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珠珠加更】
月考之后是期中考試,期中考的復(fù)習(xí)在沖刺階段的時候,奧數(shù)國賽的成績出了。 葉姝是優(yōu)勝,這意味著首府大學(xué)的保送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林朝白的成績雖然說沒有達到年紀頭名那么恐怖的地步,但高考正常發(fā)揮考個首府大學(xué)沒有問題,姜修比她成績還要好一些,更是沒有什么問題。 只有唐旭堯不確定因素有些大,他原本也沒有要考首府大學(xué)的執(zhí)念,畢竟那是全國最高等的學(xué)府之一,他讀個比較好普通一本大學(xué)就差不多了。 可一看周圍全是些要去首府大學(xué)的人,他又不甘心落隊。 唯一閑的能幫他一把的就葉姝了。 保送通知一到葉姝就沒打算繼續(xù)來學(xué)校,最后一頓午飯找了林朝白一塊吃,還是她先來打了兩份小雞腿。 唐旭堯端著餐盤來找她們拼桌,來的比姜修還積極。來的目的一表明,葉姝恨不得原地大病一場來個選擇性失聰。 “我教你?我教你什么?教你怎么虔誠的跪拜上帝嗎?還是考試的時候念什么咒語能提高選擇題正確率?”葉姝看著手里的雞骨頭,猶豫著是塞自己耳朵里,還是塞唐旭堯嘴巴里。 “我們這么多年同學(xué),如果我也考去了首府,友誼不就可以繼續(xù)下去了?!碧菩駡蛟噲D說服她。 葉姝不為所動:“我們友誼繼續(xù)下去干嘛?等你死了你邀請我去你墳頭講述你平生嗎?講述你怎么被只飛蛾嚇得花容失色?還是你上回走樓梯自己右腳差點被左腳絆倒?還是你上個月挖了同學(xué)們幸苦種的橘子樹被教導(dǎo)主任追了半個學(xué)校的事情?” “你……”唐旭堯聽著自己糗事被葉姝用一種極為平淡的語氣訴述出來:“你討厭?!?/br> 說罷,轉(zhuǎn)身找救兵。 可他一轉(zhuǎn)過頭就看見姜修伸手擦掉了林朝白嘴邊的飯米,把他餐盤里的蝦一個個夾道林朝白碗里。 這飯沒法吃了。 “我就不是個能給人補課的性格。”葉姝賞了唐旭堯個雞腿:“我和林朝白就是一個性子的人,你看她能給人補課嗎?” “她在給我妹補課?!苯揞^一回講了讓唐旭堯開心的話,不愧是十多年的兄弟,有二十年的友誼和叁十年的情份。 林朝白點頭。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原來是這種感覺。 葉姝上了賊船,給秦之遙補課的奶茶店又來了一桌補課的男女。 男的是唐旭堯,女的是葉姝。姜修端著杯奶茶看著自己兩邊充滿正能量的畫面有些不適應(yīng),喝了口奶茶覺得膩了,和林朝白換了她的檸檬水。 姜修他不擔心自己的成績,林朝白給秦之遙補課的空擋他總要去找點存在感。 題目講完,秦之遙說她懂了,拿著筆自己開始做題。林朝白也得了一會兒的輕松,后知后覺才發(fā)現(xiàn)自己腰上有只正在揩油的手,叁月末之后天氣瞬間就轉(zhuǎn)暖了,林朝白外套是一件針織衫,里面穿著一件修身的長袖T恤。T恤下擺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他從牛仔褲里扯出來,一只手如同撫摸珍寶一樣的來回摩挲著。 林朝白看了兩邊,葉姝和唐旭堯認真的在分析難點,秦之遙低著頭,沒一個人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她給了一個肘擊,力氣不大:“好好學(xué)習(xí),行不行?” 他湊過來,唇有意無意的擦過她的臉頰,落在她耳邊:“天天向上,行不行?” 天天向上,天天想上。 “你就是太閑了,你meimei還有一張考卷沒講完,你來吧,來了你就沒有時間想了?!绷殖着e起手里那張一大半全是叉的物理考卷。 姜修脖子一縮,直了直腰板:“我去看看有沒有老奶奶過馬路需要攙扶的?!?/br> 唐旭堯原本就不笨,底子也很扎實,就是特別粗心。