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先生_分節閱讀_60
書迷正在閱讀:和她假戲真做了GL、快穿之智者與暗衛、姐弟主播日常、少昊、攻略萬人迷[快穿]GL、天命絕殺、欲生歡、睡前讀物、野心家[娛樂圈NP]、盲燈
而這種憤怒,在令她失去理智的同時,還為她那毫無波瀾的生活,點起了一絲可悲的光芒。她的身體又似乎有了力量,她的人生又似乎有了希望, 她要向法爾科復仇,向過去的所有苦難復仇。 瑪拉辭掉了聯邦飯店的工作,開始在朱塞佩的身邊調查,她要掌握那位顧問先生的作息,找到最好的報復方法。她在褐石大樓附近租住了公寓,然后每天以散步為借口,在那棟大樓的周邊來去。 褐石大樓的警備相當森嚴,守衛們會查驗每一位來訪者的身份,并向辦公室打電話確認,外來者很難有機會混入其中。因此,她只能選擇在外部動手。她了解到朱塞佩會時不時帶他的小少爺出門,或者派手下的助理去附近咖啡店買飲料和食物。 瑪拉沒有駕照,因此不能跟蹤那位顧問先生的車輛,但她可以接近那位助理,并在他的食物里做手腳。她從藥品店里入手了一小瓶□□,難以置信,這種致命的毒物居然可以被輕易買到。然后,她密切注視著那位助理的行動,跟蹤他來到日常光顧的店里。 她很有耐心,因為無論如何,都不會有比過去那十八年更加漫長的時期。而等那位助理離開以后,她又在店內反復觀察,確定下手的時機。她甚至摸清了店里的排班,確保員工們不會對她起疑。但在最后的最后,她還是忍不住向那位顧問先生寄出了鮮紅的信封,以提醒他那罪惡的過去。 然后,就在昨天,她看見那位娃娃臉的助理如往常一樣,從褐石大樓的門前走出,拐向另一個街區。她跟在他的后面,來到那家早已無比熟悉的店里,然后趁著等候的工夫,和那位助理先生熱情的搭訕。她用不遠處的砂糖作借口,支開這個簡單易懂的男人,然后把□□一口氣倒進了紙袋。 瑪拉的心臟立刻劇烈跳動起來,雙手也因此顫抖。她知道,用不了多久,那個卑劣的男娼就會下到地獄,從此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噩夢。復仇的火苗在她的胸膛里翻騰燃起,甚至要燒毀她的靈魂,灼傷她的神經。 但是,法爾科,那個該死的娼妓卻還活著。報紙上沒有他的死訊,收音機里也沒有他的消息。瑪拉覺得這個世界瘋了,憑什么那個男人依舊活著,依舊毫無愧怍的活著! 她想到這里,竭力擺脫了癱坐的姿勢,從地板上狼狽的爬起。她在自己的梳妝匣里拼命翻找著,最后找到了一把漆黑色的,小口徑的□□。 她不能讓他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心酸而無奈的世界。 第37章Ch.36 在澤維爾,那位英明的小少爺,收拾掉了那些加害桑德拉的暴徒以后,又過了一周,這個可憐的女人終于快要平安出院。他對此心懷愉快,并和朱塞佩提了很多次,要給桑德拉買一束漂亮的百合花做賀禮。 然而,那位顧問先生,卻一直生活在惶恐不安里,甚至差點因此而得上了精神病。朱塞佩仿佛做賊心虛似的,向法官與政客打了無數通電話,確保這件事情沒有人追查,也沒有人問起。他不明白,自己在親手開槍做掉兩個毒販以后,居然還會這樣六神無主的,因為一起簡單的傷害事件而費心費力。盡管他自我告誡了成千上百次,可還是要在那成千上百次以后,忍不住擔心澤維爾的安全,顧慮他的行為。 他把這種想法定義為無可救藥的勞碌命,然后一邊整日整夜的頭痛,一邊在外人面前裝做風平浪靜。他有些后悔,意識到自己根本不該了解澤維爾的事情,更不該為他思前想后,替他忐忑憂慮。而說到底,他至今也弄不明白澤維爾做出這種決定的原因。畢竟在他眼里,那位小少爺永遠是某種長不大的,天真稚嫩的縮影。 朱塞佩從前,對這種不合時宜的天真稚嫩,心懷著莫大的鄙夷。他覺得澤維爾從來只會給他的工作添亂,向他的生活挑釁,甚至那位小少爺本身就是個莫名其妙的難題。他從心底里盼望著澤維爾的長大,盼望他能像唐巴羅內那樣解決事情,就算做不到這些,也不要再給他增加一絲一毫無謂的壓力。 而這種愿望,在唐巴羅內去世以后就變得更加強烈,幾乎成為了朱塞佩每周去教堂禱告的必要話題。