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愛漂亮衣服，也喜歡私藏一些性感的小裙子。幾乎所有作品，在她的衣櫥里也都能找到。像收藏，像獨自欣賞。

    可與許弭一起，免不了肢體接觸。

    工作而已，該專業(yè)一點的，旖旎的想法能收則收?？赡X海里，總會自動出現(xiàn)尹郁離、燕池她們丟下的，有關(guān)他們夫妻生活的話題。

    有點為難。

    被他直白的一句話，打得措手不及，給不出回應(yīng)。

    “我要穿的，選好了嗎？去哪里換？”許弭略過了程玄度，問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福年。

    “那個……”福年也不在狀態(tài)，還沒準備，誰也沒想到許弭會突然過來。

    話題轉(zhuǎn)移的速度太快。程玄度抱著手臂，有些看不懂這個人。一會兒一個樣，還不怎么靠譜，堪比討人厭的甲方。

    可現(xiàn)在被動的是她，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只能沒什么脾氣地跟在身后，“那搭檔呢？”

    許弭已經(jīng)跟著福年往休息室方向走，沒看她，但給了回應(yīng)，“也不是很需要?！?/br>
    “不是你說要找感覺的嗎……”聲音很輕，像是喃喃細語。

    但許弭還是捕捉到了，心情很好地回她，“已經(jīng)找到了?！?/br>
    大概許弭是天生的謎語人。又或者……是她太過敏感，在這樣的氛圍下，自動把每一句二次解讀。

    煩得要命。

    “讓其他人都出去吧，一會兒拍攝，就留下我們幾個?！边€是心軟交代了落落幫忙清場。

    第一次做模特，盡管那個人……不那么正經(jīng)，可是，還是會覺得不自在吧？

    到底還是低估了許弭的厚臉皮。

    事實證明，二次和三次，有時候，也是可以貼合的。比如她畫草稿時，在本子上留下的性感人體圖，為了藝術(shù)效果，偶爾會加以夸張，如今是真的照進了現(xiàn)實。

    賽車手的身材恰到好處，許弭這些年也沒有疏于鍛煉，線條流暢漂亮，是幾乎，想要上手去觸碰虛實的程度。

    也不是沒見過性感男模。舒一印象很深刻，一起去海外拍攝，還有個小年輕當眾脫衣上演誘惑。福年就當看笑話，對男人興趣不大的舒一覺得驚恐，反倒程玄度抱著手臂，不咸不淡地點評，“小了”，其實尺寸剛剛好，但殺傷力是極強的。

    自那次起，在舒一的印象里，這個女人幾乎是到了對□□免疫的程度。

    可現(xiàn)在，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的視線，似乎過于直白。就那樣明目張膽地丈量著許弭的每一寸肌膚。說是設(shè)計師檢查作品，可之前的yoel和baron，可都沒這個待遇。

    還說沒關(guān)系。

    有些人啊，就是嘴硬。

    “怎么樣？”福年問道。

    “還不錯。”程玄度像模像樣地點點頭，倉促收回了視線，示意舒一去調(diào)燈光。

    許弭的眉眼生得出眾，凌厲的眉骨和深邃的眼睛為他的面部增加了立體感。很多人喜歡他的眼睛，身邊的好友也夸過。但那晚，她是被氣場吸引，而真正留下深刻記憶的，是他的唇。

    不大，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小，但唇珠飽滿，若是再多一分，就會成小鳥嘴，他的剛剛好?？雌饋硪埠苘洝?/br>
    目光在唇瓣上停了兩秒，終于想起了違和感在哪里。

    起身，按下許弭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抬頭?！?/br>
    許弭一一照做。

    唇瓣上是溫潤的觸感。從唇中一點點暈開，從下唇，到唇珠、唇峰，都沒錯過。

    或許是想要達成暈染的效果，煎熬一般地補完口紅后，女人又退后一步，細細端詳，覺得不滿意，再次湊近，用指腹輕輕暈染開唇瓣邊角。

    是甜的。

    口紅的巧克力，和她發(fā)間類似于甜橙的味道。

    可惜，她涂得專心，好像只是為了拍攝，只是出于專業(yè)而照顧模特。

    只有他一個人，在這漫不經(jīng)心的一瞬，任思想偷偷越界。

    第26章 芥子

    拍攝過程, 程玄度并沒有參與。

    許懿打來了電話，對進度有點不滿。

    “時間不多了，希望白小姐不辜負我的信任, 也不要低估我的耐心。”

    似乎是在機場，許懿周圍有點吵，斷斷續(xù)續(xù)地。聲音還有些耳熟。

    “我知道了。”她輕輕應(yīng)道, 并不是很想和許懿打交道。

    “聽說許弭去做你的模特了？”許懿的聲音很淡。他很擅長把控情緒，除非是刻意的, 不然很難聽出什么, “還真豁得出去。”

    很輕的一句，可以衍生出無數(shù)情緒。

    程玄度自動代入的, 是不屑。

    “你……”

    怎么知道。

    “干嘛呢？”許弭的聲音悄然在背后響起。

    質(zhì)問吞回了肚里。

    電話掛斷, 不知道許弭有沒有聽見什么。但私心里，更不想讓許懿聽見許弭的聲音。

    “你怎么過來了？”

    程玄度回頭看他。許弭披著一條毛毯，是她偶爾午睡時用的, 上面還帶著兔子圖案，不算大，披在將近一米九的男人身上, 實在滑稽。

    沒忍住笑了出來。

    許弭卻板著臉, “有點問題。”

    “什么？”

    “尺寸不合適。”

    許弭頓了頓，語氣誠懇, 眼神清澈，“有點緊，可能需要你……”

    程玄度：“……”

    幾乎是本能, 一眼瞥過去, 毛毯遮掩的挺好，看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