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隨君心_分節(jié)閱讀_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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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蒼敖望著這雙眼睛,心甘情愿的沉溺進去,“在發(fā)兵之時我就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何況是現(xiàn)在,你生,我陪你生,你死,我就陪你死,如此罷了。” 手指上的薄繭拂過君湛然的臉頰,他挑了挑眉,依然在笑,答的再自然不過,君湛然凝視著他,幾乎要想不起當(dāng)初是如何相識,如何相知,又是如何走到今日的。 在他的記憶中,這個男人似乎一直存在,習(xí)慣到了他已記不起當(dāng)初還不認識他的時候。 生死相隨,如此罷了。 君湛然的心里忽然涌上一股熱,比剛噴濺而出的人血還要溫?zé)岬臒幔h(huán)顧眼前,忽然仰天大笑。 笑聲在血雨滿天之中猶如一道虹光,劃過天際,“好一個如此罷了,不枉我煌湛傾心于你,無論你信不信我對你的情,今日我便證明與你看——” 一抬手,他甩開南宮蒼敖,飛身躍出。 “湛然!”眼看他抬腕,南宮蒼敖急喊,“不可!!你還想不想要你的手了?!” 君湛然的毒早已在此之前的對戰(zhàn)中用盡,但除了擅用毒,他還有一雙翻云手—— 斷金切玉兮,翻云覆雨手。 翻云掌如金色利瓦,層層飛出,片片取命,帶起一弧弧血光,血光飛濺,不僅是他人之血,也有君湛然的血,他手上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受損,一旦用力過巨,便會令經(jīng)脈受創(chuàng)更重。 南宮蒼敖厲聲大喊,卻沒能阻止君湛然的這一擊,他根本沒有想過要保住他自己的手,自己的性命都已不在他眼里,何況只是一只手? 隨著他一掌掌揮出,衣袖漸漸染上緋紅,,如同一枝盛開的落離,殷紅而凄厲。 已做好了赴死的準(zhǔn)備,還要擔(dān)心手做什么?躍至樹上高處的人目光流轉(zhuǎn),似乎在取笑南宮蒼敖的喝問,他躍下身來,閃入人群,一襲青白長衣隨著血水也轉(zhuǎn)做了暗紅。 “該死!!”南宮蒼敖一握遮日,咬牙追了上去,“你不是問我愿不愿意與你同生共死?!那你如今這又算是什么!不論你是君湛然還是煌湛,我都不準(zhǔn)你死!聽見沒有!” 話音壓過了砍殺聲,壓過了死者的慘叫,也壓過了馬蹄隆隆,而回答他的只是一陣大笑,“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我既懷恨,就該雪恨,管他什么社稷天下,什么百姓蒼生——只管殺了煌德,殺盡負我之人——” “如此,也就不會有今日。” 君湛然的笑聲斂下,取而代之的是他掌下亡魂的慘叫,明知憑他一己之力根本不能改變戰(zhàn)局,他卻仿若不知,南宮蒼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湛然,你是在告訴我,你后悔了嗎?”他追上前面的人,那黑發(fā)披散,如著紅衣的人聞言便回過頭來。 “我是后悔,不該害你至此,你越是心甘情愿與我赴死,我越是不舍得讓你因我而死,你可懂我的心意,南宮蒼敖?”因為深情所系,而負疚在心。 南宮蒼敖從君湛然的眼神中讀出一種痛苦,這種痛深刻而隱秘,驀然間恍悟,從一開始認識君湛然,這種痛便存在于他的心里,從未有一刻退去過,這種痛,也許從他被活活掩埋入土的那一刻便已經(jīng)存在。 “湛然——”他喚他。 “我名煌湛。”君湛然并不阻止他接近,“不過如你所言,我叫什么,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便是我。”