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哥坐起來,抽了兩張紙幫我擦屁股,抓著我的腳腕抬起我一條腿,幫我擦臀縫和腿根的污物,偶爾把指尖插進(jìn)肛門里把jingye和血絲引出來擦干凈。 “你又給我弄流血了吧。” “一點點。” “你說過不傷著我來著,你再這樣我以后不信你了。” “嗯……不要、信我。” “算了我不跟你計較……你也別把我當(dāng)不要錢的小鴨子干……每次你cao完我拉屎就疼,萬一哪天cao裂了還得去醫(yī)院縫針,我不干,我才不去,丟死人了……” 起初我閉著眼睛跟他絮叨,緊抓著枕頭,后來不知道怎么的就抱到了老哥身上,下巴卡在他肩頭細(xì)碎嘶啞地叫疼、流血了。 我哥抱著我,卷起臟紙巾扔進(jìn)垃圾桶,拍拍我的屁股蛋,輕聲問我:“不是喜歡被干嗎。” 我現(xiàn)在體力不支,體力不支就容易腦力不支,聽他這么問,我懵了幾秒,不知道點頭還是搖頭。我并不單純喜歡被干,如果讓我插我哥我也會很爽,重點是zuoai對象是段銳,這場性交中最刺激我也最安撫我的是我哥。 況且就算不zuoai,只接吻,唇舌相纏時我依然會從頭到腳起一身雞皮疙瘩。 或者不接吻,每天早上醒來我看到他的睡臉靠我很近,睫毛偶爾觸碰我的鼻尖,我就會笑。 我哥挺聰明一人,這個事這么簡單他怎么想不明白。 我掰正他的腦袋讓他必須和我對視,問出了一直以來我最想問的問題。 “哥,你喜歡我嗎,是喜歡男朋友那種喜歡嗎?” 他不做聲,過了一會兒,反問我:“你呢。” 我說是。 莽撞和叛逆是獨屬于我們這個年紀(jì)的特權(quán),我才不會像段銳那樣考慮看不見摸不著的未來,所以我明明白白告訴他,此時現(xiàn)在當(dāng)下我既想當(dāng)他弟弟,也想跟他結(jié)婚,我既不喜歡小姑娘也不喜歡男人,既不是異性戀也不是同性戀,別人分手了好歹還能另尋新歡,而我分手了只會成為孤兒。 我認(rèn)為在爆炸的不可控的愛情面前原則可以忽略,即使放縱下去會毀了彼此的人生,那也沒辦法,我想不了那么遠(yuǎn),我只知道如果此時此刻失去段銳我會渴死,擁抱他是種自救的本能。 他突然把我摟進(jìn)懷里,手臂勒得太緊讓我呼吸困難,我動不了,只能趴在他懷里聽他胸腔里沉重有力的跳動,我哥的心臟好像在頓挫地對我說:“我、愛、你、可、我、是、膽、小、鬼。” 沒關(guān)系,我很快就長大了,希望能比我哥高一厘米,然后保護(hù)我的膽小鬼哥哥。我知道我們這種怪胎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和犯罪沒什么兩樣,可我還是忍不住親吻我的犯罪同伙。 段銳的吻熟練而殘忍,他吸走我口中所有空氣,身體全部壓到我身上,滲著膿血的左手扣緊了我的脖頸。 身體中的氧氣急速消耗,大腦開始缺氧混亂,我逐漸在他掌心中窒息,本能的掙扎不可避免,我拼命掰他扣在我脖頸上的手,其實內(nèi)心則在平靜地等待我哥親手用死亡治愈我,我從他痛苦迷亂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只歌唱的小鳥,也找到了一個答案—— 如果我死了,只需要站在原地等著,一分鐘,或者五分鐘,我哥就會來找我,我們牽著手去尋找一對和藹可親的父母。我想留一封遺書,在我們的合葬墓碑上刻一行文字,就寫“這兒安葬著兩只旱鴨子,他們是被愛溺亡的。” 可我又想海葬,以換取第二世的自由。 我突然又吸到了一點空氣,脖頸上的禁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段銳壓制著我瘋狂的親吻,我們赤身裸體相互糾纏,性器摩擦直到勃起,從床頭滾到床腳,狗一樣啃咬彼此的身體,給對方烙上斑駁的鮮紅的痕跡當(dāng)做奴隸記號。 