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有病嗎?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58
他不想睡,微微瞇著眼,說道:“我家對面,那戶姓劉。他家閨女今年17了,前兩天跟人跑了,好像是從網上認識的。我嬸兒急得不行,四處打聽,工作也不要了……后來,那jiejie來電話了,說是要和那人在一起。” 阮熠點頭:“然后呢?” “然后?”路子明笑了一聲,“當然是答應呀。不管怎么著先把閨女勸回來再說,至于回來了是打是罵,是關起來還是潑出去,那誰知道呢。” 阮熠接著點點頭。 路子明閉了會眼,又睜開,接著道:“還有村頭一家,和我家還有點親戚關系。那應該算我堂弟堂妹,兩三歲的時候他mama就走了。” 阮熠的目光一頓,從課本上移開。 “聽我奶奶說,是那個伯母有精神病,婆媳關系也不好,十多年前喝了農藥,家人回來的時候早死了。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呢……”他停了一會兒,呼吸緩慢悠長,“那時我堂弟才三歲,堂妹一歲多。” 墻上的鐘表靜靜轉著,阮熠看了眼,不早了。 他再次扭暗臺燈,合起書本,緩緩坐到了床上。 “能給我講講你家嗎?”阮熠輕聲道,聲音仿佛被月光籠罩,他拉過枕頭,躺到床上,歪頭看向路子明。 路子明也斜眼看他。 不過三秒,笑了:“好啊,想聽什么?” “什么都行。” “是什么都行,還是什么都無所謂?” 阮熠望向天花板,平靜道:“什么都行。” 徐子晴在奶奶懷里睡著了,做了長長的、深深的夢,她的眉頭一直皺著,從未舒展。那夢幽深而激蕩,可再怎么兇神惡煞,她也不愿醒來。 夢里再壞,也好過現實。 說是什么也不會說的,她執拗的個性像是注射在血液里的毒素,就算被□□到死,也不可能讓任何一個人知道,讓任何一個人看笑話。 即便,那是最親最近的人。 可她有不說的權利。 第二天,她和哥哥還有那個人……一同進了學校。那人叫阮熠,昨晚也背了她好幾回,她記住了這個名字。 有時候徐子晴會想,她羨慕男生的友誼,男生說打就打,說好就好,不會拐彎抹角,不會笑里藏針。就算是打到血流成河,那也是痛快的。 可是她不行。 她不能動手去打一個女生,那樣會被口誅筆伐,會被所有老師仇視。 三個人一路上沉默,到了學校她沒和哥哥他們同行,自己率先進了教室。路子明和阮熠在看到徐子晴安安穩穩坐在教室后,這才上了樓。 徐子晴一進門,就覺得氣氛不對。 并不是她周圍不對,而是她周圍太對了!正因為四周安靜得反常,所以才顯得詭異。 孟彤彤沖她使眼色,徐子晴這才朝前門望去。只見蔣夢蕾正站在那里,面對全班人,狠狠低著頭,一言不發。 而整個班級悄然無聲。 徐子晴把疑惑的目光轉向孟彤彤。 孟彤彤正要說話,教室外面響起了一陣吵鬧聲……蔣夢蕾的母親,一位三十多歲的女性,緊追著老師而來。 年輕的女教師臉色鐵青,走至門口瞥了一眼木頭人似的蔣夢蕾,抬腳跨進了教室。 蔣母似乎氣極,不由分說扯住了蔣夢蕾的后襟,又推又搡拽到了講臺前,抬眼求情:“老師啊,她真的知道錯了,她不懂事,她……她就是個畜生,你別見怪,更別開除她!” 蔣夢蕾快要把頭低到胸腔里,眼睛的淚水在抖動,嘴唇也跟著抖動,可就是不說一句話。 畢竟當著全班學生的面,女教師也不想太難看,于是緩和了神色:“你自己說,蔣夢蕾,你知錯了沒有?” 全班屏息凝神,似乎都能聽見前面女生的呼吸聲。 蔣夢蕾終于抬起了頭:“我,沒,錯!” 孟彤彤湊到徐子晴耳邊小聲說:“班主任老公好像剛調來我們學校政教處,剛剛蔣夢蕾罵了老師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