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偏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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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融點(diǎn)頭“什么時候過去,現(xiàn)在?” “是的,公孫府的車馬在觀外等候許久。”丞萱雖然有些不通俗務(wù),但是也感覺這差事對顧融是種輕慢,一般人不知道,可她卻清楚這人是師傅指明關(guān)照的,若是她有什么不悅…… “若是覺得不好,可以不去。”丞萱道。 “沒什么不好的,那我走了,丞萱道友再會。”顧融笑笑,抬指撣了撣衣袖,慢條斯理的移步,看似緩慢,但很快人影就消失在丞萱眼中。 丞萱眼睛因為吃驚于顧融的修為再次瞪大,那顯然是縮地成寸的道法,顧融已經(jīng)能輕易施展,在此界實屬難得,丞萱忍不住又輕聲喟嘆“乾素好手段!” 顧融到了玄女觀門口,果然看到幾輛馬車,幾人站在一旁,打頭的是公孫相爺和三皇女、十一皇子,公孫玉退在三人后手。 公孫相爺和月華正在暢談,沒注意到靠近的顧融,倒是公孫玉一抬頭看到了廣袖云衫的纖細(xì)人影。 視線遠(yuǎn)遠(yuǎn)對上,公孫玉一愣,遠(yuǎn)處那人眼底仿佛遮著一層云霧,眼神清冷淡漠,本該是孤傲的模樣,她嘴角卻掛著一絲溫和的笑意,頓時,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縈繞在心頭。 那個人,就像是畫中走出笑看紅塵的謫仙。 這念頭在心里一閃而過,公孫玉自己先嚇了一跳,心道罪過罪過,他許是眼花了,竟把凡胎看做仙子,但是細(xì)細(xì)端詳越靠越近的新任國師,那種疏離但驚艷的感覺卻不曾消減。 “顧大人。”公孫玉對顧融頷首行禮,模樣客氣,他前面站著的公孫相爺和月華、月昇仿佛才看到顧融,幾人止住話頭,齊齊看過來。 月華只是勾唇笑了一下,未出一言,公孫相爺一雙老辣的眼睛一掃顧融,眼底劃過驚疑驚艷,態(tài)度倒是稍顯恭敬“見過大人。” 顧融含笑看著這位公孫相爺,聲音不冷不熱,頗為客氣疏離“走吧,相爺不是要尋人嗎,顧某耽擱許久,見諒,此時可以出發(fā)了。” 說著,她舉步輕巧的踏上最近的馬車,放下簾子閉目盤膝而坐,再沒多說一句。 月華和月昇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公孫相爺神色也有些微變了,回頭對月華和月昇笑道“二位殿下,看出來了吧,這位顧大人頗為不拘小節(jié),哈哈哈,真是有趣!” 是不是真有趣在場幾人心里都清楚,月華冷嗤一聲,聲調(diào)下降“粗鄙也是有趣,真性情也是有趣,不知這位占了哪樣。” “怕是兩樣都占了點(diǎn)呢。”月昇嬌俏的道,儼然一副小女孩的作態(tài),摟著月華的胳膊,回頭看了兩眼沒看到丞萱出來,神色失落的隨著月華登上馬車,那若風(fēng)拂柳的纖弱姿態(tài),連在場所有女子都無法企及。 公孫玉和公孫冉母子看著月昇那比女子更女子的姿態(tài),感覺胃里一陣不舒服,男不似男女不似女,怪不得十一皇子不得陛下眼緣,還被除三皇女外的其他皇女皇子排斥,和他相處,的確有種雞皮疙瘩起立的感覺。 但是看到月華憐惜的將十一皇子月昇扶上馬車,公孫相爺眼底劃過一絲了然,而后遞了個隱晦的眼神給兒子。 月華開竅之后,喜歡的分明一直都是那種柔弱無依肖似女孩兒姿態(tài)的男子。 公孫玉沒注意到母親的眼神,他神色有些恍惚的看著顧融所在馬車的車門,直到登上馬車都沒回神。 馬車很快到了公孫府,顧融剛一下車,兩個人影就激動地沖上來。 “乖女兒,母親一直想看看你,沒想到玄女觀那些下仆忒沒眼色,硬是阻礙了我們母女團(tuán)聚,好在三殿下邀請我們一聚,可算見到你了!”一個身形超越了豐腴的女子伸手摟住顧融,親熱的道。 “jiejie!”一旁模樣討喜的少女也欣喜地喚了一聲。 顧融垂眼看向矮了自己兩個頭的司家主母,嘴角微微勾起,掛上熟悉的柔和微笑。 