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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小燕元旦前自殺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也是受害者。”才導致病情加重。 初景愿嘆了口氣,寬慰她:“別想太多。” “嗯。” 梁可心里犯疼,有那么一瞬間,她在想,若于小燕真是受害者,她是完全可以體會到她的絕望。 父親去世那年,她也是這么絕望的。 尤其是在知道父親事件對陳嶸影響不大時,她更恨,恨不公,恨好人沒好報。 陳嶸賠了錢,把責任全部推到父親身上。 父親在工地是從事高空作業,危險度極高,他雖然是農村人,可來工地只為賺錢支付女兒讀大學的費用,何故會以身試險? 陳嶸再喊捉賊,又找了下邊負責人頂包,到最后,他把自己摘得干凈。 后來梁可從萬譽那偶然得知,陳嶸后來離了婚,找了比他小五歲的女人,從沈氏出來自立門戶,事業如日中天,前些日子小妻子為他生下一女兒。 看看。 壞人過得那么好。 梁可久久不說話,思緒飄回了回憶中,良久,她才把情緒抽離,初景愿正擔心的看著她。 “我沒那么脆弱。”梁可說:“可惜了那些花朵。”本就嘗遍了冷暖,還以為終于有了安身之所。 卻是狼窩。 離開咖啡店時,夜幕已經降下,老初通知對小初下了死命令:晚上必須回家! 初景愿本想陪陪她的,只能作罷。 回家路上,路遇堵車,堵在路上的時候梁可覺得自己孤身一人,好想找人說說話,她甚至貪心的想要一個溫暖的擁抱。 就在這時,沈從言的消息不期而至。 【在家?還是在飛。】 【家里阿姨包了小混沌,我一個人吃不完,拿去分你一點。】 【放心,就送一下餛飩就走。】 梁可盯著他的聊天框一直沒回,久到后來,他都開始發萌萌噠的表情給她。 是可愛的小貓咪。 梁可心緒煩雜,胸口像壓了東西,呼吸困難。 她回:【你在哪。】 【我去找你。】 與此同時,沈從言正在開視頻會,他打算的是等二十分鐘結束會議時,他再直接去她家里送餛飩,他已經做好了無人回復的打算。 可她的消息就這么直接闖入。 會議暫停。 老板在玩手機。 沈從言心跳加速,手都開始麻了:【我在家。】 【你要過來嗎?或者我過去也可以,天冷你別跑來跑去。】 梁可:【不用。我過去。】 沈從言盯著手機,半晌沒回過神來。 再抬頭時,他說了‘散會’兩字,沒等回復,他解散了會議室,直奔衣帽間。 望著一整個柜子的衣服,他不知道自己該穿什么。 或許,應該先洗澡? 再把胡子刮一下。 _______ 沈從言現在住的地方是他出國留學前置辦的,梁可大學畢業后跟了他就一直住在那。 她一年多沒回去,小區保安隊長居然還認得她,笑瞇瞇跟她打招呼敬禮。 路刻在心里,她閉著眼都能找到。 電梯門打開又合起,她站在頂層房門前,一切都很熟悉。 梁可發消息給他:【開門,我在外邊。】 沈從言:【指紋沒消,自己進來。】 梁可:【......】他倒是很放心她。 梁可把手指壓在指紋鎖上進去,面前擺著是她以前穿的拖鞋,這時沈從言揣兜站在她面前,“穿上進來,罰站呢?” 她看不出來,面前男人的緊張,只覺得他變得居家了很多。 剛在一塊的時候,沈從言力求在她面前表現完美,早起晚歸都是職業裝,她雖垂涎他美色,可卻知道不舒服。 到了第三年,他的狀態才慢慢放松。 而現在…… 時間的力量真偉大。 沈從言千挑萬選,在自己一堆衣服里選了件套頭黑毛衣,這樣看起來會不會有種‘家’的感覺? 兩人相對無言看了半天,沈從言才請她入座:“這么晚過來有事說?” 知道梁可要來,沈從言匆忙結束會議,選好衣服后還有一小段時間空白,聶予瞳見縫插針跟他說起網上爆出孤兒院院長的事,問他:梁可是不是知道什么內幕。 沈從言:她能知道什么。 沒多說兩句,梁可的消息發過來,她在門口。 進來后,眼里帶著笑,說話一如既往,可他還是能一眼看穿她的不開心。 沈從言沒把話題往孤兒院事件上扯,改跟她聊今天的飛行如何。 沈從言不怎么擅長找話題,能找的話題都找了,梁可應該心情不好,他拋過去的話題也不想接。 他還是挺欣慰她能在不開心時想起自己來。 窗邊夜景怡人,這是當初剛搬來時她最喜歡看的地方。 桐城的夜景盡收眼底。 “沈總,請我喝點酒吧。”梁可說:“就開我給你買的那瓶。” 沈從言看了她半晌,才起身去酒柜拿。 那瓶酒他一直珍藏,不舍得喝。 梁可工作第一個月,賺了六千塊,她給自己留了五百,去挑了瓶五千五的五糧液送他。 知道他看不上,她跟他說:酒越存越值錢,你把它留著給你孩子結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