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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給快樂的事。”墨北先是抗議:“又摸我頭!我不是小孩了。”然后又有些狐疑地問:“是什么事讓你有了這種感悟的?”衛嶼軒遲疑了一下,笑道:“外面世界那么大,我眼界開闊了唄。”其實也沒規定說非得經歷了某些事,人才能有某些感悟,墨北也只是一閃念才問了這么一句,可是衛嶼軒臉上那一閃而過的遲疑卻反而讓他更加疑慮了。人下意識的表情和動作往往比他們的話更能透露出真實信息。墨北在大腦那層層疊疊的小抽屜里打開一格,里面裝的是與衛嶼軒的通信,寫滿清俊字跡的紙張唰啦啦地翻過,幾行當時看來不覺有異的話從中浮動跳躍出來,“我記得你給我的第一封信和第二封信中間大概隔了二十天左右,那是間隔最久的一次。那封信前半段和后半段的墨水深淺不一樣,是因為中間隔了好些天才寫了后半段。你在信上說……”墨北站起來,想去把那封信找出來,衛嶼軒苦笑著拉住他:“好好好,我投降,其實是病了幾天。可能是因為那段時間沒休息好,營養也跟不上吧,還是胃出血。因為當時是在山里頭,借住在一個護林員家里,那位白大叔養了兩條狗,叫土豆和地瓜,跟大王和鬧鬧很像,也是一個穩重一個活潑。每天我跟著白大叔去林子里巡邏,采野菜,收兔子套,挺有意思的。”墨北追問:“胃出血又去不了醫院,你怎么挺過來的?”“白大叔采的草藥,也不知道是什么方子,不過藥挺靈的,當天晚上就不吐血了,要不然白大叔就得背著我下山去醫院了。后來我又連著喝了幾天藥,徹底好了才下的山。那些天藥沒少喝,飛龍湯也沒少喝,補得我都胖了四五斤。”衛嶼軒笑著說,“后來下了山,寄信的時候想說這事的,但一想反正都過去了,說了反而害你們擔心,就沒寫在信里。”“對不起……”墨北喃喃地說。一個人在深山老林里病得快要死掉,身邊只有一個陌生人和兩條狗,沒能在那種時候陪伴在好友身邊,這讓墨北深感愧疚。衛嶼軒親昵地拍打著墨北的背——這種過份爽朗的動作他以前可不會做出來——笑道:“看你這副心疼的表情,拿我當林meimei了吧?放心吧,既然我都已經可以笑著跟你說這件事了,就說明它真的已經不能再傷害到我了。”這個“它”指的當然不是病痛。竟然反過來被差點孤獨死去的人給安慰了,墨北很慚愧,可嘴上還要強硬:“誰心疼啦,我是說本來那天在姥姥家要請你好好吃一頓的,結果讓我給破壞掉了,那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我們出去吃吧?叫上夏多和小姨夫,不帶別人的。”衛嶼軒先是笑,聽到最后就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小北,你跟小月亮是不是有什么事?”墨北沮喪:“小舅處的對象黃了,有一部分原因是我。”他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講了一下,聳聳肩,“我想再過段時間就好了,我小舅現在就是還落不下面子,其實已經沒什么了。”衛嶼軒說:“有空我跟他談談吧。”墨北點頭:“好。呃,還有……那天……我跟我爸出柜了。”衛嶼軒呆了幾秒,眼睛一下瞪得大大的,“這才是晴天霹靂啊小北!我是該佩服你的勇氣還是嘲笑你的傻氣?”墨北傻笑:“我爸說他會支持我。”衛嶼軒激動地跳了起來,在屋子里連連兜圈子,啊啊地發出幾聲無意義的大叫,又揮舞著手臂說:“我就知道!墨大哥真是太通情達理了!天啊!對了,那你mama……”看到墨北的臉色一下陰沉了下去,衛嶼軒閉上了嘴,非常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其實,有些事有了對比才能看出好來,至少你媽很在意你,關心你的健康你的前途,出發點總是好的。再說還有你爸爸、姥姥他們這些親人,都非常在乎你。你還有夏多。我呢就是那個反面例子,不論是父親還是母親,供給我生活所需,但從來不在乎我的任何事,他們只要求我不在他們面前出現,別干擾他們現在的生活。本來我以為自己至少還有一個愛人,可是現在也沒了……雖然我還有你們,可是小北,你明白的,朋友永遠代替不了家人,那一部分的缺憾是永遠沒辦法彌補的。我有時候甚至幻想,如果我也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如果我的父母也很愛我,可能我不會有勇氣承認自己是一個同性戀,我可能永遠也不敢去破壞他們心目中的完美假象。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又是幸運的,我不必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痛苦,我只要坦蕩地做我自己就好。”衛嶼軒攤了攤手,笑了,“你看,總是能找到一個讓你覺得慶幸的角度。”墨北愣愣地看了衛嶼軒半晌,說:“你可以煮碗心靈雞湯或是改名叫小確幸了。”衛嶼軒頂了滿腦袋問號:“什么?”晚餐的地點是老馬家狗rou館,老馬現在多加了火鍋和燒烤,墨北想吃燒烤,但夏多覺得他最近情緒不好影響到了身體,燒烤火氣又大,對肝臟不好,就提議還是吃火鍋。墨北的確是心浮氣躁得很,為這一口吃的還小小地發了場脾氣,被夏多甜言蜜語地給哄好了。衛嶼軒和龔小柏交換著眼色偷偷笑,在他倆看來,墨北和夏多是周瑜打黃蓋,彼此都很享受這種相處模式。墨北愛吃牛骨髓、豬腦這些在衛嶼軒看來有點稀奇古怪的東西,特別是豬腦,白白滑滑的一小團,衛嶼軒別說是吃,就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偏偏墨北還故意給他講活吃猴腦、鵝掌這些故事,聽得衛嶼軒寒毛都立起來了。“別講了,再說下去我這頓飯就不用吃了。”衛嶼軒趕緊制止,“有時候想想人類也真是可怕,就為了口腹之欲能想出這么多殘忍的辦法,難道殘忍和凌虐真的就能讓食物更鮮美可口嗎?”龔小柏嗤笑:“說得好像你不是人類一樣,吃東西嘛,吃別人宰好切好的,跟吃自己親手殺的,能有多大區別?咱們去河邊玩的時候,不也一樣釣上魚來宰著吃?”衛嶼軒認真地說:“這些都是以飽腹為目的,對動物的宰殺并不過度。嗯,這么說吧,荒野里的動物彼此之間也會有殺害和食用,但是它們一般不會像人類這樣,要通過虐殺來增添所謂的‘美味程度’。而且事實上虐殺跟美味之間是沒有真正的關聯的,食物好不好吃除了食材本身的品質之外,難道更多的不是依靠烹飪和調味嗎?這些人其實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凌虐欲望而已吧?”夏多說:“你是說有的人會因為看到動物被虐殺時的慘狀而產生愉悅的情感,或是根本就無動于衷,這種情感本身就是錯誤的,甚至可能是有危險性的,但因為掩蓋在食用這個目的之下,所以就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