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書迷正在閱讀:秀恩愛,分得快、穿書之女配錯嫁了嗎、指尖溫熱、我在男頻后宮文里修bug的日子、九夫人的宅斗晉級攻略、磕的cp又在發糖[娛樂圈]、我有劇透聊天群[穿書]、互相裝窮后我們結婚了、養狐為妃:高冷攝政王夫君、我靠碰瓷大佬種出一片森林
平王倒吸一口冷氣,眼神都變了。 說起雁郡洛氏的女公子洛雅之,在上京城可謂是人人皆知。 以女子之身,十七歲會試奪魁、入朝為官,如今已經身為潁川國禮部侍郎的洛雅之,去年年滿二十,加冠取字之后,竟然同時娶了男妻女妾,兩抬轎子同日進門。 消息傳到東陸,朝野震動。南北兩國,上至皇家士族,下到黎民百姓,無不震驚瞠目。 笑話歸笑話,驚駭也足夠驚駭。 雁郡洛氏,自此更加聲名大躁,令東陸男人聞風喪膽。 平王成了鋸嘴的葫蘆,不說話了。 楚王饒有興致地又看了幾眼朝堂上的兩名潁川貴女,開口詢問在場唯一一個始終一言不發的弟弟。 “老五,你覺得這兩個人怎么樣。” 祁王周淮站在平王身側,應聲抬起頭來,猶自帶著一副神游天外的神情。 “三哥說什么?” 幾位皇子之中,以祁王周淮最為身材修長,儀態嫻雅。 他今日穿的明明也是一身厚重的蟠龍鑲金線親王袞服,但不知為什么,最能顯露赫赫威勢的大禮服穿在周淮身上,搭配著他寡淡的神情,漫不經心的姿態,硬是被他穿出了不屬于凡俗濁世的翩翩出塵氣度來。 楚王盯著自家老五看了一會兒,周淮帶著幾分茫然,眼神清亮而無辜地回視著楚王。 “方才殿外風起,吹得黃葉滿地,景色極美,我想作一首《秋風賦》,方才始終在推敲,是‘颯葉驚風’好,還是‘颯風驚葉‘好……’” 楚王放棄了,嘆了口氣,擺擺手,“算了,繼續作你的賦去。作出來抄一份給我。” 他對一眾兄弟道,”既然父皇吩咐下來,要好好招待遠道求學的敬端公主,那便定于今夜,找個地方設接風宴罷。還請各位兄弟屆時賞光前往。” 儀仗肅穆的大昭殿內,屬國覲見的儀式終于完成,洛臻與宣芷于丹墀下跪拜山呼謝恩完畢,皇帝御口準了公主入泮宮游學三年。 收了豐厚的歲貢,又拿捏了潁川國唯一的公主、未來的潁川國主為質子,皇帝龍心大悅,暗示會遵守約定,召回邊境的六十萬大軍,此行最重要的目的算是達成了。 洛臻與宣芷按照禮制起身,倒退出殿外。 剛剛走過大殿前庭,背后激起的冷汗還沒褪盡,便收到了楚王差人送來的請帖。 洛臻打開請帖,一目十行掃完,笑了一聲,遞給宣芷。 “剛應付了老子,又來了兒子。” 宣芷合起請帖,低聲道,“我累了,不想去。” “公主當然要去。”洛臻背著手,踩著落葉滿地的御道往前走,“初次拜會,不外是你來我往,互相試探底細深淺罷了。公主乏了,不想夜宴,便有無知蠢人以為你我怯場不去。與其以后費勁扭轉這些不該起的小心思,不如一開始便直接掐滅的好。” 傳話的內侍還沒走,驚恐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捂住耳朵,麻利地躲遠點兒。 洛臻轉過頭去,對他露齒一笑,斯文地道,“不妨事的,你可以把我的原話轉告你們家殿下。順便跟楚王殿下說,公主身份貴重,今晚的接風宴,還請好好準備,準備得盛大點。” ………… 入夜了。 城東一品居所在的太平坊,平日里燈紅柳綠,車馬縱橫,整夜絲竹之聲不絕。 今夜依舊車馬往來如川流,但是太平坊出入的幾條長街,各有大批甲胄鮮明的禁軍值守,非執請帖者不得入內。 楚王周潯換了身絳紫錦袍常服,在眾多世家子弟的簇擁下,意氣風發地站在一品居的花樓門廊下,注視著長街遠處一輛雙駕寬敞馬車逐漸駛近。 “吁——”車夫勒住了馬,誠惶誠恐地跳下馬車,伏地請安。 另一名身形矯健的精瘦男子接過韁繩,從車駕前方站起身來,躬身掀開了馬車簾子。 “公主,到了。” 此人正是同隨公主入東陸游學的潁川國聽風衛統領,汪褚。 眾人注視之下,敬端公主系了件雪白的銀狐大氅,捧著手爐,神色冷淡地出了車廂。 南梁人高馬大,馬車的車架也建得甚高,車廂離地足有兩三尺。一名內侍趕上前去跪地,露出脊背供貴人踩踏。 宣芷站在車廂口,躊躇了片刻。 周潯的面上露出笑容,上前攙扶。 “公主心慈,不愿踩踏人背,那小王便斗膽暨越了——” 一只手從斜刺里伸過來,不偏不倚擋住周潯伸過來的手臂。 “不敢勞煩楚王殿下貴體,還是小臣來罷。“ 帶著笑意的聲音從宣芷身后響起,一名頭戴金絲小冠、身穿直琚深衣、一副穎川世家弟子打扮的少年貴公子,不緊不慢地揭開車簾,出現在馬車廂口。 楚王的臉色登時黑了。 穎川國的女人,果然如同傳聞那般作風豪放,竟然跟年輕男子同車?! 不對,不是說敬端公主只帶了一名洛氏嫡女做隨身侍讀么。 眼下這個又是誰?! 男侍讀? 還是從秣陵都帶過來的面首?! 眾人瞠目瞪視之中,只見那俊美的少年公子利落地跳下馬車,攙扶著宣芷下了車。 四面掛起的上百盞燈籠,照得一品居門口花樓處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