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顧笙寒想問的，清玉真人并不是沒有過猜測，但是任憑他怎么猜測，他也沒有想到，顧笙寒開口問的會是，那件事。

    “江都城，除魔?！痹囂揭呀?jīng)得到結(jié)果了，顧笙寒便想著放肆一下，直接便吐出這幾個字。

    聽到這幾個字，清玉真人剛開始還有些意想不到的驚訝，但是很快也轉(zhuǎn)為平靜，深邃的眸子凝視著茶杯中平靜地水面，短暫的安靜，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片刻之后，清玉真人還是未有開口的跡象，顧笙寒便再度試探，“我知道這件事是不能提及的禁忌，可當(dāng)初去過江都城的人，現(xiàn)在只剩下寥寥幾位了，師叔也認為這是巧合嗎？”

    問到了這個，清玉真人不再安靜不語，“不，我從不這樣認為。”

    巧合有一次就夠了，再多就只能另當(dāng)別論了，甚至的，現(xiàn)在的清玉真人已經(jīng)對那個暗中出手的人有了猜測，但他絕不會說出。

    因為是太虛門虧欠了他，就算自己，曾經(jīng)也是……

    又一次，清玉真人被勾起了回憶，殘缺的記憶碎片在他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促使他再度安靜了下來。

    而顧笙寒對此卻是不知的，手掌撐上了棋盤，打亂了棋子原本的布局，額前的一縷銀發(fā)垂落了下來，有些阻礙視線。

    可這卻絲毫不妨礙，顧笙寒的兩只眼睛全神貫注地盯著面前的人，想要看清他臉上的任何細節(jié)變化。

    “那師叔能為我解惑嗎？”

    可清玉真人最終卻還是選擇了，“……不能。”

    “為什么？師叔你……”顧笙寒話未說完便被打斷了。

    “其他事可以，唯獨這個，若你是忘了，是一件好事。”但凡經(jīng)歷過那件事的人，都想忘記曾在江都城中發(fā)生的種種，顧笙寒的詢問顯然是忘了不少，既然已經(jīng)忘了，他又何必要重述當(dāng)初的事呢？

    “好?！鳖欝虾老雴柍鲞@件事，并不是那么容易，而且他今日本就沒有打算問出，而只是想試探，不過清玉真人都提到“其他事”可以，他若不借此詢問一下其他疑惑，到有些虧了。

    “前些日子我曾到常成殿尋找藥師，但卻被告知，藥師長老都不在，師叔可知道這是為何？”

    “掌門病發(fā)?！敝灰皇悄羌拢逵裾嫒吮慊卮鸬母纱喙麛?。

    “師尊？”

    第122章

    顧笙寒有些不敢相信。

    然而清玉真人卻再度點頭肯定他之前說的那句話，“對?！?/br>
    獨孤玄身有重病，又是記憶里毫無印象的一件事，甚至是，原主對于自己師尊的映象一直都是，強大的，什么病重，疲乏都是從來不會在獨孤玄身上發(fā)生的。

    但是現(xiàn)在發(fā)生的種種，都在不斷暴露著他記憶里的缺失，以及記憶也并非真實。

    那么，他到底要如何才能把記憶里的空缺補填完整呢？

    這個，顧笙寒一時找不到答案，現(xiàn)在唯一能依靠的便是從別人的口中，得到更多的，他未曾知道的過往。

    “可，師尊又有何??？何來需要眾多藥師？”

    整個常成殿的藥師，需要這樣龐大的藥師團，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病重了，甚至，顧笙寒還有了一個猜想……

    獨孤玄常年閉關(guān)，或許并不是因為沉迷修煉，而是為了掩蓋什么。

    這個想法剛出，清玉真人同時也開了口，“早年落下的病根，一直閉關(guān)便是為了壓制，不過現(xiàn)在有些力不從心了。”所以也才會讓整個常成殿的藥師及長老傾力。

    力不從心？

    早年病因，無法壓制，這句話的意思是在說，獨孤玄已經(jīng)生命垂危了嗎？

    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是聯(lián)想到之前的種種，恐怕也只有這個解釋才是最合理的。

    很早之前，獨孤玄便表露過態(tài)度，希望作為掌門候選人的他，態(tài)度強硬，有絕大的掌控之力。

    當(dāng)時，顧笙寒還覺得奇怪，怎么獨孤玄有事沒事老愛拿未來掌門的事說事，原來是因為此。

    如果有一天，他實在無力壓制了，掌門之位必須交出，而與其讓這個位置落到旁人手中，獨孤玄更希望自己的弟子能拿下，這也是他會提早讓原主學(xué)會凜寂的原因。

    而要是他真能成為在他之后的太虛門掌門，可因為年紀(jì)實力，除了諸多質(zhì)疑還有各方長老們的壓制，所以獨孤玄才會要求他應(yīng)當(dāng)態(tài)度強硬，處事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