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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牧晴早都聽說有兩人從外校考來,和她還有趙珞瑜一起拜賀老師為導師。 “大家好。我叫梁廣和。” 紀海帆笑問:“我是紀海帆。開學后讀博一,你是從哪個學校考來的。” 這個叫梁廣和的人長得倒是一表人才,但看起來不太愿意回答這個問題。像清北大學這樣的頂尖學校里,同樣都是研究生,但之間還是有相當明顯的鄙視鏈。 本科研究生同樣是頂尖學校的,瞧不起一般大學考來的。一般大學考來的,瞧不起爛學校考來的。 但這些所謂的鄙視鏈不過是有些人自詡的驕傲所致。紀海帆問這個問題并沒有這個意思,但梁廣和比較在意。 他干笑一聲,“我是從西京大學考來的。”西京大學屬于一般重點大學,排名大概在全國九十多名。 “大家好。我叫常春。我是從海江大學考來的。”這位叫常春的女孩子,胖嘟嘟的,皮膚透白,像福娃,帶著喜慶。海江大學的排名比西京大學的要靠前。她說起自己的本科母校,倒是滿滿的自豪感。 時牧晴和趙珞瑜介紹了自己。常春像是找到組織似的,湊到她們兩人中間,小聲說;“你們帶防蚊水了嗎?我超級招蚊子。” 趙珞瑜趕緊從包里翻出一瓶,“我帶了多余的,給你用吧。” 梁廣和笑著走到時牧晴面前,“我幫你拎箱子吧。”這“酒店”當然沒有電梯,行李要自己拎進房間。 時牧晴一愣,她好像跟這個人才第一次見面吧。 紀海帆立馬上前一手拎起時牧晴的行李,一手拎起趙珞瑜的行李,身后還背著自己的包,二話不說就這么雄赳赳氣昂昂地沖上樓。 梁廣和:“…………” 趙珞瑜追上去,“老紀。別閃了你的細腰。” 時牧晴朝梁廣和笑了下,跟著趙珞瑜上樓去了。 梁廣和的心咚咚直跳。他其實早都認識時牧晴。當初他報考清北大學的研究生,把系里面的教授老師還有學生都研究了一遍。當時在抖音看到她在博物館文物修復室的視頻,還偷偷跑去看她。結果看了一次不夠又看了好幾次。這次他終于考進來,還能在暑假提前見到她,心里高興地要死。 紀海帆把行李放到時牧晴的房間,之后下樓偷偷給羅淮打了個電話。 “淮哥。我剛才英勇無敵地替你阻斷了某個愛慕者對你家晴晴的討好行動。” 羅淮的聲音淡淡的,“誰?” “那小子叫梁廣和。長得比我好看,但肯定比不上你。是研一新生,你家晴晴的同門。外校考來的。”紀海帆之前在榮北城之旅中和羅淮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羅淮笑了下,“那這人死定了。” 紀海帆:“什么意思?” 羅淮沒解釋,只說拭目以待,便掛了電話。 * 上午收拾行李,中午美美吃了頓飽飯,下午就去現場工作。 長樂鎮別看現在破破爛爛,在兩千年前這里可是南越國的重城。 南越國在歷史上不顯眼,但在南粵大地上卻占據著非常重要的歷史地位。 秦時大將趙佗被秦始皇派遣至百越地區攻打百越族,也就是現在的南粵省一帶。他打了勝仗后,卻得知長安淪陷,天下大亂。既然如此,他何不駐留南粵自稱王?于是乎,一個與漢朝并駕齊驅的南越國誕生了。 漢高祖劉邦在政權穩固后終于有時間想起南邊還有這么一個小國家,立馬派人來談判,要趙佗歸附漢朝。俯首稱臣。 趙佗在重壓之下,只得接受漢朝賜給他的南越王印綬,從此成為漢朝的藩屬國。而趙佗接受漢朝印綬和詔書的地方就在長樂縣長樂鎮上的長樂臺。 早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當時省里的考古隊對這里進行過簡單的挖掘,發現宮殿式臺式建筑的痕跡,再加上對長樂縣志以及其他歷史資料的作證,猜測這里可能是南越王趙佗四大行宮長樂臺的遺址所在地。 縣里申報了文物保護單位,把遺址所在的獅雄山全部圈起來保護。這里在初露歷史時光后,便陷入了長達三十年沉寂。 這些年長樂鎮發展鄉村旅游搞得紅紅火火,縣里面又想起這塊歷史瑰寶,于是給省里打報告,懇請省里再派專家對獅雄山進行進一步的挖掘,看能否尋找到更有價值的東西。如果可以,未來在周邊地區搞一個秦漢古鎮,配合鄉村旅游,就能鄉村旅游 古鎮旅游,兩手抓兩手硬,旅游還愁搞不起來? 前情內容時牧晴他們在來之前已經做了大量的研究和準備工作。 三十年前的挖掘主要在長樂臺的主臺位置,這次他們決定往附近再擴充考察范圍。 這座山常年封閉,樹木野草瘋了似的長。賀茂通讓盧老師去附近老鄉的家中借來幾把砍刀,準備披荊斬棘開出一條考察道路出來。 梁廣和急于在時牧晴以及其他人面前表現,率先拿起砍刀。 一人多高的茅草稍微不注意就會割破肌膚。梁廣和可謂武裝到牙齒,連臉上都帶著口罩。只見他一手拽住茅草,一手拿刀砍倒。 時牧晴跟在梁廣和后面,趙珞瑜和常春則緊跟其后。賀老師年歲大了,被盧老師和紀海帆一左一右護著。還有一個當地的老鄉斷后。 人鉆進草叢里就只能看到滿滿的綠。 常春膽子小,嘀咕道:“這里面會不會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