她血脈的生母,雖然表現(xiàn)的很熱絡(luò),可是自從顧融出現(xiàn),她和司染母女的眼神就一直往后面的馬車上飄。 這母女二人至今還沒歇了抱緊國師丞萱大腿的想法。 顧融神色無喜無悲,只一抹笑容宛如面具一樣一直不落,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推,將兀自激動的司中棠輕松地推離自己身體,而后動作輕緩的抬手理了理衣袖。 顧融那翻作態(tài)看似風(fēng)輕云淡,但因為在各個世界浸染的久了,又是當(dāng)過女皇的人,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不怒自威的氣勢,讓在場所有人下意識的噤聲。 “噓,安靜。”顧融也的確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眼神掃過司染和司中棠,依舊是溫柔含笑的模樣,但司中棠和司染只感覺渾身一冷,有種頭皮一炸的感覺。 “畢竟這是相府,還是莫喧嘩為好。”在司中棠和司染齊齊一抖冷汗浸透衣衫的時候,顧融的聲音越發(fā)溫和,舉步越過這兩人,進(jìn)入相府。 身后幾人明顯有些僵硬,也不敢再鬧騰,等了一陣跟在公孫冉幾人身后進(jìn)去。 月華和公孫冉幾人此時也是驚疑不定,這位掛了名頭的國師顯然和傳聞不符,通身威勢明顯比自出生就超然物外的丞萱國師更懾人,這人,真的只是一個徒有虛名撞了大運(yùn)的白丁? 顧融進(jìn)到府內(nèi),就看到一個灰衣人影神色冷凝的倚墻而立,一只手臂用木夾固定,看得出是受過重傷,膚色白的如紙,眉心一點(diǎn)嫣紅卻越發(fā)鮮艷。 “邵尚書?”顧融驚訝道,不知為何這人出現(xiàn)在相府,難道刑部尚書不在大理寺任職了? 邵含梅聞言回過頭來,一時似乎沒認(rèn)出顧融,掃了兩眼,慢慢的對上號,神色怪異又陰郁“是你,顧女公,新任國師大人?” “正是在下,自大理寺刑部大牢一別,短短時間不見,刑部尚書這么快就忘了在下了?”顧融搖頭道。 邵含梅簡直無法將眼前風(fēng)華絕代的女子,和刑部大牢那個油嘴滑舌眼內(nèi)有兇光的狂徒對上號,此時這人眼神頗為淡漠,卻不是目空一切的孤傲,而是另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飄渺感,仿佛和俗世隔開。 這種姿容,她只在國師丞萱身上感受到過。 不知短短時間,在顧融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一個人的精氣神發(fā)生了顛覆性的變化。 “尚書大人為何在此地?”顧融好奇道。 邵含梅納罕,但顧融此人烏鴉嘴,她也有些發(fā)憷,掃了兩眼就收回目光,眉頭越發(fā)鎖緊道,拿帕子壓了壓唇角,但語氣卻比之以前好了太多“咳咳咳……那日閣下臨別贈言,說什么水淹梅樹梅子早落,可不就一語成讖,如今我拖著病軀,還怎么能去刑部,只能代司禮部閑職,呵。” 至于謝過對方提醒的話,念頭轉(zhuǎn)了一下卻咽了回去。 她那日沒太把顧融聽起來像是聳人聽聞的話語放在心上,只留了一下心,哪知道兩月前,自己看對眼的一個藝名水靜涵的伶人,在歡好的時候突然暴起傷人,當(dāng)胸一刺被邵含梅放在衣服里的東西擋住,反手刺穿了邵含梅的小腹,還將她的胳膊洞穿,導(dǎo)致邵含梅小產(chǎn),再無有孕的可能。 若不是顧融進(jìn)了玄女觀基本處于不理俗務(wù)狀態(tài),遭遇這一切,邵含梅簡直都以為是顧融報復(fù)自己所為。 后來她用了些手段懲治那伶人,才得知事情和月華有關(guān),她竟是替月華的風(fēng)流帳背了鍋。 原來,月華兩月前隱藏了身份逗弄一個良家少年,她只當(dāng)那少年是個逗趣玩意兒,玩鬧一陣就回了京都,徒留少年癡心苦盼,以為有過露水姻緣的女子會來求娶。 月華游歷的那地方民風(fēng)比較守舊,一旦男子有出格行為會被責(zé)罰,嚴(yán)重者甚至?xí)回?zé)罰而死。 那少年情竇初開加之容貌俊俏,被月華風(fēng)姿俘獲,一心放在月華身上,被一直妒忌他的人抓住了把柄,責(zé)罰的時候他又不松口,竟是被活生生打死。 