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欲加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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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名?” 裴定勇的一席話,搞得流離宗弟子一頭霧水,滿臉疑惑地瞅著他。 孟邪頓時笑了兩聲,挑了挑眉頭,說:“罪名?大長老搞錯了吧,我發(fā)現(xiàn)陰陽風(fēng)xue,理應(yīng)有功才對?!?/br> “有功??” 裴定勇冷笑,戲謔地望著孟邪,“我想要不是煉器宗的人到來,恐怕陰陽風(fēng)xue的事情,你也不會說出來吧。” 這話一出,登時讓所有流離宗弟子恍然大悟。 對啊,如果沒有煉器宗,這陰陽風(fēng)xue是不是就此埋沒隱藏? 那豈不是成了孟邪一個人的修煉圣地? 所有人都目光游移不定,看著孟邪充滿了懷疑。 孟邪臉色平靜,但心中對這位大長老越來越看不懂了。 只是一句話,就將自己逼入死地,要不是他先前有了準(zhǔn)備,恐怕還真會被大長老弄得措手不及。 “大長老,言重了,陰陽風(fēng)xue是昨晚發(fā)現(xiàn)的,本想今早稟告給宗里,但孟邪正受面壁之罰,只能默默地等待來人,卻沒想到煉器宗先來一步,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動用流云響箭?!?/br> 孟邪一席話,說得滴水不漏。 這個理由,是剛才孟邪暗中跟全老溝通好的,陰陽風(fēng)xue的發(fā)現(xiàn)沒有人知道,只要孟邪咬死是昨天晚上發(fā)現(xiàn)的,誰拿他也沒有辦法。 “哦?昨天晚上你發(fā)現(xiàn)的!謬論!” 裴定勇臉色一沉,盯著孟邪冷笑連連,“你根本就是撒謊,隨便找個理由就想搪塞過去?你修為都已經(jīng)是武君了,還狡辯是昨天晚上發(fā)現(xiàn)的陰陽風(fēng)xue!” 武君兩個字一出,恍如晴天霹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孟邪成為武君了? 所有人都望著孟邪,仔細觀察才發(fā)現(xiàn),確確實實是武君的氣息。 好像才過了三個月吧,孟邪居然消無聲息的成為武君了。 眾所周知,晉升武君需要的準(zhǔn)備太多了,在沒有完全的狀態(tài)下,一般人都選擇壓制實力,找一個何時的機會晉升武君。 可,孟邪居然這么快就晉升,說跟陰陽風(fēng)xue沒有關(guān)系,恐怕任何人都不相信。 孟邪默然不語,心中默默思索對策。 “看來這個老小子,非要致你于死地??!” 全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戲謔,“沒關(guān)系的,我教你一招,保證他吃不了兜著走?!?/br> 孟邪眨巴眨巴眼睛,將全老的話一字不漏地記了下來,瞅著裴定勇,平靜地問:“既然大長老這么說,孟邪也要問一句,如果今天不是我,這陰陽風(fēng)xue就要成為煉器宗的了,我記得煉器宗的人說過,是您親口答應(yīng)的,敢問你就沒有失職嗎?” 一下子就將問題轉(zhuǎn)到了裴定勇的身上,人們也跟著孟邪的一番話,想起了剛才的事情。 裴定勇卻并不害怕,朗聲道:“這件事情,我自認(rèn)沒錯,流離宗自上到下,沒人知道陰陽風(fēng)xue的存在,就連祖師也不知道。” “好啊,就算流離宗沒人知道,那無風(fēng)嶺又怎么說?你堂堂大長老,卻將宗內(nèi)之地交給別的宗門掌管千年,誰給你的權(quán)利!這不是出賣流離宗嗎,這么大的事情你連宗主都不請示,就敢私自做主,難道你要取而代之?。?!” 最后幾個字,孟邪聲音高亢,情緒激昂,一聲聲質(zhì)問,也讓流離宗弟子們瞬間清醒。 相比于,孟邪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陰陽風(fēng)xue,大長老裴定勇的所作所為更讓人無法接受。 是啊,流離宗宗內(nèi)之地,居然給了別的宗門掌管千年。 奇恥大辱!!! 形勢瞬間扭轉(zhuǎn),所有人都望向裴定勇,希望他給大家一個說法。 “還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老夫生在流離宗,長在流離宗,心可見日月,無愧于流離宗,你這么說將老夫置于何地!” 裴定勇手指蒼天,話語擲地有聲。 “倒是你,顛倒是非,混淆黑白,想要把陰陽風(fēng)xue據(jù)為己有,要不是煉器宗的人來,整個流離宗都被你蒙在鼓里,罪大惡極!應(yīng)該將你廢掉修為,逐出流離宗!” 廢掉修為,逐出流離宗。 這可是流離宗除了叛宗之外,最大的罪名了。 一旦,背上這樣的罪名,孟邪在南域就會成為喪家之犬,沒有任何宗門世家敢收留他。 只要收留了,就是和流離宗過不去! 孟邪心中冷笑,這個老狐貍終于露出尾巴了。 “這說,你大長老做的就是為流離宗好,我保住了陰陽風(fēng)xue不但沒有功,還要看我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給我一個罪名?!?/br> “我想問問裴長老,難道我就這么不招人待見,你非要將我置于死地不成!” “胡說!”