟,“內務府這兩天應該便會送宮人來了吧?” 這話是對劉嬤嬤說的。 劉嬤嬤正想回應,便聽見福順說話了。 福順知她所想,十分平和的道:“皇后娘娘的事兒有皇上關心,內務府自然不會再送宮人來。” 空氣安靜了下來,福順埋首站在殿內,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花未狐眸一凝,目光停留在福順圓潤的身體上。 微微張口,“小福順……” 福順身子一僵,苦著臉道:“娘娘,奴才喚福順。” 沒有小字。 花未嘴角含笑,聽了他的辯駁,微微頷首,勾唇道:“恩,小福順。” 福順:“……” “皇帝哥哥所言不差,受了恩惠的確應該報恩,只是……”花未抿了抿唇,揉了揉腿,“昨日站了一天,腿今兒還酸疼的很,恐怕不能去承乾宮磨墨了,不如再等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