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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兄弟齊聲道:“孩兒謹遵父親教誨。” 敲門聲,站在一旁無所事事的楊夢笛如蒙大赦,開門,卻是冬兒抱著琴回家,身邊跟著夏桔,夏桔還是女子裝扮,說話做事即有風情的他引得紀慎和聞克己帶來的下人屢屢側目。 原本在紀慎面前站得端正的紀思明見冬兒進了門,眼神不自覺跟著冬兒打轉,情意綿綿。 紀慎如何看不穿這個?當即大怒,抓來二九詢問,二九年幼,說話也不經思考,沒問幾句就被紀慎套了話,不僅將冬兒的來龍去脈說得一清二楚,甚至連盼盼的事都招了。 “我本以為今晚是我第一個下跪的,結果……謝了,小弟,還有小二九。”紀初霖握著眼淚汪汪的紀思明的手,本打算拿個墊子給紀思明,這般跪得也輕松些。 但紀思明說,他未做錯什么,朝中官員不少都有攜妓出游的習慣,紀慎說自己一清二白,誰知曉當年是否也是花樓常客。偏不巧這番話被紀慎聽見。 原本想給紀思明拿軟墊的紀初霖只能給他拿了一堆小石子墊在膝蓋下。 “兄長別著急,很快就到你了。”在小石子上跪得呲牙咧嘴的紀思明只有在調侃紀初霖的時候才顯得伶牙俐齒。 “小弟不用擔心,輪到你的兄長我的時候,石頭已經被你跪得暖和光滑了。” “紀雨你給我進來!” 紀慎、聞克己喝退外人,讓跪在門外的紀思明和二九放哨,關上門,將紀初霖、楊夢笛和春和一道召入房中,春和跪著,那兩人站在一旁。 古往今來,但凡“偷.情”,總是女人錯得多一些。 紀慎問起今日之事。 楊夢笛率先答道:“紀伯父,岳父大人,此事與本少爺無關,敢問本少爺可否去讀書?” 紀初霖頗為憤怒,古代的小說中總說兄弟之情,怎么楊夢笛在對待兄弟的時候第一個想法是出賣? “楊商你忘了水泊梁山之義了?” “聽紀兄口吻,那水泊梁山似乎是不義之人聚居地。我二人這般君子,自然得比那些不義之人不懂義氣才是。” “你大爺!什么亂七八糟的!” 見他二人交頭接耳,紀慎怒道:“你二人在絮語些什么?” “沒說啥,爹。” “紀伯父。無事。”楊夢笛拱手,在春和身邊跪下,拉著她的手,只是輕聲道。“她終究與紀雨有一段緣分。一時半會兒忘不了也是情有可原。”又拉著春和站起。讓她的手緊貼著自己的臉頰,狐貍般上揚的眼角似乎耷拉了下來, “不能讓小娘子心中只有小侄,是小侄自己無能。” 春和本以為會狠狠挨一頓打,卻不想是這般場景,一時心亂如麻。今日先離開的是楊夢笛,楊夢笛也不在乎,她卻覺得自己錯了。 即便是著男裝,她也是楊夢笛的娘子,如何能與紀初霖出去? 聞克己卻是大驚。他的官職都是楊家給的。便是直接走來,欲狠狠一耳光扇向春和。 卻被楊夢笛擋住。 “岳父大人,女子出嫁從夫,要打,也是小婿打,想來輪不到岳父動手。” 聞克己一哆嗦,便是退了下去。 紀慎不便怒罵楊夢笛,卻又覺得窩火,便面朝紀初霖,怒喝道:“不肖子,還不跪下!” “爹啊,下跪前能讓我明白下原因不?” “勾引他人娘子!” “可小春和本來就是我娘子啊。” “你二人已經和離!” 紀初霖:“被逼的。” “太后賜婚!” 楊夢笛一聲長嘆:“也是被逼的。” 紀慎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氣得跺腳。 偏是楊夢笛向前一步,煽風點火:“紀伯父,此事是小侄允許的。” 紀慎倒吸一口涼氣。 聞克己險些暈倒過去。 “小侄知曉這般不好,可有些事,若是能過也就過了,過不去,實話實說,紀伯父之前說,欲為官者,有時得說實話。” “究竟是如何?”紀慎怒道。 “不過仿效,一女侍二夫。” 這番話一出,紀慎立刻閉嘴。 紀初霖聽出言語間意思,松了一口氣,心道這楊夢笛還真是膽大妄為,什么都敢說。那一女侍二夫的,不就是當今太后?太后如此,民間這般似乎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聞克己雖覺不妥,但因說話的是楊夢笛,他也不敢開口反駁,他身為岳父,卻只能在楊夢笛這個女婿面前唯唯諾諾。 春和站在一旁,安靜看著幾人的反應,不言不語。 偏是麻煩找上了她。 聞克己見紀慎拿那兩個男子無能為力,便將怒氣撒在了春和身上。 但才開口罵了兩句,楊夢笛就擋在春和面前。“岳父大人,這是我三人的事情。三人一床也不是什么大事。花月樓中……” “夠了!”紀慎怒喝,說明日一定將楊慨叫來。“屆時看你如何應對!我二人定要問個清楚明白!” “好的,紀伯父。” 家里住不下,幸而紀初霖和故夢軒有商業上的來往,他便將紀慎、聞克己一行人安排去了故夢軒。紀慎走前帶走了紀思明,也沒有忘記帶走地上那堆小石子。 “不管爹如何說,小弟對jiejie的心意日月可鑒!”走前,紀思明對冬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