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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前被硬生生拖行上樓的遭遇讓她恐懼不已,她此刻才想明白,為什么一向看她不順眼的主管會突然和顏悅色,還給了她這么一個報酬豐厚的任務...... 面前這人一身匪氣,一看便不是什么善茬。接電話的那個男人,言行舉止間流露出的氣質,即使她才大學畢業,也能看出是她絕對惹不起的人物。 而剛剛她被拖進露臺,里面房間內的一群人卻仿佛看不見般各玩各的..... 李佳儀思及此,更不敢去想自己的下場,眼淚不要命地掉下來,偌大的露臺上,只聽見一道凄凄慘慘的細弱哭聲。 饒是沉抑如秦鶴,也忍不住無奈道:“別哭了,他嚇唬你的。” 李佳儀抬起滿是淚水的小臉,偷偷瞄了眼江郝,眼神里充滿了明晃晃的試探。 江郝被她不按常理的反應氣笑了,不再嚇她,只伸出手,惡聲道:“相機。” 李佳儀連忙抽抽嗒嗒地把懷里的相機遞給他。 江郝看了幾秒顯示屏里抓拍到低頭抽煙的男人,半晌,挑起眉,“誒,鶴哥,你這幾張拍得還挺好看。” 氣氛因為這句玩笑話松滯了下來。 秦鶴習慣了他時不時的不著調,也不理他,倒是李佳儀聽見江郝的夸獎,松口氣的同時又偷看了他好幾眼。 “把這幾張放出去。” 江郝將相機扔給小記者,又想起剛才秦晟的話,咬牙笑了聲,“叔叔這么急著讓人知道你回國了,那不如就把他剛剛說的話也全寫進報道里。” “什么該寫什么不該寫,你應該清楚。” 江郝看了眼身旁瑟瑟發抖的女孩,李佳儀接收到他的視線,立馬搗蒜般點頭,乖巧得不行。 秦鶴見江郝已經交代好一切,眼睫一垂,也沒了繼續呆下去的心情。 與眾人打過招呼,他沒有讓江郝送,獨自一人,身后跟著個畏畏縮縮的李佳儀,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了樓。 一出藍域大門,李佳儀便抹掉臉上的淚痕,抽噎著沖秦鶴鞠了一大躬。 “謝謝您。” 剛才在露臺上,那個叫江郝的男人,有一瞬間的眼神,是真想把她滅口的。 要不是這位秦鶴先生開口,而她的工作牌又剛好掉出來,只怕今天她不會完好無損地走出這里。 秦鶴點點頭,神色寡淡,算是接受了她的道謝。 黑色卡宴慢慢停在二人身邊,門童照例躬下腰,神色恭敬地拉開車門。 秦鶴低頭坐進車內,司機瞥了眼窗外的女孩,沒什么猶豫地踩下油門,緩緩駛離了市中心商業區。 李佳儀站在原地,壓抑住自己的嗚咽,抬手打了個電話。 沒等幾秒那邊便被人接通,她忍不住般,終于開始放聲哭訴:“阮阮,你快來接我......” 秦鶴自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背影主人,在他離開十幾分鐘后,騎著輛粉紅小電驢,晃晃悠悠地停在了藍域大門口。 門童看著這輛粉紅色電車停下,一時間也有些無言。 沒辦法,“藍域”自營業以來,還真沒有過電動車停下應該怎么辦的經驗。 好在那位年輕的女孩低聲安慰了另一位正在哭泣的女孩幾句,便讓她坐上后座,隨后二人戴上粉紅色的安全帽,又晃晃悠悠地離開了這個奢華的大門口。 “你到底怎么了?” 宋阮回到公寓,頭疼地看著自回來以后就一直抽抽嗒嗒地哭,還不說話的李佳儀,難得有些束手無策。 李佳儀——她的新室友。 那個雨夜以后,宋阮在秦成琚有意無意的幫忙下,物色到了一個位置良好,最重要的是周邊環境良好的單身公寓。 而她的存款實在是捉襟見肘,于是便在租房群聊中,與同樣境況不佳的李佳儀一拍即合,合租了這間還算不錯的公寓。 這些天相處下來,宋阮自認為和李佳儀還算合拍,見她哭的稀里嘩啦,她只好放棄了追問,只輕輕幫李佳儀擦掉淚痕。 藍域,她早年還出名時曾聽說過,這家會所私人性極高,出入其中的人非富即貴,身家和背景都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她知道李佳儀最近找了份記者工作,但她沒有想到,李佳儀膽子這么大,居然會跑去藍域胡鬧。 “他們沒有對你做什么吧?” 李佳儀抽噎著搖頭,宋阮放下心來,接了盆熱水,壓著她去了衛生間。 “洗洗你那張花臉,看著丑死了。” 宋阮看著燈光下低頭乖乖洗臉的女孩,眼睫半垂,壓下了心底的疑惑。 合租的第一天,她得知李佳儀并非本地人,而是離帝都十萬八千里的Z市人。 一個剛剛畢業的女孩,不待在熟悉的城市,反而跑來生存艱難的帝都,本身就夠奇怪。 更奇怪的是,李佳儀明明是X大攝影系的高材生,卻總是愛去一些小報社里應聘......狗仔。 宋阮搖搖頭,拋開繁雜的思緒。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無意探究。 整理好一切后已是深夜,李佳儀穿著毛絨睡衣坐在床上,邊看著她的寶貝相機邊傻笑。 宋阮驚嘆于她的變臉速度,隨口問了一句:“笑什么呢?” 李佳儀便噔地跑過來,將相機湊到她面前,語氣有些得意:“你看這幾張照片,今天有人夸我拍照技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