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姜煥家時，已經是四十分鐘后。

    謝飛胡思亂想的了一路，滿腦子都是管他韓正楚去死，他不報復人就是他大度。

    但他又忘不掉最初的那幾年難過日子里韓正楚對他的幫助。

    車子停下，謝飛還靠在姜煥身上，他問姜煥。

    “你有朋友嗎？”

    “沒有。”

    “……”

    可以，很好，兩個字把天聊死了，注孤生說的就是你。

    姜煥知道謝飛是在煩韓正楚的事情，試探著問他，“是不是鬧矛盾了？”

    “目前還不算吧。”

    謝飛清楚的記得，上輩子他高燒被陸平帶到晚宴上，叫韓正楚過來接他后，他抱怨了幾句經紀人想拉皮條，想把他送給一個大老板睡。

    他沒有直接說那位大老板就是姜煥，因為印象里，韓正楚挺講義氣的，謝飛怕他自不量力去找姜煥麻煩。

    以前的韓正楚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乖學生，成績不上不下，長相也很普通，沒有過人之處，丟人堆里都找不著。

    興許是跟謝飛待久了，人多一絲狠勁兒，辦事也喜歡用拳頭解決。

    韓正楚也為他打過架的，鼻青臉腫還掉過一顆門牙。

    謝飛緊緊閉了閉眼，搖頭甩開這些亂七八糟的陳年舊事。

    即使兩人有過這段友情，韓正楚在聽到謝飛說了陸平想拉皮條后，也是動了歪心思。

    他太了解謝飛，知道他的弱點。

    把謝飛送到某位老板床上，是可以逼死他的。

    所以他退一步，用了謝飛的身體來做威脅。

    裸照啊。

    啊，冷靜了。

    搞死他。

    “你有接觸賭場方面的生意嗎？”

    姜煥眨了眨眼，沒吭聲。

    賭場是暴利行業，黑白兩道都要有關系門路的。

    姜家以前是混黑出身，后面洗白干起了高科技行業，借著積攢下的人脈路子，闖出了現在的家業。

    國內唯二兩家合法的賭場，其中一家就是他的。

    但明面上是由他舅舅掛名管理，對外說是徐家的產業。

    謝飛是鳳眼，不怒自威的那種，他沒有上位者帶著威壓的貴氣，反而是因為上輩子的那些經歷，磨出了一絲瘋狂。

    姜煥本就對他說不出謊言，被他這樣盯著看，只能僵硬著點頭。

    “有。”

    賭博成癮毀了千萬家，厭惡的人多，但信一本萬利一夜暴富的人更多，所以這個產業才能屹立不倒，但又管控嚴苛。

    姜煥不確定謝飛對賭場的態度，回完話想先轉移話題，但他太生疏僵硬，立刻被拆穿了。

    兩人才進門，謝飛就說，“不會就是你的吧？”

    姜煥足足過了好幾秒，才硬著頭皮點頭，站在門口沒繼續往里走，怕謝飛想離開。

    但實際上，謝飛已經進去打量了，像是剛才的問話只是隨意說說而已。

    姜煥抿抿唇，其實謝飛真要走，他也不敢攔著……

    姜煥家很冰冷，黑白灰的色調，物品不多，看起來空空蕩蕩的。

    謝飛晃悠了一圈兒，也沒有見著別的人，疑惑道，“你一個人住啊？”

    “嗯。”

    姜煥想說你也可以搬過來一起，怕謝飛罵他輕浮不要臉，就繃著表情繼續做一個無趣話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