他滿心期待的以為,只要澤維爾能成熟一點,穩重一點,他就能夠放下肩上的所有擔子,然后去和達里奧,那個快活的小老頭一起圍著壁爐聊天。 但實際上,這些快樂的事情,沒有一件和朱塞佩產生了聯系。他反而,擁有了更多沒有原因的疑惑,擁有了更多令人心力交瘁的事情。他搞不明白,那位小少爺到底是什么情況,他害怕澤維爾再一次愚弄他的信任,欺騙他的眼睛。就算是為了他的神經考慮,朱塞佩也不想人生第二次在公路上飆車,然后在千鈞一發的境地里,弄死兩個根本不知姓名的對手。 而如果,澤維爾是真的脫離了從前那種不著邊際的蠢行,這無疑是好的。可是與此同時,朱塞佩還從心底里,感到一陣無法言喻的焦躁和恐懼。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原本知根知底的人物,頃刻間卻裝進了某個完全陌生的魂靈。 盡管這位顧問先生,曾經真心實意的,希望澤維爾能夠了解家族里的事務,施行他們的道義。可當那位小少爺真正雙手染血的時候,他卻只有后悔,只有無可奈何的悲戚。他意識到,這就是他們這些人的命運,而他既不能阻止,也不能推進這種命運的來臨。 朱塞佩到底還是知道的,那位小少爺在很久以前,就產生了某種不可逆轉的改變。或許是在密歇根湖畔,或許是在聯邦飯店,又或許是在更早的時候,在他做出那個可笑約定的時候。但這種改變是那樣渺小,甚至輕易就會被習慣的表象所磨滅,可它們依舊固執的存在著,然后等待某個時機,一口氣的覆地翻天。 朱塞佩很不習慣,不習慣澤維爾那堅定而又銳利的目光,不習慣他說話的語氣,不習慣他嚴肅的表情。他更不習慣自己那毫無結果的調戲,和時不時的,被那位小少爺問得啞口無言的情形。 澤維爾的內心,似乎終于和他的外表歸到了一起,而不再是某個腦袋空空,徒有一身蠻力的混蛋。他終于可以順利的,搞清楚各個簿記點的賬本,心平氣和的與那些角頭們討論生意的流程。而他的暴力,他的兇狠,卻似乎只是曇花一現,已塵封進了那和善的口吻。他甚至帶著禮物,去和切薩雷見了一面,誠懇的告訴這位角頭,那晚湖畔一切的過錯都屬于自己,請求他理解并寬恕朱塞佩的言行。 朱塞佩對此毫無辦法,當他得知切薩雷和那位小少爺意外投緣的時候,他就已經放棄了對此事評價的權利。但他還是有種莫名的,被謀朝篡位了的錯覺。可事實卻無情的告訴他,朱塞佩,他本人,才是那個圖謀不軌的佞臣。 哎,總之,好在一切都平安無事。 朱塞佩站在浴室的玻璃鏡前,一邊刷著牙齒,一邊苦中作樂的這樣歸結。他穿著一件雪白的純棉襯衫,領口大敞著,露出鎖骨上那些來源可疑的痕跡。他的西裝仍舊掛在床頭,因而從那襯衫下擺里,可以看見一段露出的長腿纖細。他皺著眉頭,剛想把手里的水杯放回那張大理石臺面,就看見那位小少爺捏著鼻梁,睡眼惺忪的闖了進來。 “澤維爾,如果你起不來的話,為什么要和桑德拉約在八點見面?”朱塞佩有些刻薄的批評著他,時至今日,這是他從那位小少爺身上挽回自尊的唯一方法。 澤維爾卻只是看著他,沒有回答,也沒說一句抱怨的話。朱塞佩感到好奇,并因此而產生了某種詭異的,挫敗的情緒。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沒事找事的潑婦,并懷疑這位小少爺可能對他心懷不滿,否則怎么會擺出一副任他評價的表情。 但很可惜,以上朱塞佩心里那精彩紛呈的想法,并不能進入澤維爾的腦中。他只是搖搖晃晃的,走到那位歇斯底里的工作狂身后,然后伸出雙臂,用一種環抱著他的姿勢,往牙刷上擠著牙膏。而他那寬闊的,光裸的胸膛,在貼上朱塞佩脊背的同時,發出好像灼燒似的熱度。 朱塞佩覺得不自在,認為那個小混蛋實在離他太近,可是,他又不愿出言提醒,免得讓自己看起來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女。所以他只好僵著脖子,連那放水杯的動作都變得鬼鬼祟祟,輕手輕腳。他看見鏡子里,那位小少爺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然后貼在他耳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