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別勝新婚嘛。”

    謝飛這話聽得白莎莎一愣，這才真的由衷的感覺到了謝飛是心甘情愿，并不是屈服于強權。

    “行，再叫上你新經紀人跟助理，我們幾個一起。”

    謝飛有點期待跟許松竹的再次碰面，但是助理就算了。

    剛想開口，看見進來的人時，就把拒絕的話憋了回去。

    來的一男一女是許松竹跟寧小玉，不是那個讓謝飛很討厭的柳漫。

    由白莎莎介紹，幾人認識了一下，各自打了招呼，謝飛就先跟著許松竹去了另一間小辦公室。

    他今天過來都是些小事兒，重簽合同，換個經紀人，再就是把那個小綜藝給取消播放，以及跟許松竹確定下人設和發展路線。

    聽謝飛說那個小綜藝他不想播出，許松竹是同意的。

    畢竟很沒格調，以后紅了還會被拉出來嘲，是黑點。

    再聽謝飛說他要走實力路線，不走流量愛豆路時，許松竹就抬頭跟他對視了。

    兩人視線相撞，誰也不讓。

    許松竹沉默了下，跟謝飛講道理。

    “你不是科班出身。”

    “嗯。”

    “你資料也寫著，沒有學過寫詞作曲編舞之類的。”

    “嗯。”

    許松竹心說，那你走什么實力路子，哪來的實力？

    “這樣，我們先走流量偶像，你養養粉，積攢名氣，以后我們再轉型？”

    這是對于謝飛現在最好的發展方向了，也因為姜煥在上面壓著，謝飛又簽了個完全利己的合同，他前途大好。

    謝飛默了默，他現在依然選擇進這個圈子，而不是做姜煥的金絲雀，也是有為未來打算的。

    不說姜家本身，姜煥自己就很出色。他要有一天能站在姜煥身邊的時候，說他們很般配的人，比說他被包養的人要多，就要選擇放棄一些東西。

    入這行，謝飛當然沒有瞧不起的意思。

    但他不愿意在身上貼一些莫名其妙的標簽，為兩人以后的路添攔路石。

    名門世家，多多少少都會瞧不起戲子。

    謝飛前世今生都沒有正面問過姜煥家里人對他們這行的態度，也是因為自己不愿意面對。

    可是他什么都不會了，也沒有其他的特長，只能這條路走到底。

    所幸現在有選擇的余地，不會再把自己弄得名聲狼藉。

    事情談崩了，許松竹扯了扯領帶想罵人。

    他不想接這個關系戶的，關系戶都是仗著有金主捧拿鼻孔看人，拎不清自己幾斤幾兩。

    一被拋棄狗屁不如。

    但他忍。

    “我會準備幾個角色給你挑選一下，年前我就會帶你過去試鏡，要走實力派，可以，拿出你的實力說服我。”

    因為鬧了這點不愉快，中午吃飯的氣氛就算不上好。

    謝飛心情不錯，繼感情之后，事業也迎來了新的開始，面上就一直掛著笑。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許松竹今天也做好了要被謝飛這個暴脾氣懟的準備，但無事發生。

    再想到之前那點破事，也不覺有什么了。

    人各有志嘛。

    撞幾個南墻就知道回頭了。

    這頓飯結束后，謝飛就先打車去買東西。

    在車上時還給姜煥發了幾個萌萌的表情包，姜煥那邊一直顯示正在輸入，他猜不透這幾個表情包的意思，所以不知道說什么好，好幾分鐘過去，才回了一句“吃了沒”。

    謝飛都看笑了，給他發語音，“吃完了，準備去買些東西，你還在公司嗎？等下要不要來接我？”

    姜煥今天特地把行程空出了很多，處理完韓正楚的事兒，他就閑下來了。

    他想跟謝飛一起去買東西，放在家里。

    謝飛又看了許久的對話框，答應來接他的姜煥似乎還有沒說完的話，輸入了長達十分鐘，半個字也沒發過來。

    謝飛看累了，給姜煥打電話。

    “你在做什么？”

    “沒做什么。”

    這種冷淡又疏離的答話，謝飛每次聽得都想打人。

    但姜煥就是實話實說，也沒別的意思。

    為了讓自己以后少受氣，他就說：“以后我這樣問你，你要說你在想我，聽見了沒？”

    “……嗯。”

    啊，又害羞了。

    謝飛其實也是第一次談戀愛，但可能性格原因，即使他不好意思緊張兮兮，也要表現得強勢，看起來很懂的樣子。

    他不喜歡把主動權交給別人，他會沒安全感。

    “那我再問你，你在干嘛？”

    謝飛等了幾秒，才聽見姜煥答話，語氣鎮定，嗓音微顫，是他的作風。

    “……我在想你。”

    謝飛無情否認，“錯了。”

    姜煥：？

    “我剛才問的那個問題不一樣。”

    姜煥沉默，那不是一個意思嗎？

    謝飛也要臉的，眼瞅著要下車了，就閉嘴不提。

    下車后左右看看沒什么人在他身側，才壓低了嗓音告訴他標準答案。

    “要說‘我在干你’，知道了嗎？”

    他自己都瞬間紅透了臉，用腳都能猜到姜煥的反應，怕他生氣掛斷電話，就立刻轉移話題。

    “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講？”

    姜煥：“……”

    他都不敢講話了，怕謝飛又挖了坑給他……

    可是不說不行。

    姜煥深吸一口氣，調整狀態。

    “你現在在哪兒？我跟你一起買東西？”

    “來陪我啊，可以啊。”

    買東西是次要的，跟謝飛一起是主要的。

    姜煥沒好意思說得那么直接，謝飛主動把話說明白，他點頭，想到謝飛看不見，又說：“嗯，我現在過去找你。”

    謝飛覺得自己真的很壞，一聽姜煥沒生氣，又想逗逗他。

    他咬了下舌尖，想讓自己清醒點，可痛感傳來時，居然是委屈更多。

    他憑什么要憋著。

    他就是想要肆無忌憚的撩撥姜煥。

    “才幾個小時不見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來找我，真黏人。”

    姜煥無法反駁，硬著頭皮接下“黏人”這個評價。

    二十分鐘后，兩人在商場碰面。

    姜煥耳尖的熱度還沒下來，被謝飛揶揄的掃一眼，溫度又有上升的趨勢。

    “謝飛，別鬧。”

    “嗯，好。”

    他笑瞇瞇應下，等姜煥過來挽住了他的胳膊。至于等下鬧不鬧的，那又有誰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