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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初霖笑問春和抓了把柄又將如何做。春和思慮許久,卻是搖頭。不管如何,只要能幫到紀初霖就行。 “那相公要玉佩?” “只是給紀霆雷一點教訓。小春和等著看熱鬧就行了。說來,小春和似乎不太高興呢。”紀初霖托著她的臉親了一下,見愁緒依舊在她眉間纏繞,便抱著春和坐在自己腿上。 搞明白周婉的事后,紀初霖進門前的悅意都煙消云散。 “紀霆雷那個二貨,道士說什么他就信什么?!罷了,也不能這樣說,畢竟這是一千年前。何況科學的盡頭就是玄學。” “那,孩子的事——” “寫信!” “給誰?” “紀思明!讓紀思明寫一封信給紀慎告紀霆雷的狀!” “相公為何不自己寫?” “小春和,你的為夫我給紀慎寫信,挨罵的就是我了。” 紀初霖當即修書并托慕容弈的人帶去汴京。 春和頗有些意外。紀初霖竟然會求助于紀慎,而不是選擇同紀霆雷打一架。 紀初霖看著紀霆雷的玉佩,笑容中竟然有了狡詐的味道:“你的為夫我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古代人了。我需要學習的是電視劇中的那些古代人的陰險狡詐。何況能管住我那個二貨大哥的只有我爹紀慎。雖說治標不治本。” 春和寬了心。 紀初霖這才洋洋自得地說起自己今日的經歷。 他已經尋到了那伙人。 那家人對外說姓錢,家住在西湖邊。那戶人家的宅院不算大,街坊們也都說這戶人家平日也就四五個人進出,但似乎挺能吃的,四五個人能吃掉七八人的食物。 他們似乎在汴京有親戚,偶爾會去探訪。 “相公是如何找到的?” 紀初霖一臉嘚瑟。“你的為夫我可是看過900集《柯南》的男人。” 他昨夜看過春和給的小話本,聯系夏潔講的那個故事思索了很久。 若話本中的男娘子就是夏潔年幼時的同伴,那個男孩因不再服從那伙人被活埋,后被一綠林女子所救,寫話本說出自己的人生經歷的事是真實的話—— “話本沒有取得他想要的效果。畢竟這不是二十一世紀的朋友圈和微博。故事就算是被講出來,說話人不說、說了不紅,也于事無補。如果我是他,一定不會甘心,一定會想到別的報復方式,而救他的女孩是土匪。” 春和不懂。 紀初霖撓著頭說自己說得太含蓄了。 他扯著慕容弈去翻看了杭州從四年前開始的案卷卷宗。注意到了時常發生縱火案。四年發生了五起,每一次被燒的都是同一戶人家。每次的火災影響都不算大,因為都發生在下雨之后的第二日。 “那個男娘子在告訴官府,這家人有問題。明明可以放火卻偏要選擇下雨后,說明那個男娘子知道家中藏著什么,他不愿意傷著家中的孩子。有趣的是,官府也覺察出這件事不太對勁,調查過,每次那戶人家都說家中孩子不懂事點了屋子。” “五次?” “對。五次。嚴格來說是前三年五次,近一年來毫無動靜。大概那個男娘子身邊發生了什么事情。三年被燒了五次,官府去查,卻還真在他們家中發現了一個智力有問題的男孩。男孩的確喜歡點火。官府也就沒有深入追究。” “可他為何不報官?” 紀初霖一陣抓耳撓腮,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想過。思來想去,那位男娘子應該像夏潔一樣裹了小腳,身為男子卻被人裹小腳,此事實在是太過于丟人,這是其一。 其二,救他的女子又是綠林人士。若是報官,遭殃的是誰還不一定。 春和又想。紀初霖說那家人宅院很小。夏潔卻說家中姐妹十余人。為何官府多次去詢問都未發現?他們平日吃什么? “鄰居說他們大概能吃下七八個人的糧食。那些孩子為了保持消瘦,平日應該吃得很少。” 至于宅院。 “地下室。所以夏潔才說上面不漏雨,下面會漏雨。下面不是漏雨,是地下水。” 但那又不應該是徹底的地下室。一定能見光,因為夏潔的頭發烏黑油亮,常年不見陽光是不可能有那樣的頭發的。 這個年代可沒有染發劑。 為了證明自己的看法,紀初霖又去那戶人的鄰居那里打探了一番。得來一個古怪的消息,有戶鄰居說家中這幾日的家中的井水中總有一股尿sao味。 “那地下室應該已經有了不少裂縫,居住在里面的人的排泄物便流入了地下水循環系統。” 說著,紀初霖卻又皺眉說這個年代的房屋修建技術遠遠落后于他生活的那個年代。這里是江南沿海又不是黃土高坡,土質疏松,隨便打地洞很容易塌陷。 “綜上所述。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春和懂了。 但她不懂,既然已經找到,為何不讓李玨帶人直接將那處翻一個底朝天? “一般來說是這樣做最容易。但小春和,我們的目的是什么?” 春和想了想,難道不是抓人把柄? “咳——小春和你說得太直接了……” 紀初霖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詞句。 “李琛想要扳倒那人,但又不想做得太刻意,讓朝中官員覺得他錙銖必較、睚眥必報——我這兩個詞用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