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先生_分節閱讀_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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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情,徘徊在他的胸口,縈繞在他的心底,侵占了他的全部神經。他想要說出來,說給此時此刻的所有人聽,他是那樣愛著這位顧問先生,能夠寬容他的一切缺點,包涵他的一切過去。他不在乎他的歇斯底里,不在乎他的表里不一,他只想從他嘴里聽到一句我愛你。真也好,假也好,都可以使他心動感激,落淚歡喜。 他想到這里,不由自主的激動起來,他攬過那位顧問先生的腰桿,然后一本正經的對那些老家伙們說: “先生,他是我的愛人,我一輩子的愛人,請你們好好記住這點,并且從心底里尊重這個事實——” 澤維爾愣了一下,他搞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把心里的話說出來。但他已經沒有選擇了,只好裝模做樣的把話題繼續下去: “還有,你們需要意識到,從來只有一個巴羅內,不需要分出什么無聊的派系。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拼命保護的堡壘不過是自己的丑陋利益。我會派人進駐到大花園里,你們可以滾蛋,變得一無所有,也可以留在這里,繼續享受著家族帶來的好處。但我要你們盡快做出決定,我沒有那么多的耐心,和你們這些老東西爭論這種狗屁事情。” 他說完,拉著還處于震驚中久久不能回神的朱塞佩,離開了“大花園”的大廳。 作者有話要說: 小少爺嘴快了…… 第54章Ch.53 朱塞佩,那位高大英俊的顧問先生,被澤維爾緊緊的牽著手腕,然后有些渾渾噩噩的走出了“大花園”的客廳。他的腦袋里充斥著澤維爾的話語,好像卡帶那樣回放不停,一遍又一遍鍥而不舍的摧毀著他的神經。他弄不明白,那位小少爺究竟是什么意思,又究竟是不是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對自己懷有一點可怕的愛情? 哎,可怕的愛情。 朱塞佩情不自禁的有些擔心,雖然他也一樣深愛著澤維爾,甚至可以對基督發誓,他的癡戀絕不亞于那位小少爺的感情。但他還是從心底里覺得困惑,所謂人與人之間的相愛,又究竟是一件怎樣的事情。 然而,朱塞佩卻從未懷疑過自己的心意,因為那是他從死亡線上得到的東西。他付出了鮮血,付出了難以計數的痛苦,才換來一個明白的解脫,一種徹頭徹尾的清醒。他不會放棄這種清醒,不會再用工作需要,用唐巴羅內的遺言來麻痹自己。他將直到生命盡頭,都懷抱著那全然無果的愛情,盡管這愛情常常沉重得令他難以呼吸。 但他卻不明白,彼此相愛又是一種怎樣的情形。他已經把自己的癡心埋進胸膛,做好了一輩子都不能宣之于口的準備。他能夠把這一切令人心潮澎湃的東西,令人堅強果敢的東西,都安安靜靜的帶進墳墓。可是現在,讓他難以置信的現在,卻似乎出現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變數。那位小少爺或許是喜歡他的,或許對他也存在著那么一點該死的,蠻不講理的愛情。 朱塞佩本該為此高興,可就在他高興以前,一股莫大手足無措就率先占領了他的神經。他弄不明白,該怎樣和澤維爾談這件事情,告訴那位小少爺自己心里的,任何語言都無法承載的愛意。他可以為他不顧一切的沖鋒陷陣,可以為他而無所不能,但他該怎么說出口呢?那“我愛你”三個字,究竟還是太單薄,太單薄了。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可以不用說話就能傳達思想的能力,那么一定要賜予他。基督,一定要賜予他。 可是基督也好,圣母瑪利亞也好,都不能予那位顧問先生以救贖。他們似乎總在幸福的時候出現,而難關,那些看似無法度過的難關,卻必要靠人類自身的努力來翻越。 朱塞佩當然明白這點,因此他坐在臥室的雙人床上,然后仔細的考慮了,一切該和那位小少爺交代的事情。澤維爾在浴室里洗澡,這通常需要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朱塞佩必須在這僅有的時間里,拿出一個確切的方案,制定一套詳細的策略。 他在心底里本能的覺得,最好的時機只有今天,趁著澤維爾還沒有忘記自己眾目睽睽下的發言,趁著他也還沒有改變自己令人捉摸不透的心意。