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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戶人家的少爺們誰沒幾個陪房丫頭?楊商算是相對較好的,也就一個三桃。若是多幾個,難不成那些丫鬟個個都能當姨娘?我倒覺得周夫人還更喜歡夫人你。” “冬兒不要胡說。” “冬兒可沒有胡說。周夫人本就很喜歡你,她總說你懂分寸也知曉進退。” 正好三桃端著楊夢笛的午飯從門口路過,再度回到楊夢笛的院中恢復了陪房丫頭身份,她比之前嘚瑟了好幾分。送過飯后又刻意來春和屋中挑釁。 這幾日日日如此。 冬兒之前還愿忍耐,今兒才送走慕容弈,心緒繁重,忍無可忍,便是狠狠一耳光扇了過去,罵道:“你是從何處來的的下.賤玩意兒?不過通房丫頭。端的以為自己是姨娘命?到底不過陪少爺睡了幾覺,你家少爺睡過那么多女人,睡了就能當姨娘,花月樓的姐兒們大概都來楊家當姨娘了。” 寥寥幾語,氣得三桃渾身發抖。 斜倚著門扉看熱鬧的楊夢笛不住點頭。“冬兒姑娘真是厲害,幾句話把本少爺、三桃,還有小娘子都罵了。” 冬兒只是目光冷冰冰一掃。 楊夢笛搖著扇子說今日一過,他怕是要忘了春和迷戀上冬兒。 “多謝楊公子厚愛。”冬兒冷笑道,扶著春和回房。 勾了勾手指,楊夢笛讓三桃去他身邊。 面上帶笑,口上卻在警告。“本少爺房中留不得喜歡招惹事端的女人。本少爺就你一個陪房丫頭,自然不會虧待你,但你要注意分寸,也注意身份。” 三桃應下,楊夢笛轉身走后,她狠狠朝春和住的房間看了眼,手將裙角捏成一團。 冬兒目送三桃離開。嘆息道:“這女人怕是要同夫人你斗到底了。看來楊少爺平日也還算寵她,才會這般胡鬧。春和,想回去嗎?” “嗯。” “還是家里舒服,宅院中太多事端。不如做個說話人來的逍遙自在。也不知道紀公子眼下在做何事。” (。ω)zzz 紀初霖用一根木棍戳了戳貓的尸體,尸體是從古鏡瓦的水井中打撈出來的。水井上蓋有石板,這貓自然不是不小心落下的。 王郎道:“最近瓦子人來人往,生意極好,自然會引來不少人眼紅。這貓應該是想要栽贓陷害說我古鏡瓦的水不干凈,讓那些客人都不再來。” “應該是這樣。只是……” 貓的尸體挺重,摸了摸,感覺這貓也頗為肥,想來這貓平日在家中應該吃得不錯。 紀初霖尋思眼下這個年代貓還是稀罕東西,尋常人家根本買不起,上一次認識的外國人張大山每次出海都會帶幾只品貌極好的回來。紀初霖本打算拜托張大山也給春和帶了一只。問了價錢,花費極大,以他眼下的經濟能力還買不起。 那么一只大富大貴的人家才養得起的貓怎么就死在了他家的水井中? “紀少爺的意思是——將貓丟入水井中的那個人本就是大富大貴之人?” “沒錯。現在的貓可比狗值錢多了,如果撿到從有錢人家中走失的貓一般人會將貓賣掉換錢。再說,丟進水井就能陷害我古鏡瓦?這又不是自來水管中發現一只蟑螂都能上頭條的二十一世紀。” “嗯?紀公子說什么?” “無事。”紀初霖看著貓,眼珠一轉,讓王郎將死貓曬干,然后丟墻根去。他沒忘記擼一把貓毛,而后帶著貓毛在瓦子中穿梭了一陣。 近午時分,果然來人來討要貓咪。 來人正是在清風瓦時將春和召進雅室戲弄的那位小姐——陸月芩。陸隱的女兒,若不是在金明池發生賜婚的事,她現在不定已是楊商的未婚妻。 陸月芩一身男裝,竭力做出器宇不凡的模樣,但不管如何都看得出不過是富家小姐假扮男人。 “本少爺的貓丟了。”陸月芩大大咧咧朝椅子上一坐,坐定后卻還是將腿閉得分外緊。“而后本少爺發現自家貓的尸體出現在這家瓦子的門外,一定是你們弄死的!賠!你們這家瓦子,連只小貓都不放過,定然會連人都殺死!” 紀初霖在對面坐得隨意。 沒忘記讓王郎上茶。 “說來,小公子吃魚嗎?”他問。 “自然。” “年關的豬rou也很是好吃呢。” “那是當然。” 紀初霖輕輕一笑。“陸小姐,你連魚和豬都要吃,想必一定也會食人吧?” “我——你如何知道本小姐是女人?” “拍電視劇呢?穿上男人的衣服就看不出你是女人?” “你如何能以將此事說破!本小姐顏面何存?” “大小姐,我不是你媽,憑什么縱容你。” “你——本小姐的貓……你衣衫上有貓毛,一定是你——” 紀初霖起身邀陸月芩出門,讓她看瓦子中的人。瓦子中不少人身上都沾著貓毛。 “大家身上都有貓毛。”他冷言冷語。“難道所有人都偷了你家的貓?再說,汴京的不少富貴人家的女子家中都養了小貓,你拿出證據來證明那貓是你的?比如,那只貓是什么顏色的?” “灰、灰色?” “什么條紋?” “黑色!” 紀初霖揮手讓王郎送客。“那是一只——純灰色的貓。連貓是何種顏色都答不出來,還敢說那貓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