那少年的哥哥被賣到京都作為伶人,得到唯一的弟弟死亡的消息絕望至極,發(fā)誓要報復(fù)引誘弟弟的負(fù)心女子。 然而,當(dāng)時月華為了保險,用的身份是小時候的伴讀邵含梅之名,邵含梅風(fēng)流名聲一直在外,月華不想為一時興起夠大的男孩子負(fù)責(zé)的時候,通常用的都是邵含梅的名字。 那伶人報復(fù)的時候,不疑有他,因為這張冠李戴的事情差點(diǎn)讓邵含梅一命歸西。 雖然最后邵含梅當(dāng)時覺得顧融烏鴉嘴,但小心使得萬年船,還是做了些防護(hù),是故命大沒死,但身體卻是徹底壞了。 邵含梅雖然也風(fēng)流,但她自詡為解語花,玩的是柔情蜜意,根本不會誤人子弟,平白背了害人性命的黑鍋,差點(diǎn)死了不說,因為傷及下腹,此生再無孕育子嗣的可能。 她這一脈可算是斷絕,又因此被族里不安分的堂姐妹借此由頭整治,邵含梅心里可是恨極月華。 然月華不知內(nèi)情,信步走來也看到邵含梅,眼睛一亮,笑著走過來對邵含梅道“小邵,你現(xiàn)在好了?” 邵含梅低下頭,遮住眼底陰郁的恨色,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參見殿下。” 月華抬手拍拍邵含梅的肩膀,笑嘻嘻道“我許久未曾見你,聽聞你去了禮部任職,今日特請了相爺要你過來。哈哈哈哈,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要我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你也是性情中人,好樣的!” 邵含梅眼里的怨恨簡直要變成實質(zhì)流淌出來,可她低著頭,月華看不到她的怨恨,而邵含梅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穩(wěn)“殿下才是乃性情中人,卑職邯鄲學(xué)步,殿下就莫要取笑卑職了。” 說著她咳了兩聲,拿出帕子壓壓嘴角,等移開帕子看到中央一點(diǎn)血絲,邵含梅的臉色越發(fā)難看。 她的身體本就不好,遇到兩月前那一遭,更是雪上加霜每況愈下。 悄無聲息地將帕子收起來,邵含梅再抬起頭,怨恨陰郁的神色哪還有半點(diǎn),笑意盈盈的姿態(tài),仿佛和月華當(dāng)真是至交好友。 能年紀(jì)輕輕坐到尚書一職,還能在大病之后由刑部尚書調(diào)任到禮部,這人自然也不是等閑之輩。 顧融掃了兩眼邵含梅,心道這人的確算是命大,之前她觀云氣,看邵含梅分明是命犯桃花煞,壽數(shù)也會折在桃花煞帶來的病氣上,她要是不插手,這人恐怕遇襲之后就會一病不起失去行動力,直到被月華肅清皇太女一派時揪出來處死。 此時她雖然壽數(shù)也折了大半,但到底還算有生機(jī),起碼行動無礙。 顧融提示邵含梅也不是好心,只是她知道這人明面上與月華交好,實際上卻是皇太女的左膀右臂,才突然興起提示一句。 如今雖然月華更得圣寵,但看似軟弱的皇太女勢力也是盤根錯節(jié),皇太女不顯山不露水的占上風(fēng),直到邵含梅倒下,月華查案的時候陰差陽錯揪出來一批邵含梅背后的勢力,皇太女損失勢力又被女帝忌諱,才在奪位中敗下陣來。 不得不說,邵含梅是個好間諜,也的確算是皇太女最衷心也最好用的一員大將,她的存在,為皇太女順利繼位奠下基石。 拋開部分恩怨情仇,客觀講,月華真的不適合在這時節(jié)成為女帝。 白國當(dāng)今無外患,內(nèi)憂倒是因為白帝老年的昏聵鬧有不少,此時此刻,白國需要的不是一位主張變革同時驕奢yin逸將內(nèi)憂擴(kuò)大的執(zhí)政者,反而需要一位平和的有勢力有實力將現(xiàn)狀肅整一番的帝王。 就像一架外形本來尚好,但是因為車夫大意選擇了崎嶇山路而顛簸的馬車,最先做的不是把馬車改裝的更華麗舒適,而是盡快回到正道,其后才能選擇改裝或是裝飾。 如此比較,這關(guān)頭顯然敦厚務(wù)實的皇太女更適合繼承大統(tǒng)。 顧融有時候也會想起未重生前的那段時間,白國政治其實是一團(tuán)亂麻。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