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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可一愣,隨后頷首:“嗯,我答應了。” 沈從言見她松口,自己也輕松不少,她開口的話,他能為她做更多,“你要愿意,我能幫你mama——” 話還沒說完,梁可就繼續(xù)道:“沈總,您早點把擱在我身上的投訴撤掉,我就千恩萬謝了。” “剛才是我情緒太沖動了,抱歉,你欠我家的賠償款早就結清,再說罪魁禍首也不是你,你別蹚渾水。”她的視線挪向一邊:“你也不用假裝我男朋友,犧牲這么大來給我家獻愛心。” 恰好面來,梁可把兩碗熱騰騰的面都放在他跟前:“這頓我請你,也麻煩你別來打擾我們寡母孤兒。” 現(xiàn)在都手機支付,梁可付了錢跟老板招呼了聲就離開小店。 風吹亂了她的發(fā),她頭也沒回一下。 沈從言冷的徹頭徹尾,他等著面從熱到涼,一口未動。 __________ 談魏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沈從言已經自己在商場某個奢侈品牌坐了好一會。 一聽他在這,談魏也笑了:“真巧,我也在,馬上過去。” 此刻沈從言心里正在下了暴風雪,淡聲:“隨你。” 二十分鐘后,談魏和聶予瞳一塊過來。 店里當時只有沈從言一個人,氣氛陰沉闃寂,倆人的到來解救了不少秉著呼吸小心翼翼服務金主的柜姐。 “你買什么呢。”談魏嬉笑著過來,嫌棄道:“路上碰到他在陪女人逛商城,就一塊過來了。” “他應該快破產了,都開始陪女人逛街。”談魏揶揄:“不知道慕山知道會不會氣死。” 沈從言插了話:“你還有心情管別人。” 談魏:“......” 他莫名其妙被懟,這下聶予瞳成了那只躲在后邊的那只小黃雀。 他湊過去看一排展開的東西,沈從言看的目不轉睛,他問:“你要買圍巾?” “為啥?” 沈從言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沒搭理他,只是讓柜姐幫忙把其中幾個經典色都包起來,試都沒試,他一次性買了五條。 出去的時候,還裹了一條在脖子里。 談魏眼都直了,吐槽他浪費的時候,聶予瞳在一旁自言自語的搖頭。 “又掉坑里了。” “什么又掉坑里?”談魏問。 “你說呢?”倆人一堆眼,心照不宣的翻了個白眼,“是我太天真,還能為什么。” 聶予瞳:“是啊。我想他不是又掉進去,他是壓根沒出來。” 外邊天陰沉沉的,好像要下雪了。 “同意。”談魏拉他入了后座:“天這么冷,是要找點東西取暖。” 三個人同車,只有沈從言裹得齊全,車內開著暖風,沒一會溫度就上來了,談魏問他要不要把圍巾拿掉。 沈從言壓了壓自己心臟處:“冷。” “不拿。” 談魏:“......”凍慣了的人說這話,不會太反常? 今年的初雪來的晚,不過看來沈二心里的雪可不小。 ______ 年尾的時候大家都挺忙,周四梁可接到孤兒院院長的電話,希望她能抽空過來看看其中的一個孩子。 院長說話客氣,“知道你忙,等你歇下來不飛的時候再過來吧,孩子們都挺想你的,尤其是于小燕,她問過你好幾次了。” 梁可翻了下班表,下周的班還沒出,她沒把話說死:“等班表一出我就過去。” 去孤兒院幫忙還是大三時候的事,本來是為了完成學分才跟室友一起,結果這幾年下來她去的次數(shù)不少。 由于陳玉的關系,她這幾年沒少查閱關于精神類疾病的資料。 她去做義工的那家,收了很多被人遺棄和放棄的小孩,大部人人身體或者精神都有某種殘缺。 院長說的于小燕,才十二歲就有了嚴重的焦慮癥和抑郁癥,且有自殺傾向。 身世可憐,卻有小偷小摸的毛病,她一個月的藥費在一千五百塊左右,她爸嫌她賺不回錢還花費不少,遺棄了。 梁可是為數(shù)不多能和她溝通的人。 她出不了錢,只能出點力。 這事她放在心上,也很快提上日程,這輪班簡直‘難產’,她一直等到晚上快七點才刷出班來,最近的一個休息日在大夜航回來的周一。 只能那天去。 過去的時候她帶了不少自己不需要的冬裝,還都挺新。 她陪著于小燕說了會話,覺得她情緒穩(wěn)定了不少,對于她的問題,回答的也很清晰。 她帶了幾本書給她,小燕拒絕了,說自己不愛看了,沒用。 梁可知道她不是真的不想接受,病房里還有她之前拿給她的。 她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笑道:“干嘛不想看?受委屈了?” 一摸她手,冰涼。 于小燕垂著腦袋,像只小鵪鶉,頭發(fā)又長了不少,一個勁的搖頭,她陷入自己的情緒里拔不出來,再想跟梁可多說一些話,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她耳鳴,胃疼,想哭。 所有應激反應不間斷的冒出來,她控制不住自己。 抱著梁可哭了小半個小時,梁可走時,她還在睡。 照顧她的人跟梁可閑聊,“最近她都一直那個樣,反應要比平時重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藥量不夠。” 梁可:“什么時候再帶她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