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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可恨不得一腳踹死他! 伺候你個二大爺! ______ 在這之后,說是要讓她來‘伺候伺候’,討個說法的人沒了蹤影。 分部那邊沒再催她,投訴的事就這么懸著。 十一月中旬的時候,梁可計劃著去附近走走,得約初景愿的時間,還得看她的簽派排班表,有個二十四小時休息,她再用珍貴的延誤積點來提前換取一天不飛不備。 三天時間壓縮成秒來用,應該足夠去附近散散心。 初景愿是隨她的時間來的,她自己不上班,上學好請假。 就這么著,把放松時間定在了十一月中旬的一個周末。 周四的時候梁可申請了一個單班的早班,下午回來就能走。 連著三天,最后一天晚上回來。 簡直完美。 去玩的地方就在周邊,在山里,空氣好,什么都不做,就在酒店里休息散步也能緩緩疲憊的心。 初景愿準備充分,開車時間不長,三個小時,梁可一個人就能搞定。 入住酒店已經是晚上了。 倆人都是一身的疲憊,只吃了點零食,沒吃正餐。 梁可胃疼,拉著初景愿去餐廳里吃面。 倆人剛進去,卻沒想到一眼就看到了熟人。 不遠處,萬譽在跟人說話,寒暄握手。 梁可的臉色從驚喜變成慘白,只用了短短三秒鐘。 初景愿是知道萬譽這個大哥哥的,她小聲‘哇’了下:“緣分吶。” 看了眼她臉色,“你這...卸妝沒卸干凈?啥牌子粉底,這么好用。” 梁可不像是遇到熟人,更像是遇到了仇人。 一雙眼睛猩紅又含淚,滿心的委屈從她眼里迸發(fā)出。 梁可眼睛漂亮,誰看了這么一雙快哭的眼,都會心疼。 跟萬譽說話的男人一閃而過。 是個中年男人,禿頭且油膩。 他經過的時候,梁可眼睛都直了。 沒幾秒,她快步沖過去,聲音壓得極低:“你跟他有合作?” 前幾天,萬譽就知道她會選在這邊度假,費了點小心思把合作方請來,公事私事攪和在一起。 萬譽點頭,“嗯。” 說完,又覺得不夠,補了句:“他給的報價最合適,耳朵,做生意就是做生意。”別跟私事扯在一起。 更沒必要跟人民幣過不去。 第5章 Chapter05 這話在梁可聽來,簡直太可笑了。 她全身都在抖,都在恨。 “所以,你選擇跟害死我父親的肇事方合作,就因為他的報價低?” 有那么多的選擇,為什么偏偏是他?! 梁可閉了下眼,甩開他的手。 “那就祝你生意興隆。” 梁可忘了自己是來這做什么的,她被舊事刺激到,更為萬譽的做事方法震驚。 可能她在舒適圈待久了,都不知道,現在做生意,還能不看過去不看人品。 什么都不看了。 早在高一時,她就見到過陳嶸那張無比貪婪油膩的臉。 這些還是跟沈從言攤牌時告訴她的。 當初父親在工地上打工,雖是沈家攬下的工程,可負責人卻是陳嶸。 他貪污受賄,在事發(fā)后更是仗著跟沈文禮的關系,想把這事壓下來。 沈文禮心軟懦弱,對他這種行為沒有任何約束作用,他能做的也只是盡快把賠償金發(fā)放,又資助梁可上大學全部的費用。 那些錢被她存在卡里,訂婚宴攤牌時還給了沈從言。 沈從言上位后,很快清理干凈公司內部的人事,老人仗著有功吃老本的,全部趕走。 一場變動,沈文禮的心腹只剩下幾位。 人命多不值錢。 而肇事者卻可以等事情過后,重新再來。 不公平。 梁可的電話一直在響,萬譽在門口敲門,她也不理。 對于這種見利忘義的行為,她無法接受。 萬譽等到第二天中午時才見到她,他站在餐廳里,彎下腰問她:“能不能出去說幾句話,我得走了。” “說什么?” “你想在這說?”萬譽倒是沒什么,他只是擔心她情緒不穩(wěn)當場發(fā)作會難堪。 梁可終于抬眼看他,然后起身跟他走出去。 就站在他車前,態(tài)度冷漠:“就這吧。” 司機沒在,萬譽說:“你生氣了。” “你生氣是因為我和他合作,還是因為他沒受到應有的懲罰。”他說:“不管你是因為哪一種生氣,我都不覺得我做錯了。” “生意人就該精打細算,為利益考慮,耳朵,我從來沒忘記過你父親是因為什么才走的。” 梁可沒什么心情跟他爭辯,也說不上是因為他們之間的合作而難受。 還是驚覺萬譽其實也是為了五斗米折腰的那一份子,而感到郁悶。 太不公平。 ________ 成年人的痛苦總是洶涌襲來,表現地平靜如水,卻暗藏洶涌。 可誰都沒辦法鼓足了勁跟它對抗。 只能共存,然后靜待它離去。 一次又一次,一輪又一輪。 不過好在,梁可已經學會怎么緩解這種壞心情。 她的心情艷陽天不多,能維持平靜安寧已是幸福。 許是職業(yè)病,許是性格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