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皮膏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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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一個混亂匆忙的白天,這天晚上雨停了。圓月高懸,透過分崩離析的雨云,撫過透露著衰殘的城市。只是這個夜晚注定是不平靜的夜晚,毫不疲累的燈光打著,凝結著深深的憤然之情,明明是點明的,卻好似要照射到天上去,去取代昨日冷眼旁觀的月色。 諾緹今晚睡了個好覺。 她夢到了自己化成了一條潺潺的小溪,漫步目的地穿過原野,淌過城市,直至匯入洶涌的河流。她也不知道自己源頭在哪,流往哪去,只是水往低處走,不知不覺就融入了長河之中。 這是條名為歷史的河流。 自小閉塞在瑟奇斯的諾緹自然是想不到的,在不知不覺中,自己的生命軌跡已經不能再全是她自己的了。她走的路,看過的人都漫不經心地推著諾緹往一條不知前路為何的地方去。 自此諾緹開始不再是旁觀者了,她和這片大陸的居民一樣,被卷入了一場布滿風霜的故事之中。 她短短幾日就經歷了第二次的分別,揮著手離開澤里拉獸人部落的時候,諾緹有些惶然,她攥緊了手中的地圖,一時間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布萊登瞥了一眼,發現諾緹在發呆,順勢又不滿地往身后城門看去,那里并沒有剛才高大的獸人身影。他這才好受些,虎牙咬得嘴里的牙簽一上一下,布萊登搶走了諾緹的地圖,將它比著往前隨意瞄了幾眼,隨口道,“前面走過一個村落就能去坐地龍車了。” 見諾緹心不在焉,布萊登就將地圖扣在了諾緹腦袋上,問道,“想什么呢?”他吹了聲口哨,身長腳長先邁開了步子,“不用管獸人的閑事了不正好一身輕松嗎?” 諾緹仔細將地圖收好,這才小跑幾步跟上,她先是對布萊登的言論嗤之以鼻,后來才將心中壓著的疑問說出口,“你說放火的人真的是人類的軍隊嗎?” 布萊登想也沒有想,他脫口而出,“不管是不是,反正獸人是這樣想得不就結了嗎?” 這話說得像沒過腦子的,或許是真沒有動腦子。但諾緹還是琢磨出了些其他來,是不是整件事的目的就只是想讓獸人認為搗亂的是人類呢?這個念頭在腦袋上繞了幾圈,好似讓諾緹摸到了一點門道來,再深想下去她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于是只好作罷。 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路上。 遠處連綿的雪山折射出陽光晶瑩的模樣,在他們的身后也一點一點矮了下去。 現在不管走到哪里,都能聽到身邊對發生在獸人部落里那場災禍的討論,但是這卻不能再讓諾緹憂心了,反倒是面前大手大腳喝扎啤的布萊登讓諾緹不知如何是好。 諾緹猶豫了下,想重提剛才的話題,可是被布萊登一個眼鋒下去,又不好意思提了。 布萊登咬牙切齒道,“諾緹,我告訴你,沒門兒。”他陰沉地垂下眸子,“除非你像之前一樣偷跑掉,不然你永遠別想甩開我。” 還沒等諾緹開口,他又鼓著嘴湊上前幾步,“我對你哪點不好了?你說說,好吃的好喝的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床上你也我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布萊登嗓門大,又是坐在酒館里,后一句自是惹得周圍有意無意的打量,有醉醺醺的醉漢,還有有幾分姿色的女孩饒有興趣地從頭到腳打量著布萊登。 “你對我很好……我知道。”諾緹癟了癟嘴,雙手絞著衣襟,有些坐立難安,“可是你沒有自己的事情嗎?你總不該一直跟著我吧。” 布萊登煞有介事地想了想,然后干脆利落地結了尾,“我就是想出來混混,有余錢了寄回家里去,只夠自己了就過一天是一天唄。”他灌下一口啤酒,接著往嘴里扔了顆豆子,“不是誰都像你一樣理想遠大的。” “而且按照你今天被拐明天弄丟東西的性格,你就能保證一趟就能順順利利地到目的地嗎?”布萊登扯著唇壞笑道,“正好有我看著你。” 這一番話下來,諾緹認命地扶額。她拿過一旁的果酒,先小口啜了一下,又覺得不過癮,就又飲了一大口。 剛放下酒杯,布萊登又湊了過來,一張笑臉不像狼倒更像狐貍,“而且還能幫你養精蓄銳,喂得你飽飽的。” 諾緹上手揪了他耳朵,惡狠狠地一字一句地說,“我不需要!” 不知這幾個字怎么觸到布萊登的逆鱗了,他忽又沉下臉色,閃躲諾緹投過來疑問的視線。明明酒杯里還有小半杯啤酒,他卻起身說要去續酒。 諾緹望著他的背影,又困擾又無奈。誰知道自己是怎么惹上這張狗皮膏藥的,怎么感覺被訛上了? —————————————————————————————————————— 最近各種事情,加上卡文……我土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