朱塞佩因此而如臨大敵,他從未與任何人告白,只知道無聊的□□和無聊的情話。他覺得自己真是個蠢材,但他卻毫無辦法,沒有人能告訴他該如何向一位比自己小十二歲的青年表達愛意。 這位顧問先生,于是,只好像策劃著陰謀那樣策劃著他的愛情。他一本正經的想到,首先該向那位小少爺表明自己的想法,告訴他究竟是在何時何地愛上了這位首領。他要盡量顯得誠懇一點,以免讓自己的話里帶上某種詭異的,充滿嘲諷的語氣。他知道,自己經常會用這種語氣,和澤維爾討論一些實際上相當私人的問題。 而在闡述完這些想法以后,他應該和澤維爾商量一下他們的將來,以確定他們之間那復雜的,根本無法用三言兩語來說清的關系。他們或許會成為戀人,或許會維持著上下級的形式,但無論如何,都該比現在這種只有上床的狀態來得靠譜,也來得要可以見光。 他想到這里,又無可奈何的反思了一下自己。他真的不是有意要和澤維爾維持這種莫名其妙的關系,也不是想要勾引那位小少爺,以達成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只是一不小心,順從了自己那卑賤丑陋的欲望,然后裝出一副被強迫的,無從選擇的模樣。 所以說到底,他還是那個貝托尼街的,下流無恥的娼妓,能夠為了一點可有可無的樂趣,而出賣了自己的尊嚴與rou體。他只是被那位小少爺寵愛著,保護著,所以迄今為止還沒有展露出本來的面目與品性。如果沒有這種詭異的深沉默契,沒有這種看似暴力的溫柔,或許他現在早已成為了別人口中的笑柄。 他想,為什么澤維爾不早點告訴他這個事實呢?他們為什么要在這種無聊的問題上浪費時間,卻不能干凈利落的,就此相愛呢?他搞不明白,激動的情感滿溢在他的心底,攪亂他的思維,讓他不可抑制的妄想一些毫無根據的事情,甚至讓他連自己都搞不明白這種激動的原因。 朱塞佩這樣想著,一陣難以掩蓋的焦躁迫使他從床上站起身來。他毫無意義的,在原地呆愣了一會兒,然后解開了西裝外套的扣子。他把外套隨手扔在床上,也不管它究竟會不會皺。 而作為一位人盡皆知的,歇斯底里的顧問先生,朱塞佩通常一絲一毫也不能忍受這種事情,不能忍受這種混亂不堪的場景。他甚至,還為此和那位小少爺發生過幾次不大不小的爭論,但他現在卻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就算把他的衣柜全部翻倒過來都無所謂了—— 不,那還是不行的,那是絕對不行的。 朱塞佩的頭腦有些混亂,他搞不明白自己想要解決什么問題。一股奇妙的沖動指引著他,驅使著他,令他渾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想對澤維爾訴說著愛意。他幾乎立刻就要沖進浴室去,然后抓著那位小少爺的肩膀,告訴他自己因為這種無聊的感情而耽誤了多少工作,損耗了多少神經,又為之瘋狂了多少時間,不計一切的渴望被愛,渴望被牢牢的抱緊。 他早已失去了冷靜,從最開始,最開始的那一眼起。 朱塞佩抿了抿自己的嘴唇,空調吹得他有些發冷。于是他從床上拎起了自己的外套,然后又毫無征兆,一下子坐了回去。寒冷讓他清醒過來,讓他意識到一些無可奈何的東西。他卻因此覺得整件事情更加莫名其妙,更加不可理喻。那種乍驚乍喜的情感慢慢退卻,只留下一點現實的殘酷與寂靜。先前設定下的藩籬開始作祟,而那種保守的,懦弱的心情又開始搶占他的神經。 就算他深愛著澤維爾,就算澤維爾也同樣深愛著他,可他們之間依然隔著家族利益的障礙,隔著十二歲年齡的差距。如果某年某月的將來,當朱塞佩和生意站在對立面的時候,那位小少爺還能像今天這樣毫不猶豫的當眾解釋,一切都是因為他的愛人嗎?就算澤維爾做得到,朱塞佩也不一定會接受。他不能忍受自己辛辛苦苦教育起來的首領,由于一點和他本人的,微不足道的愛情,而作出任何愚蠢的決定。他也不能忍受自己被無聊的情感束縛,忘記了作為一位家族顧問的本職與初心。 況且說到底,澤維爾真的愛他嗎?以上所有的一切,會不會都是超乎尋常的演技,會不會都是當局者迷的順勢而為?澤維爾是否只是在那個節點,需要一個發怒的理由,才會牽扯出如此多的,毫無營養的焦慮?如果他貿然把這種逢場作戲的話語當作真心,會不會就此暴露他的想法,從而引發一些更加不可收拾的問題? 朱塞佩越想越亂,恨不得就此消失在原地,然后一口氣跑到阿拉斯加冷靜冷靜。他又仔細考慮了一下整件事情的風險,考慮了一下告白失敗的可能,覺得其實維持現狀也沒什么不好的。況且,這樣一來,他還可以借機獲得一點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并嘲諷那位小少爺的糟糕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