他把手指插進(jìn)我嘴里,夾住我的舌頭,低聲在我耳邊問:“小琰以后會怪我嗎。” 我吐出他的手指,再幫他把指間淋漓的涎水舔干凈,不著邊際地回答:“哥,你很漂亮,很漂亮,比女人好看,露出半截腰和屁股撒尿的時候最性感……” 我肯定不會怪他,可我沒有證據(jù),我不給他承諾,讓他親眼去看。 我哥掀起空調(diào)被把我倆兜頭蓋住,這樣我們就看不見對方的眼淚和發(fā)瘋通紅的眼睛。最后我吻了他的嘴唇,他回應(yīng)給我一個熱辣的濕吻,無比溫柔。 我們不停接吻直到兩個人喘著氣安靜地并排躺下,我枕著他手臂,他摟著我。 他叼著一支煙,摸出打火機點燃,再在煙灰缸里輕撣,“你要是我兒子,非讓我打死廢號重練一個。” 我枕著手,蹺起腿:“昨晚我腦子里劇本兒是這樣的,就是段近江把我怎么怎么樣了,然后你氣死了,決定把段近江關(guān)監(jiān)獄里再給他安個槍斃的罪名。” “基本按劇本走的。”我哥冷笑一聲,“我確實氣死了。” “嘖……你不救我就完事了……劇本就沒寫讓你美救英雄……” 煙霧從他嘴里緩緩?fù)鲁鰜恚嗔艘话盐业哪X袋,跟我說,不救你就不是你哥了。 他還說,段近江的事他會酌情處理,但看他的意思,會考慮我的意愿。 “話說回來。”我哥翻身湊得我很近,鼻尖若有若無地蹭過我臉頰,問我,“你剛說什么,誰是美?” 我說“你”。 他捏了一把我的屁股,趁我張嘴叫喚就親上來,把一口煙全噴進(jìn)我嘴里嗆我。 “以后不準(zhǔn)再犯。” “知道了哥哥。” 我們在床上鬧了一會兒,我哥看了眼表,隨后往身上套衣服:“今天得去和董事們道歉,解釋昨晚開會開一半跑了的事。” “你不先去醫(yī)院嗎。”我看他那么憔悴,很想說“我替你去,你今天好好休息”這種話,可我現(xiàn)在還沒有這個能力,我不想在再給他添亂了,我也想替他承擔(dān)一點疲憊,等我長大。 阿姨煮的粥涼了,我哥自己去廚房盛了一碗,我躲在門縫外偷瞄他,看見他在兩鍋粥之間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了一鍋賣相差的盛到碗里端回來。 我已經(jīng)提前嘗過了,雖然我煮的粥不香也不好看,但米粒很軟很爛,不會讓他胃里難受。 我眼巴巴望著他,我哥吃飯的時候細(xì)嚼慢咽,我趴在桌邊托著腮看,無聲地欣賞我花大價錢才弄到手的白瓷雕像,很怕再把他磕出裂紋,所以小心地擺放他擦拭他。 我昨晚發(fā)了一個通宵的呆,現(xiàn)在松懈下來,腦子里混混沌沌有種喝醉酒的錯覺,其實今天很想讓他留在家里陪我,但我不能再任性。 我哥喝了半碗粥就放了筷子,披上西服外套出門。 我忍不住在門關(guān)上的一瞬間把手遞了出去,抓住他的衣擺。 沉重的防盜門掩著了我的手腕,里面的骨頭和筋急促地疼了一下。我哥身子一顫,立刻回頭把我的手握到手心里,搓了搓,驚慌地瞪我。 我暗暗使壞就勢一拽,他猝不及防被我拖過來撲到我身上,我倆摔滾到地毯上,這次我墊在他底下,免得他的西裝黏上灰塵。 “還想挨打?”我哥又在皺眉,我很久沒看到他的虎牙了。 “老公。”我下意識叫出口。 我哥瞪大眼睛,微張著嘴半天什么也沒能說出來,他的眼睛真好看,眼角上揚,像小鳥翹起來的羽毛。 我突然后悔這么叫他,明明他是我女朋友,我卻要向他示弱。我把他從身上掀走,忍著害臊恥辱朝臥室方向逃走。 剛邁出兩步,腰間就扣上了一雙手,緊接著我哥從背后貼上來,下巴放到我肩頭,啞聲回答:“嗯,你說。” 我和他說,“我盡量好好學(xué)習(xí),考一個離家近的學(xué)校,學(xué)什么專業(yè)以后能幫到你……你幫我想想。” 他出門上班時我趴在陽臺看他,把他送我的玫瑰從床底抽屜扒出來,解開絲帶向下一扔。 外邊掉了雨點,我哥正在擦后視鏡,發(fā)霉的干癟花瓣落了他滿身,他仰頭望我,我只顧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