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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緊張得連呼吸都錯了,卻偏偏故作鎮定,說什么“我保證一次過”,結果羞得耳朵都紅了。 想到這兒,上官月不由得笑起來。 心臟怦怦跳。 她把自己的臉蛋埋進柔軟的抱枕里,正自遐想,就聽見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陸星辰問她“在干什么”。 彼此認識這么多年,陸星辰自然知道上官月家里的情況,知道她父兄早逝,和母親的關系這幾年又不太好,肯定是不愿意到繼父家過年的,他約她出來吃飯。 上官月說“不去”。 好歹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總也不懂得避嫌。兩個都是公眾人物,要是一起出去叫人拍到,到時候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不是說她插足,就是陸星辰劈腿,要么就是造謠兩個人藕斷絲連,到時候再牽扯上李映溪,又是一場沒完沒了的撕x大戰。 她不想跟這兩個人牽扯。 彼此都認識這么多年了,陸星辰似乎總也弄不明白她要什么,她要的,不過就是一個一心一意愛她的男人罷了。 沒完沒了地糾纏,搞曖昧、炒緋聞,拉CP……可就是張不開這個口,說一句:“我想跟你在一起。” 或者說,“我想潛你”。 不是“愛你”,不是“喜歡你”,是單單純純地就想“睡”,她從拍這部電影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來了。 那時候,他們還在上海拍《親密愛人》,有天拍完兩場吻戲,她回到酒店,被他醉醺醺地攔在走廊上,說:“月亮,不如我們也試試吧……” 試什么呢?她從他那糾結的表情、深鎖的眉頭和欲語還休的模樣里探出了一點兒端倪——試試上床吧。 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這是他的原則。他既想占便宜,又不想負責任。 她真的很痛心,既震驚,又無語,同時還有一點點的惡心,不知道當初那個帶她入行的大哥哥怎么就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娛樂圈的確是個大染缸。能將一個原本或正直、或善良、或清醒……根正苗紅的大好青年變成現在這樣,不得不說,真的令人驚訝。 上官月自那以后,就很注意跟陸星辰保持距離了。 上次他跟李映溪鬧出緋聞的時候,她立即就緊抓時機,跟他斷了個干凈,自此以后,都不想再有任何感情方面的牽扯。 更別提單獨和他出去了。 然而陸星辰卻有些不甘心,糾纏道:“干什么呀?大過節的一個人在家里待著,不悶嗎?” 悶,但是不想跟你出去。 陸星辰有些無語,勸她道:“東城這邊新開了一家火鍋店,你不是最喜歡吃火鍋的嗎?我帶你過來嘗嘗。” 她說不想去:“太累了,想在家里休息。”明天一早還要乘機飛去廣州呢。 “………………” 陸星辰這樣百伶百俐的聰明人,又怎么會看不出來,上官月這是在躲他呢? 他在電話那頭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說道:“上官月,你這是要躲我嗎?” “不是躲,”上官月說,“是避嫌。”她不想跟一個已經有女朋友的人糾纏不清。 “再怎么說你都已經有女朋友,我們關系太親密,對彼此都不太好。網上有關我們的謠言、緋聞、八卦已經太多了。” 所以,只是謠言、緋聞和八卦嗎?陸星辰咬牙。 “月亮,我以為我們的關系不一樣。”他說。 有什么不一樣?上官月想。同事?朋友?兄妹?無論哪一樣,都沒有“戀人”這兩個字在內。別人也許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曖昧不清,糾纏不休,眉來眼去,真的沒有必要。 她曾經的那顆少女心,早在陸星辰說出那句“試試”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死了。 上官月掛了電話。 不想再跟他多做糾纏。 第二天卻還得見面,因為作為主演,不論上官月也好,陸星辰也好,都要飛赴廣州參加路演,同行的還有男二鮑文清和女二陳瑾萱,另外一個則是李映溪。 一個出場不到八分鐘的N番小配角。 難為陸星辰進進出出都總帶著她。 當上官月在機場看見緊跟在陸星辰身后進來李映溪時,她實在情不自禁,發出了一聲短暫的嗤笑。 中午12:35分,飛機在廣州白云機場落地,14:00到達酒店,四個小時后,上官月容光煥發,出現在廣州市中心的一家電影院內。 電影院內坐滿了人,當主持人宣布邀請主演陸星辰和上官月出場的時候,現場地動山搖,一片歡騰。鮑文清和陳瑾萱也各有擁躉,唯有李映溪,臺下只有稀稀拉拉的幾點掌聲。 主持人甚至忘記了李映溪的名字,還是鮑文清提醒,才勉強想起來了。 場面一度有點兒尷尬。 這種路演,一般都是有流程的,主要就是介紹一下電影,王婆賣瓜自賣自夸一番,然后有一些粉絲互動,再然后就是記者采訪時間。 輪到上官月的時候,記者問:“月亮這是第幾次和辰哥合作啦?對于這次合作有什么感想呢?” 第七次。 上官月其實記得很清楚,她自出道以來已經和陸星辰合作了七次,但是只有這一次是大團圓結局,其它要么是悲劇,要么是演兄妹,要么兩人在劇中根本沒有交集。說到底,還是有緣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