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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用水困難外,考古隊(duì)經(jīng)常需要自掘廁所,自然不會是沖水型,而是就地掩埋的旱廁。考古隊(duì)來兩周已經(jīng)用完一個旱廁,現(xiàn)在需要在旁邊另挖一個。紀(jì)海帆有豐富的挖廁經(jīng)驗(yàn),正在山的那邊領(lǐng)著幾個工人忙著。 趙珞瑜的腳邊是兩框堆積物,里面很有可能有夾砂陶殘片,需要小心翼翼用篩子篩出來。她個子小,手勁小,把這兩框東西搬過已經(jīng)累得滿頭大汗。 “啊,那讓我歇一會再搬,累死我了。”趙珞瑜話音剛落,時牧晴一手拎起一框土,側(cè)著身子鉆進(jìn)了帳篷…… 趙珞瑜:“……”我嬌弱小jiejie哪去了? 時牧晴放下東西繼續(xù)坐回凳子上畫圖。 趙珞瑜沖進(jìn)來,看了看地上兩框子灰土,再看看她,“姐,上次我見你在羅淮面前連個瓶蓋都擰不開,你今天怎么變得這么力大無窮?最近吃羊rou吃多了?” 時牧晴手下的筆立馬頓住:哎呦,一不小心暴露了。 她緩緩回頭,一臉柔和的笑意,“珞瑜,你見了傅昊巖手軟不軟?” 傅昊巖是今年夏天最火的男明星,用一部甜寵劇男主角色瘋狂擄走一眾癡心少女的心,忙得壓根沒時間追劇的趙珞瑜無意間瞥見他在劇中的某一幕,竟然也對他一見鐘情,愛得上頭。 提及傅昊巖,趙珞瑜立馬笑得跟花似的,搗蒜點(diǎn)頭,“要是我能親眼看見他,我必須手軟腳軟,爬不起來啊。” 時牧晴深以為然,“我的羅淮,就是你的傅昊巖,懂了沒?” 趙珞瑜長長哦了一聲,“話說,今天羅淮會不會來通天巖啊?” 時牧晴幽幽嘆氣,“他來北疆是參加朋友婚禮,哪有時間來看我?” 趙珞瑜揶揄道:“是誰昨天一晚上激動地沒睡好覺?是誰今天一動不動地在這里趕工?” 時牧晴伸手點(diǎn)了下趙珞瑜的額頭,“昨晚沒睡好,是因?yàn)楸晃米右У盟恢_€有這些石器全要畫圖歸檔,我們?nèi)耸植粔颍也煌摆s,回去的時間就會推遲。” 趙珞瑜嘿笑一聲,“哦,忘了跟你說。剛才賀老師讓我轉(zhuǎn)告你,羅淮打來電話說明早八點(diǎn)會到通天巖。” 時牧晴一愣,“什么?” 趙珞瑜哈哈笑起來,“你家羅淮接你去參加婚禮啊。賀老師看在你辛苦半個月的份上,準(zhǔn)你一天假,明晚不論多晚趕回來就行。” 時牧晴:“…………” “哎呀,我這圖還沒畫完。今晚要熬夜了。” “我灰頭土臉的,怎么見他?!” “他怎么說來就來了呢!” “他準(zhǔn)備怎么來?這么遠(yuǎn)的路,不,連路都沒有。” 趙珞瑜把時牧晴強(qiáng)行按在位置上,“我的姐,咱淡定點(diǎn)行嗎?” 時牧晴仰起臉,“今晚我得熬夜趕工。” 趙珞瑜笑起來,“行。我陪你!” * 第二天,草原上的太陽剛剛升起一點(diǎn),一輛越野車一路疾馳沖到營地旁停穩(wěn)。從車上先行下來一位年輕帥氣男子,頭發(fā)打著摩絲,身著西服,上衣口袋邊緣還別著一枚玫瑰花。只是一路顛簸,花瓣有些蔫了。 白景天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睛,喊道:“羅淮,你怎么還不下來?” 坐在副駕駛的羅淮看著前方帳篷上飄起的炊煙,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他還是忍耐不住終于來了。 時牧晴一手端著酥油茶,一邊啃著饅頭,剛好掀簾而出,猝不及防地和羅淮對上眼。 …… 她猛地把嘴里的饅頭咽下去,噎得臉都紅起來。 趙珞瑜走出來,“晴晴,趁著羅淮還沒來,咱們?nèi)ネㄌ鞄r上就著草原晨光吃早餐啊。賀老師,盧老師還有師兄都在上面。” 她喝了一口酥油茶,抬眼看見時牧晴在發(fā)愣,“怎么了?” “哎呦,羅淮提前來了啊。怕不是開了一夜的車才來的?!好辛苦。” 羅淮徑直走過來,看著時牧晴傻乎乎的樣子,當(dāng)即忍不住笑起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我可是提前給你打過招呼,怎么還吃驚成這樣?” 趙珞瑜朝羅淮笑了下,麻溜回帳篷給時牧晴拿背包。 時牧晴回過神來,干笑一聲,獻(xiàn)寶似的把碗遞過去,“你沒吃早餐吧?酥油茶,本地老阿婆做的,特別香。” 羅淮接過來,喝了一口,“好香。” 時牧晴低聲道:“我喝過的!” “沒事。”羅淮一口氣喝完,“還有嗎?” “廚房里還有。”時牧晴指了指伸手的帳篷。 白景天走過來,哎呦一聲,“我也好餓。有吃的沒?” “白景天,我高中同學(xué)。”羅淮介紹道。 白景天擠眉弄眼,“羅淮,女朋友這么好看,難怪要藏起來不給我們看。” 時牧晴:“……” 雖然今天第一次見白景天,但屢次聽羅淮說過他有個高中同學(xué),跟女朋友青梅竹馬談了好多年,沒想到今天要結(jié)婚的竟然是他。 羅淮淡然道:“你們一個個都是壞人,我怕嚇到她。” 白景天委屈臉:“……我的哥,再怎么說今天也是鄙人的婚禮,麻煩嘴下留情好嗎?” 羅淮:“快去吃點(diǎn)東西,二十分鐘后咱們出發(fā)。” “知道你們今天早上來,我讓廚房多做了兩個人的飯。吃飽咱們再走。”時牧晴偷偷勾住羅淮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