他大笑。 他的臉色已經(jīng)發(fā)白,一身紅衣如血,其上又有多少是他人之血,多少是他自己的血?南宮蒼敖不敢去想,“管你叫什么,我不準(zhǔn)你找死,聽見沒有!!” 他怒喝,厲吼,猛然躍上前去,君湛然功力本不在他之下,如今就算略有差距,卻不是他輕易能夠拿得下的,人群中紅影穿梭,“我素來以為有情之人留下另一個,孤身赴死是可笑之事,一人若不在世上,另一個人又該怎么辦?而今我才知道,不是想這么做,而是不得不這么做。” “蒼敖,我怎舍得讓你與我一同去死,別忘了,你還有南宮世家,而我——”回首另外一側(cè),那是夏國的方向,他早已孑然一身,還有何可懼? “笨蛋!你忘了你的霧樓了嗎?!”南宮蒼敖簡直快被他的話氣死,長刀一揮,忽然凝聲說道:“你敢胡來,我便殺了肖虎、駱遷他們與你陪葬!說到做到,你信是不信?!” 霧樓侍衛(wèi)們聞言不由得一驚,又是一陣釋然,“樓主——你若不在,我們該怎么辦?”肖虎焦急的大喊。 “煌沐要的是我的命。”君湛然環(huán)顧周圍,找不到煌沐的影子,眼前所見,只有密密麻麻的人,還有倒于地上的無數(shù)尸首,“肖虎聽令,召集所有人,撤——” “你要交出自己的性命,來換其他人的命?”南宮蒼敖哪里會不明白他的心思,但他如何能接受他做出這樣的決定,“我不準(zhǔn)!聽見沒有!湛然!說好了生死與共就是生死與共!你豈能反悔!” 君湛然笑了,微微瞇了瞇眼,竟有幾分狡黠,“我就是反悔了你又能如何?蒼敖,你真的要我相信你會殺了肖虎、駱遷他們?yōu)槲遗阍幔俊?/br> 紅色人影一笑而過,一轉(zhuǎn)身,君湛然面對夏軍,“誰要我的命,且來拿去,不過在此之前,我會讓你們知道,這需要付出多少代價。” 鬼影如梭,游走不定,掌風(fēng)處處,鬼手取命,但每倒下一個夏國士兵,君湛然的性命便也隨著流失的鮮血逝去一分。 南宮蒼敖追在他身后,揮刀砍向每一個阻礙他去路的人,他聽得出湛然的話中已存必死之心。 發(fā)紅的眼睛里幾乎要沁出血來,南宮蒼敖的目光追尋前方的背影,咬了咬牙,忽然揚聲大笑,“好!君湛然!你敢!那我便陪你到底又何妨!” “陰鳩,殊衍聽令,尋隙退走,不留一人——” 他說,我只有一顆心,放下了仇恨就放不下其他。 他說,你要問我是否真的對你無情,我回答不出。 他說,我只知道我不該對你有情,更不該因為你而事事猶豫。 他還說,我心中本來只有恨,根本容不得其他,但誰想?yún)s多了一個你,對你有情,我勢必不能用你做棋子,我的恨又該怎么辦? 所以如今,他的恨,該怎么辦? 并肩,南宮蒼敖終于到了君湛然的身旁,看到他血濕的衣袖,聞見他身上充斥的血腥氣,也看到他眼底的釋然。 許多事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君湛然拋下了觸手可及的皇座,到了這里,站在他的面前。 第一百九十三章 突生轉(zhuǎn)折 是對他的情意更深一些,還是對煌德對夏國的恨更多一些,南宮蒼敖已經(jīng)知道答案。 “就算馬上要我死,也沒什么遺憾了。”他站定,對他笑,還是那般豪氣風(fēng)流,到了他眼前,目光灼灼,一如初見之時,鷹眸之下幾分狂態(tài)幾分霸道,叫人移不開眼。 “你叫君湛然也好,煌湛也罷,無論生死,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你可聽見了?”散發(fā)黑衣,長刀在手,那一抬眼,說不盡的瀟灑風(fēng)流。 而他的話,其下之意不知有多么堅決,顯然即便是君湛然也不能令他有半點動搖。 相識過往,一一從眼前掠過,白衣染成紅衣的男人一怔,皺了皺眉,最終,也慢慢的笑了起來。 “南宮蒼敖畢竟是南宮蒼敖,我以前便不能耐你如何,而今又怎么會以為……你會讓我任意而為呢。”嘆笑一聲,收了手,君湛然忽然靠上來,雙唇相接,竟不顧忌周遭的長劍鋼刀,也不顧忌林外射來的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