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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官船上當即放下一葉極小的梭子舟,飛快地劃船回返岸邊去拿。 一炷香時間不到,白底泛著粉紅、制成五瓣花形狀的海棠花糕,便送到了周淮手里。 打開荷葉包的時候,花糕還是溫熱著的,散發著花瓣的甜香,夾雜著荷葉清香。 周淮試著咬了一口,贊了聲,“清甜軟糯,難得的好滋味。” “是吧,果然好吃吧。” 洛臻得意地道,“就連柳祭酒那老頭兒,別看整日板起一張臉訓我,暗搓搓地還等我送糕過去呢。我給西臺館送了兩回,給老頭兒和吳司業只送了一回,他背地里還同吳司業兩個一起抱怨我。” 周淮又咬了一口,細嚼慢咽吃完了,用帕子擦擦唇邊,這才問道,“他們背地你抱怨你的話語,你又是從哪里聽到的?” 洛臻哈哈大笑起來,“他們在訓導堂里面嘀嘀咕咕,卻沒想到,外頭站崗值守的明暗哨——都是禁衛右軍的人哪!” 周淮忍俊不禁,說了她一句,“我也不知道,把禁軍右軍統領的銅牌子給你,到底是不是好事了。” 他隨手掂起荷葉包里的另一塊海棠糕,“甜而不膩,唇齒留香。莫說柳祭酒和吳司業抱怨你,我也要抱怨你只送一回了。說起來,你與西臺館幾位走得倒近,海棠糕送了兩回?可見她們在你心中的分量了。” 洛臻伸手指了指桌上,嘆道,“五爺講講道理。西臺館那邊雖說送了兩回,她們幾個胃口跟小鳥似的,兩回加起來都不到兩斤。我雖說只送了你一回,卻是上了三次蒸籠的分量,包了兩大包,足有三四斤。你胃口又不像子昂那么大,這些還不夠你吃的?” 周淮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放過了這個話題。 “西臺館送了兩回,柳祭酒和吳司業那邊送了一回,東臺館的同窗可送了?” 洛臻笑道,“自然是送了,不過東臺館人太多,這些公子哥兒的脾性也南轅北轍,說起來是同窗,不可能各個送過去。只撿三四個關系好些的送了。” “哦,都有些誰?” “都是些后進來的,年紀比我還小,你不認識。啊,只有小安蒔兒是你認識的。他怕拿回學舍去,同住的其他人看見了說閑話,當場在泮水邊開了吃了,吃得嘴巴跟花栗子松鼠似的,鼓鼓囊囊的,有趣極了。對了,他還有個孿生meimei,小安茹兒吃起東西來也是這幅模樣,湊在一起就是一對花栗子松鼠——” 洛臻興致勃勃地描述當時的場面。 周淮帶著笑聽著,唇邊的笑容卻淡了些。 手里捏著形狀精致的花糕,他低聲感慨道,“兩年多了,當初你入館之時相熟的人,大都陸續離館,倒是只有他還在東臺了……時光荏苒如流水。”說著,給自己倒了杯茶,掂起一塊糕點,慢慢吃著。 洛臻見祁王原本談笑得好好的,忽然心情低落下去,想必是那句‘時光荏苒’勾起了愁緒,想了想,壞笑著伸出手指戳了戳他, “行了,五爺,別傷春悲秋了。縱然‘時光荏苒如流水’,你如今風華正茂年紀,好端端的感慨什么呢。等七老八十,牙齒掉光了,再哀嘆不遲。” 周淮心里升到半截的淡淡愁緒被洛臻那句‘七老八十、牙齒掉光’給戳沒了,好氣又好笑,細不可聞地說了句,“沒心沒肺。” 帶上船的親隨忙活了一上午,從湖里釣出七八條梭子形狀的銀魚來,每條約莫半斤大小,正是東明湖此地最著名的美味。 到了午食時分,親隨們將剛釣上來的銀魚切成薄片,當場制成魚膾,放置在瑪瑙盤上。又架起砂鍋,熬了奶白色的銀魚湯。 釣上來的十來斤新鮮活蝦,白灼一半,烤制一半,香味從甲板廚房遠遠地傳進了二樓雅室,引得人食指大動。 新鮮烹制的河鮮,搭配上好方子腌漬的梅子酒,這頓午食吃得滿意之極。 洛臻吃得停不下來,捂著撐圓的肚皮埋怨周淮,“見面總說我胖了。偏偏每次又去尋些滋味絕佳的好菜來,往我肚子里塞。” 周淮早就停了箸,坐旁邊看著她吃,聽了抱怨也不惱,只說道,“奇了,菜好好地放在盤子里,手好好地長在你身上,自己吃撐了,怎的倒怨起我來。” 說罷,他拿起筷子,往窗外湖面上一指,悠然道,“吃得多了便動一動。你看中間這處甲板船舷,正是某次登船你跳下去的地方。今日再跳一次,在湖里游個來回,回來便消食了。” 洛臻看看左右再無旁人,拿起小桌上放的金剛經,直接扔了過去。 “你打算記一輩子了是吧。再同我提一次試試看。在旁人面前說話都是一副深思熟慮、一言九鼎的模樣,怎么沒人看出來你是個促狹鬼呢!” 周淮莞爾,伸手擋住了飛來的經書,原樣收好。 “好好說話,別動手。我可打不過你。” 兩人正笑鬧著,雅室門口咳嗽了一聲。正是顧淵的聲音。 洛臻迅速扔了滿地的書本紙張收拾好,放回原處,兩人各自坐回竹席,正襟危坐。 只聽顧淵隔著門回稟道,“按照五爺的吩咐,卑職帶幾個兄弟過去湖心島搜索了一番,沒想到蘆葦蕩里果然藏了兩個人,躲在一艘小梭子舟里,正在暗中窺探著咱們龍舟,等待尋隙行動。幸好被兄弟們提早發現,已經把小舟的兩人帶上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