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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芷倒是冷靜地很。 不僅神態自若宛如平日,甚至還隨手翻了翻畫冊,逐頁看了幾眼。 “不過是些制作精美些的宮廷秘戲圖罷了。區區小事,楚王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倒是阿臻胡亂翻動馬車里收納的私物,惹得殿下尷尬,此事是她莽撞了。”她隨意地翻完了整本畫冊,把畫冊合起,丟給洛臻,吩咐洛臻過去賠禮。 洛臻心不甘情不愿地捧著畫冊過去,給楚王賠禮。 周潯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看。不過礙于公主在面前,只是態度極為冷淡地頷首,受了她的禮,接過畫冊,像接過燙手山芋似的遠遠扔進角落里。 鬧出了這場意外事故,馬車里的氣氛尷尬萬分。 對著宣芷平靜到淡漠的態度,周潯幾度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一個字也沒有說。 就連洛臻也閉嘴了。 周淮更不是個多話的人。 馬車里再也沒人說話,一行四人便這么安靜地到了宴飲的水邊桃林處。 早已得了吩咐、在桃林水邊候著的楚王府親隨們小跑著過來,殷勤掀起了馬車簾子,在下方擺出小凳。宣芷提著裙裾,踩著小凳當先下了車。 洛臻正要跟著公主下車,楚王卻從背后一把扯住了她,氣勢洶洶揪著衣領按回了座上。 “洛臻!”他壓低了嗓音,面色古怪地問出他心里憋了一路的問題,“公主方才看了那些畫冊,為何……為何是那種態度!她可是徹底惱了我了?” 周淮原本已經起身,要跟著下車,見自家三哥拉著洛臻刨根問底,便又坐了回去。 洛臻倒是覺得莫名其妙。 “什么叫做‘那種態度’?”她迷惑地反問,“公主并沒有惱怒三爺。她只是覺得我亂翻東西不妥當。方才不是還叫我跟三爺賠罪來著?” 周潯更覺得匪夷所思了。 他欲言又止,躊躇了片刻,眼角瞥見外頭下了車的宣芷已經察覺不對,停下了腳步,多虧兩個機靈的王府小廝攔著插諢打岔。情急之下,他也顧不上親王顏面,直白地問出了口。 “那些冊子里畫的哪里是尋常東西!更何況當著我和老五兩個爺們兒的面翻出來!公主若是翻臉大怒,當面罵我一頓也就罷了,偏偏她什么也沒有說,就跟無事發生一般!是不是公主她面皮薄,面上裝無事,心里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和我劃清干系、再也不來往了?!” 聽楚王語氣急促地說了一大堆,洛臻總算搞明白了。 她噗嗤笑出了聲。 “哎呀,三爺啊。” 她帶著幾分同情神色拍了拍楚王的衣袖,安撫他道,“三爺有所不知,公主她是真不在乎。我們潁川國四海通商,大凡東陸出現了什么新鮮的玩意兒,十有□□是經由咱們潁川的商隊傳過去的。以前公主在秣陵都的時候,什么好東西沒見識過?就說這些三色套印的宮廷秘戲圖,公主見識得多了。除了你們東陸筆法的,還有西洋畫法的,下筆更加大膽奔放……” 周淮在旁邊輕咳了一聲,轉過頭去,專心致志盯著馬車壁上的花紋,裝作沒有看見自家三哥乍青乍紅的難看臉色。 周潯在原地呆了半晌,忽然重重地一拂袖,把洛臻安慰拍他的手揮了下去,惱怒道,“胡說八道!公主她冰清玉潔的性子,怎么可能作出這種事來!肯定是你素日浪蕩,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進宮教唆的公主!” 洛臻不干了,大聲喊冤。 “三爺說反了!明明都是公主教唆的小臣!三爺不知道,公主房間博古架的暗格里藏著一大摞,身邊的人都知道,只瞞著國主一個人。每次到了新貨,公主都喚我去看來著……” 對面的周淮已經繃不住要笑,伸手掩飾性地遮住唇邊。 “行了,洛君,別再說了。”他忍著笑道,“難得一個熱鬧的上巳節,你就放過三哥罷。” 周潯的臉色已經黑成了炭色,恨恨地道,定是洛臻教唆公主,還不肯承認,其心可誅。揪著她追根究底,要問句實話出來。 洛臻沒轍了。 她說的就是大實話,無奈楚王寧愿做瞎子,死也不肯信,她又有什么辦法。 外面的宣芷原地等候了片刻,見洛臻始終沒下車,起了疑心,往回走了幾步,只是被幾名王府隨侍委婉阻攔著,不讓她靠近馬車。 宣芷停在十幾步距離外,面容冷了下來,高聲詢問道,“阿臻,怎么回事!為何還不出來!” 洛臻高聲回了句,“無事!馬上出來!” 狹窄的馬車門里,大受打擊的楚王殿下堵門擋著,擺出僵持不放、非要拷問出個究竟的架勢來。 洛臻實在有些頭疼,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跟原著男主直接杠上的好。 她只得放低了姿態,轉身回了車廂,彎腰把丟在角落里的畫冊撿了起來,拍了拍浮灰,嘆道,“好罷,好罷,三爺說是我教唆的公主,那就算是我教唆的罷。千錯萬錯都是小臣的錯,我就不該一時手快把畫冊拿出來。小臣這就把三爺的馬車收拾干凈,恢復原樣,咱們就當做今日無事發生。公主還在外頭等著呢,三爺可以放我出去了么?” 一邊說著,她彎著腰,又伸手去摸索軟榻下面暗藏的機關,打算把畫冊放回暗格里去。 楚王聽她服軟賠罪,認下了是自己教唆的公主,臉色原本已經好轉了些,冷不丁見她又去摸暗格機關,頓時臉色又是大變,厲聲喝道,“住手!別亂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