裴定勇反駁,冷笑一聲,“老夫是為了流離宗好,你這樣狡猾的心計之輩,不能留在流離宗,否則遲早會有大禍!” “那我到要問問你,少年英雄大賽,我獨自面對六大宗門高手,幫助流離宗獲勝,過三山,我連過內(nèi)外三山,乃是宗門一代天驕,我發(fā)現(xiàn)陰陽風(fēng)xue,誓死保護,為此發(fā)出流云響箭!” “我孟邪做過的這些事情,件件都向著流離宗?!?/br> “倒是你,我從楚國回來,你讓我面壁一年,還安排了無風(fēng)嶺這么個地方,你究竟是安的什么心!難道你想要把流離宗搞垮?!” 此刻,孟邪滿臉正色,眉毛倒豎,一件件地將事情說出,一聲聲質(zhì)問裴定勇。 無風(fēng)嶺寂靜下來,只有嗚嗚的風(fēng)聲劃過。 流離宗弟子們仔細回想,孟邪還真是無可挑剔,好像一直都是裴定勇長老針對他。 “狡辯!你為流離宗有功,哼,笑話!沒有你流離宗會失去楚國?光是這一件事情,你就白死也不足惜!還在這里振振有詞!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裴定勇臉色變得鐵青,似乎不耐煩這樣跟孟邪對峙下去。 只見他一聲冷哼,身前頓時化作一只白色大手,憑空向著孟邪拍去。 與此同時,漫天的威壓從裴定勇身上散發(fā),眨眼間就充斥著各個角落。 “武帥!大圓滿武帥!” 不知誰高喊了一句,流離宗弟子們都看著裴定勇,一陣慌亂。 威壓籠罩著孟邪,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壓得他喘不上氣。 身子慢慢地被壓彎,孟邪咬緊牙關(guān),渾身電光閃爍! 雷霸體! 噼里啪啦的聲音不斷從孟邪身上發(fā)出,憑借著類把他,他漸漸站直了身體,看向了裴定勇。 “裴定勇!今天你給我的屈辱,日后我定然百倍奉還!” 聲音不大,但異常堅定,讓裴定勇的心中沒來由的煩躁異常。 “流離宗弟子孟邪,頂撞長老,發(fā)現(xiàn)陰陽風(fēng)xue瞞而不報,為了私人之事,導(dǎo)致楚國離開流離宗,數(shù)罪并罰,將其當(dāng)場格殺!” 念出了孟邪的罪名,白色的大手如同烏云蓋頂一般,狠狠地拍了下來。 孟邪站在原地,憑借著雷霸體拼勁全身力量對抗裴定勇的威壓,連動一下都是奢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手逐漸變大。 “難道我就要死在這里了嗎?” 心中浮現(xiàn)出這個你那頭,孟邪還帶著不甘心,他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呢。 就在這個關(guān)鍵的節(jié)骨眼上,一聲高喝傳來! “手下留人,宗主駕到!” 只見金光猛然籠罩無風(fēng)嶺,一只金色手掌猛然出現(xiàn)在斜下方,狠狠地撞上了那只白色大手。 兩者相撞,空氣中發(fā)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兩只大手,化作點點碎片,在空中慢慢消失。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兩個人憑空而立,俯瞰眾人。 其中一人身穿儒袍,神色肅穆,正是夢儒。 而另一人,相貌堂堂,不怒自威,虎目圓睜掃視下方,一襲白色長衫,被風(fēng)吹的獵獵作響,雙手背在身后。 “參見宗主!” 裴定勇看見這個人,臉上閃過一絲疑惑,趕緊躬身施禮。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都紛紛低頭,大聲喝道,“參見宗主!” 孟邪也是同樣的動作,不過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位傳說中的流離宗宗主譚明。 剛進流離宗的時候,他就聽別人說起過,宗主譚明是流離宗千年不遇的天才,雖然他從來沒有過什么驚人的壯舉,但是修為至高,無人能望其項背。 另外,譚明在的時候,將流離宗治理的井井有條,上下團結(jié)一心。 要不是為了沖擊武王境界,他也不會常年閉關(guān),將流離宗交給裴定勇打理。 只是誰都沒想到,這一閉關(guān),居然持續(xù)了幾十年。 此刻宗主再現(xiàn),難道他已經(jīng)成為了武王? 想到這些,孟邪目光帶著好奇地看向天空的譚明。 只有裴定勇的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難明的眼神。 此刻,譚明俯瞰下方,面色平靜,看不出悲喜。 “來之前,夢儒已經(jīng)把事情說給我聽了,裴長老,你護宗心切,但手段未免有些過激了,以后要注意?!?/br> 裴定勇聽見這話,低頭稱是。 微微頜首,譚明溫和地看著孟邪,“孟邪,你雖然有功,但也有過,功過相抵,你這面壁就結(jié)束了吧。” 譚明這么一說,讓孟邪心中怨氣去了大半,也連連答應(yīng)下來。 “陰陽風(fēng)xue,乃是修煉煉體武技的絕佳場所,從今天起,宗里會把這列為禁地,想要修煉去內(nèi)堂申請,凡是武君以下弟子,不得入內(nèi)!” 此言一出,無人反對。 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 譚明和夢儒離去之后,裴定勇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孟邪,冷笑兩聲離開。 孟邪輕勾嘴角,露出一副你奈我何的笑容。 其他人也都紛紛散去。 至于煉器宗的人,何去何從,沒有人關(guān)心。(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