葉姝給他講了幾個題目,覺得沒有什么需要提升的:“你到時候考試就往自己左手手背上寫個‘細’,右手手背上寫著‘心’?!?/br> “這個主意不錯?!碧菩駡蚰涿钫J可。 葉姝:“前有岳母在岳飛后背刺下精忠報國四個大字,今有我為你寫下細心一詞。” “你想當我媽?”唐旭堯戳破她話里占的便宜:“我把你當好朋友,你居然打我爸的主意?他都四十多歲了,啤酒肚,五年之內(nèi)絕對地中海。” 葉姝默了兩秒:“這話要是給你爹聽見了,他到時候鐵定拿把菜刀在你手背上砍出個‘細心’來。” 天氣愈發(fā)的熱了起來。 少女的裙擺再一次占據(jù)了校園一大半男生的眼球。 夏天到了,意味著林朝白生日要到了。 復(fù)習(xí)在即,林朝白也沒打算怎么過,林錦文有個外地的會議,提前了一天喊林朝白在餐廳吃了個飯。 她拎了兩個購物袋,是兩份生日禮物:“一個是我買的,一個是你爸爸買的。” 爸爸,有點陌生的詞。 從小就離婚,林朝白的童年里并沒有這個人的記憶,等她再大了一些,她見過一次她爸爸。父女長相不是很像,林朝白更像林錦文一些。那天她吃了一個奧利奧口味的甜筒,頭一回牽著她爸爸的手。 和林錦文離婚之后他就再婚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和家庭,多少對林朝白這個女兒就不怎么上心了。 自從那次甜筒之后,這好像是林朝白再一次收到他買的東西。 “我在外地開完會之后要去日本進修小半年,你高考我就不去考場陪同了,爭取你大學(xué)開學(xué)的時候能回來?!绷皱\文用一股和她助理說話的口氣和林朝白講著話。 這是一股吩咐訴述的語氣,只是陳述一件事,通知罷了。 “隨便?!绷殖滓矝]有多期待她能送自己去另一個城市上大學(xué)。 服務(wù)員將菜一道一道的端上來,芒果糯米和鱈魚。如鯁在喉,她筷子避開了這些菜,吃了幾筷子蔬菜沙拉。 林錦文不記得,也不知道。 她芒果過敏,鱈魚過敏。是了,她們就沒有在一起吃過幾次飯。可林朝白聽周嘉年說過,林錦文記得他的忌口。 林錦文也沒有怎么吃菜,一通接一通的電話打了進來,連續(xù)不斷的來電鈴聲和消息提示音透露著她很忙。 “你要是忙就先走了?!绷殖滓矝]有了胃口。 林錦文短暫的猶豫了一下,起身召來了服務(wù)員結(jié)賬:“你繼續(xù)吃,錢我付了。” 她一走,林朝白也沒有坐。兩份禮物掛在她臂彎里,沉甸甸的。 和她心里的不悅,對林錦文的埋怨分量一樣。 絢麗的霓虹燈奪走了星星的光芒,大城市不是個適合夜空的地方。兒時她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數(shù)過星星,后來星星越來越少見了,一座城市的晚上卻越來越亮。 林朝白回到家的時候姜修懶散的躺在沙發(fā)上,聽見玄關(guān)處的動靜,他視線短暫的從手機上移開,隨口問她晚飯好不好吃。 “還不錯?!绷殖兹鲋e。 姜修起身去洗澡。 林朝白看了眼倉鼠籠子,小榴蓮的食盆里已經(jīng)配好了糧食,水壺里也灌了水。魚缸的水也換了,兩條胖金魚吃的飽飽的,搖曳著魚尾。 他都替自己照顧好了。 兩份禮物的包裝都很好,一份是裙子,另一份是一雙高跟鞋。裙子的大小正好,高跟鞋也很合腳。 明明是兩個從小到大都沒有關(guān)心過她的不稱職家長,居然選的東西尺碼合適。 將衣服和鞋扔回包裝盒里,她收拾著包裝廢品,看見廢品里有張發(fā)票。 發(fā)票上是這兩樣?xùn)|西的總額。 最下面是林錦文的簽名。 姜修拿著毛巾隨意的擦了擦頭發(fā):“去洗澡吧?!?/br> 說完,他看見了坐在地上的人,她抬頭,眼眶里有些反著光的眼淚。他走過去,把她從地上抱起來:“怎么了?不想洗澡???那就不洗,香著呢。” 兩樣?xùn)|西都是mama買的。 雙更結(jié)束啦~ 再次謝謝大家的珠珠,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