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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說自己錯了,自己真的錯了。 “為何?” “我不該租船,依照網絡上的總結,言情劇的套路就是上船必落水,落水必濕~身——廢話!濕透了后就便于男女主角發展感情。” “那相公是想要發展感情?” “我想要快些曬干衣服。依照小說的套路,無良作者總會在這種時候下一場暴雨,逼得我們兩個不得不進山洞躲個雨、燒個火、脫衣服烤一下什么的。 “還好現在是六月六,天氣超級晴天,超級熱。不然也不會大家一道出來曬衣服曬書。你的為夫我忽然有種脫離了作者君控制的感覺,感覺有點兒小爽。” 春和扯下纏繞在頭發上的水草。 紀初霖他的話她不是很懂,也不敢多說,畢竟她是讓船側翻的罪魁禍首。 細想卻又是無奈,說是兩人一道玩兒,出個門卻總是問題連連,春和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決定一道出門玩耍會否就是一種錯誤。 “哪有那么多正確錯誤?”紀初霖笑道。 高興就好。 有趣就行。 “何況這么大的湖只有我兩個泛舟游玩,多幸福。我忽然有種霸道總裁小說中‘這片魚塘被你承包了’的感覺。” 話音剛落,紀初霖重重皺眉。現實畢竟不是寫小說。偏是他們的周圍真沒有一艘漁船。 “今日可是天貺節。”春和笑道。 說今兒不少人家吃素,楊夢笛先前還說今日進香,連宮中吃的都是全素宴,湖上無漁船捕魚殺生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就算是這樣。一艘漁船也沒有?甚至連游船都沒有?”紀初霖低聲道,卻又笑著說沒什么關系。 人少,更親近。 “小春和,現在你的為夫我教你一首歌,英文版的生日快樂。Happy——臥槽!” 船底有一條裂縫,正在咕嘟咕嘟地朝船內灌水。 春和嚇得尖叫起來。 紀初霖穩住她紛亂的心,扯下頭巾想要填補上窟窿,但是裂縫越來越大,一條頭巾只能勉強堵住。紀初霖想要快速到岸邊,可拿起船槳用力一劃,船槳竟然斷做兩截。 仔細看,船槳上滿是劃痕,正因為如此,紀初霖才沒有注意到其中有一處不是劃痕,而是被人用刀口精細的刀具劃得極深的一圈口子。若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來,但只要用力劃動太長時間,劃出口子的地方就會斷裂。 船底有裂縫,船身上部件缺失。 只有他二人泛湖。 若是沒人陷害,那還真是太過于“偶然”。 “還好你的為夫我會游泳。” 紀初霖先下水,讓春和跟著一道下來,匍匐在自己背上,抱住自己的脖子。“小春和抱好,不要放手。別擔心。記得你的為夫我是在沿海城市長大的,當年我一直稱呼自己為‘海王’。” 湖面風平浪靜。 偌大的湖上只有他二人。 紀初霖負著春和朝湖畔慢慢游。 春和不重,水的浮力也可以極大減輕紀初霖的負擔。之前春和亂動不小心弄翻了船,兩人也并未朝湖的深處劃太遠。 只是湖上到處都是蓮花,蓮花的枝干筋脈同生長得過于繁密的水草纏纏繞繞,一個不小心紀初霖腳踝就會被緊緊束縛住、拽入水中成為冤魂。 所以他游得很慢,一邊游一邊給春和強調落入平靜的湖水切莫心急,水本身有浮力,只要不亂動,平躺著,將頭微微揚起,就能保證自己漂浮在水面上正常呼吸。 “但在那種時候能保持平靜的人很少。所以還是會游泳好。小春和,等以后你的為夫我有錢了,一定在家里修一個游泳池,然后教你游泳。” 春和只能應著,別的什么話都說不出口,她害怕。這一連串的怪異事件讓她心生一陣又一陣的恐懼,讓她不自主一次又一次的捫心自問。這一切是否都是她的錯?因為她想要和紀初霖單獨出來才會遇見這樣的災禍? 想著,眼眶竟是濕了。 心中是一陣又一陣疼。 忍不住啜泣起來。 紀初霖沒問,卻知道她究竟在為何傷心難過。便是笑道:“這不叫危險,這叫情趣。你的為夫我每天都在鍛煉身體,游過去非常容易。說來,應該謝謝小春和。” “為何?” “世上沒那么多巧合。小春和讓一切還未徹底開展前就暴露在了你我的面前,以后我會更加小心謹慎。若真是巧合,今日之事也算是情趣,比劃船有意思吧?等小春和長大了就會明白其實每年生日的過法都相差不大,所以今年生日過成這樣還真是有趣。” 紀初霖用手扒開面前密密匝匝的荷花,弄出一條路來。見一個蓮蓬長得煞是可愛,便順手掰了下來遞給春和。湖畔越來越近,他的動作也漸漸趨于遲緩,皺眉,又忽然止住腳步。 “抽筋了。” “春和給你揉揉。” “你不會水。”紀初霖環視四周,也沒有見到什么可用的漂浮物。“之前相公給你講的你可還記得。” 春和點頭。 “好,別怕,也別動,利用水的浮力漂浮在水面上。害怕嗎?” 春和依照他的要求一動不動漂浮在湖面上。安頓好春和,紀初霖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中用手揉捏腿肚子,又用力把腳掌向上翹以牽引抽筋的肌rou。緩和過后浮出水面讓漂浮在水上的春和重新勾住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