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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這樣的迷之幻想,崔碧汐回神到現實中,所看到的卻是她的太子殿下緊擁著別的女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地走開了。 崔碧汐仇恨的目光,緊凝著虞妲。 這個女人有什么好的? 她今天非得把太子殿下搶到手不可! 懷著這樣信誓旦旦的決心,崔碧汐緊跟在太子和虞妲后面,看著兩人給太后見禮。 這會兒,蕭紂已經拉著虞妲給姜太后行了禮,并將兩人準備的賀禮送上。 按照規矩,這時都是要內侍通報一下各家送的賀禮的。 于是,內侍便揚聲笑道:“太子殿下送太后娘娘金線屏風一扇!” “哦,太子竟然送了哀家屏風?快拿給哀家看看!”姜太后很是好奇,吩咐道。 “是,太后。”內侍立即聽從地將屏風抬到太后跟前。 只見那是一扇用金線繡了滿屏的金牡丹,然而光線一變換,那些金牡丹又變成了一排排經文。 姜太后立即驚嘆著稱贊道:“太神奇了!哀家喜歡!太子,你這次有心了!” 太子笑著看了看虞妲,道:“這都是綰綰的主意。” 虞妲被這個突然親昵起來的稱呼,給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隨即就是心虛又憤慨地瞄了他一眼。 她何時出過這種主意了? 你又亂改臺詞! 還有,叫什么綰綰?這也不是你該叫的! “嗯,綰兒有心了,這件賀禮,哀家很是喜歡!”姜太后笑瞇瞇地稱贊道。 “呵呵……皇祖母喜歡便好,孫媳還另外又準備了一件壽禮呢!皇祖母要不要看看?”虞妲心中想著劇情,拋棄方才的那些雜念,立即敬業地道。 “好啊,綰兒送了哀家什么禮物?”姜太后說著,看向一旁的內侍。 “這……太子妃娘娘送了……送了……”內侍卻面有為難,不敢當眾念出來。 “送了什么,你倒是念出來啊,難道本宮送的壽禮,在你眼里上不得臺面嗎?”虞妲柳眉一凝,不悅地睨著這個內侍。 “是,是……羊脂白玉觀音一只!”內侍畏懼,只得避重就輕地大聲念道。 “綰兒是個貼心的孩子,知道哀家信佛……”姜太后一聽是觀音,內心中立即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忙就這么說著,打算叫內侍把觀音收起來。 “皇祖母既然喜歡,不如親眼看看?這可是前陣子臣妾親自去廟里請的……”虞妲說著,命內侍將觀音奉上。 質地純粹無暇的羊脂白玉觀音,立即出現在太后眼前。 容貴妃只伸著脖子看了一眼,就差點噴笑出聲。 麗妃也臉上抽搐了一下,沒敢吱聲,卻用一種滿含欽佩的眼神,看向了虞妲。 后頭,崔碧汐努力豎著耳朵,伸長了脖子,卻什么也看不到,更聽不真切,不由有些著急。 “孫媳想著,皇祖母這一生當中,最大的遺憾,就是至今沒有孩子,于是便去廟里請了這一尊送子觀音,希望觀音大士能保佑皇祖母早生貴子,也好了了這一樁遺憾。”虞妲面容真摯地沖太后一笑,嘴角卻是很明顯地勾起了一抹挑釁的弧度。 “——咳咳!”一旁,饒是太子早知道虞妲送的是什么,可聽到這話,還是有些當場窒息。 而姜太后一張素來慈愛的臉,則有些繃不住了。 眾所周知,姜太后無子。 這卻并不是她不能生,而是先皇不能生。 她十幾歲時就入宮,可那時,先皇已經臥病不起了,她是被今上以“為父皇沖喜”的名頭,抬進宮里的。 進宮沒幾日,先皇就山陵崩了…… 這么一來,她上哪兒生孩子去? 就算她想生,她敢生嗎? 一直到一年前,她突然叫人從宮外接回來一個孩子,說這是她的侄子,倒也沒人敢懷疑此子的身份有可能會是太后的私生子…… 因為這孩子,是凌王的遺腹子。 而凌王,則是姜太后的遠房堂兄。 凌王犯了謀逆之罪,但官家仁慈,罪不及幼童,更不用說有太后作保。 太后把凌王的這個遺腹子接入宮中撫養,并改為蕭姓,取名蕭翊,后被官家封為郡王。 以上,都是眾人皆知的……秘密。 誰都知道,但誰也不敢指責。 凌王雖然死了,但當初他手中的勢力,卻都還隱在暗中,誰敢非議他的兒子?除非活膩了。 就是那些不怕死的言官,也懶得跟一個三歲稚童計較。 此時,太后死死盯住這只羊脂白玉,隱在袖中的雙手,都在不住地顫抖收緊。 氣死我了。 姜太后內心吐血。 哀家十幾歲就入宮守寡,一生都葬送在這深宮之中,現在你跟哀家說,希望哀家早生貴子? 怎么生?跟誰生? 哀家四十歲了,且不論生不生得出來……真要去生孩子,還要不要臉了? 更何況,哀家可代表著蕭姓王朝第一貞節牌坊,怎可自砸招牌? 還是說,虞妲這個小婊砸見區區枸杞已奈何不了哀家,就開始想這種陰損的激將法了? 姜太后深吸了口氣,將她想把眼前人那張妖媚的臉龐都給抓花的念頭,給強壓回去。 只聽她無事發生一般,慈愛笑道:“哀家很喜歡這件壽禮,哀家也明白,綰兒天真善良,一片好心,希望哀家不那么孤單,不過如今哀家已經有了翊兒,翊兒就是觀音大士送給哀家的孩子,翊兒可愛無邪,有他陪著,哀家必不會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