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隨君心_分節閱讀_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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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亡齒寒,夏國一旦吞了北絳,交戰之時損耗的國力自然得以恢復,即便暫時不動,休養生息,早晚有一日也定會動那一統天下的心思。 野心與貪婪,便是如此慢慢增長,北絳能滅,他國為何不能? 君湛然的話只說了一半,“我們知道這道理,北絳的國君也知道,他明知堅持不了太久,卻敢與夏國開戰,除了有人暗中相幫,他恐怕另有打算。” “求援。”有人接了話,不緊不慢,仿佛已看到這場戰役接下來會出現的變化,漫不經心的說著眼前可能出現的景象。 群臣議論,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南宮蒼敖挑眉一瞥,好像在開一個玩笑,笑問,“北絳定會向各國求援,不出半月,凜南就會接到求援信,到時候還不知道各位會如何決定?” 微笑的眼睛正看著各位大臣,仿佛只是純粹的好奇,但沒有人會忽略他眼底的冷光。 冷光里有殺氣。 藏在笑意里的殺氣,比毫不掩飾的殺機更叫人膽寒。 隨著微挑的眼角散發出肅殺之氣,腰側長刀隱約發出輕輕的嗡鳴,猶如活物,聞見了血腥之氣,想要脫鞘而出。 仿佛已從這話里嗅到戰場的硝煙和血腥味,看到凜南百姓要成為他國的奴仆,陽嶙聞言雙拳一握,但除了他之外,群臣都噤了聲,面色凝重。 “南宮將軍是要本王答允這一戰?援助北絳?”安嘉王的眼神有些發冷。 他們誰都沒有懷疑,北絳若是不能支持定會向各國求援。但凜南若要相助,無疑是加入一場賭博。 “不知王上敢不敢?”南宮蒼敖抬起頭,直視王座上的安嘉。 他竟敢如此質問!不僅是大臣們皺眉,安嘉王也蹙了蹙眉頭。 雙目如炬,鷹眸似箭,直指寶座上的凜南國君,看似含笑,那壓迫感卻已如實質,安嘉王與他對視,居然覺出一股猛虎般的氣勢。 安嘉王沉默了。 他一直沒有回答,也沒有責怪南宮蒼敖的失禮,只是垂著眼,過了很久之后才忽然抬起頭,“君樓主,本王令你為本國客卿,為的就是眼下這個時候,本王問你,你覺得如何?” 這個如何,問的是對南宮蒼敖的想法以為如何,更是問對這場可能牽連到天下的交戰有何種想法。 君湛然與南宮蒼敖的關系匪淺,所有人都知道,他還會覺得如何,自然是認同南宮蒼敖的說法了,還有何可問?眾人在心中想到。 “我不認同南宮的打算。”這句話陡然響起,所有人都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齊刷刷的看向這個就站在南宮蒼敖身旁的男人。 他說了這句話,臉上不見起伏,就連南宮蒼敖看向他的時候也沒有絲毫變化,繼續說道,“此戰變數太多。” 只是一句,這一句便是他反對的理由。 相比他的理由,所有人都對他會反對南宮蒼敖的決定而感到意外,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已達成共識,已有決斷,哪曾想到居然意見相左。 “湛然――”南宮蒼敖也沒有想到,自前幾日他們知道戰況之后就談論過此事,君湛然雖然表示過不同的看法,卻沒有今日這般明確的否定。 “此戰變數太多,其他幾國會怎么做尚且不能確定,風險太大。”轉過頭,君湛然對上他的雙眼 “若戰,你會不會去?” “與夏國之戰,豈能不去?”南宮蒼敖牽動了一下嘴角,勾起一個冷凝的銳角。 “這就對了,你與夏國交戰,卻不能保證此戰結果如何,我自然不會讓你輕易前去。”若無其事的說出心里的擔心,君湛然似乎不知道這句話對南宮蒼敖會有怎樣的影響,一雙看盡生死的眼睛里多了別樣的熱度。 南宮蒼敖的心頓時也熱了,簡直想在這里抱住眼前的人好好吻一吻,最好再能做點別的。 反對的真正理由居然和戰事無關。只是因為擔心南宮蒼敖的安危而已。 眾人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有些呆愣,安嘉王看著他們,微蹙的眉頭卻皺的更緊了。 君湛然果真只是因為這個理由才阻止南宮蒼敖前去?這個男人將自己隱藏的太好,無論是身份還是其他,至今為止得窺其真心真容的唯有南宮蒼敖,但一個人一旦對另一個人有了情,就會盲目…… “此事容后再議吧,至今為止北絳還未發出求助的書函,再看幾日,為防萬一,糧草、兵馬和戰甲都先做好準備,若要應戰,也好有個準備。”與前些時日相比,安嘉王的精神還是不錯,臉色看起來卻已不如前陣子那么好。 涅盤雖能令其思緒清明,但到底還是毒。 安嘉王是在用自我損耗來換取剩下的時間,他已沒有那么多時日來等待北絳與夏國這一戰的結局,更不能拖到天下大亂的時候再來設法保全凜南。 不是戰,便是死。 從王座上站起,安嘉王離開的背影叫人看的心頭沉重,那沉悶的腳步聲在殿內遠去,像是即將燃盡的日色,終要入暮,來迎接隨后的黑暗。 安嘉王若亡故,凜南會如何?王儲尚小,凜南接下來又該聽命于誰? 陽嶙心里的想法和其他大臣一樣,下朝之時眼神有意無意的從那兩個男人身上掃過,他們就如兩柄利器,能助凜南,也能毀凜南,若是一個不慎,先別說對抗夏國,說不準在何時凜南就會成為這兩人的囊中之物。, “湛然是擔心我才不讓我去?竟在早朝上說出這句話來,你果真是愛煞我了是不是?”故作輕佻的挑起君湛然的臉,在早朝散去之后,南宮蒼敖攔住君湛然的去路。 停下腳步,“為何不能在朝上說?你我之間大家都知道,也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事,為何說不得?”見他心情好,君湛然也笑起來。 微揚的嘴角有幾分幽幽的鬼魅之色,在白日下有種不真實的魅力。 他人看來也許過于陰沉,也多了一些詭色,在南宮蒼敖眼里看來卻實實在在是種挑誘,一手撐在君湛然身后的樹干上,傾身就想吻下去,也不管三三兩兩從殿上散去的其他人怎么看。 君湛然卻比他更早一步,環扣南宮蒼敖的頸項,將他拉了過來,殿外樹后靠近的一雙人影在地上的影子被日光拉長,兩個影子像是合成了一個。 路過的人有眼尖的看到,有的沒有看到,無論如何,都當什么都沒看見,徑直走過。 這兩個人是異類,是令夏國平康皇如埂在喉的那枚rou中之刺,是至今為止王上最為倚仗也最不該倚仗的力量。 興許他們就如同那涅盤,能令人思緒清明,最終卻要付出代價。 唯獨擔心,這代價是由夏國來付,還是由凜南……若是凜南,他們又是否能付的起? 各自的野心,各自的欲望,各自的思慮和擔心,就在這戰局不明的情況下,凜南朝中眾人的心思也浮動起來,而時日就在這混沌中過去。 十日之后,北絳來了書信求援,同樣的信箋也同時遞往了西溯和闌東。 “該行動了。”行宮別苑中,長刀亮起,閃過噬人寒芒,南宮蒼敖橫刀而立,挾著冷獰笑意的眼轉向君湛然。 君湛然看著他,并不見歡喜之色,“我說過,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