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隨君心_分節閱讀_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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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王上!”朝臣大喊,一眾侍衛醒悟過來,紛紛沖上前去,這時候他們要對南宮蒼敖動手,是最好的時機,南宮蒼敖背后不曾設防。 一道人影如風,倏然已到眼前,擋在他背后,不見如何動作,只聽鐺鐺鐺幾聲,侍衛手中的大刀接連落地。 與此同時,南宮蒼敖手里的刀眼看要到安嘉王的頸上,刀芒一轉,已架上一人的肩膀。 “啊呀!”眾人驚呼聲中,只聽安嘉王一聲嘆息,“幸好有二位在此,本王早就知道,你們定不會輕易被這賊子得逞。” 殿上,安嘉王的嗓音疲憊已極,刀不在他的頸上,而在他身側。 他的心腹函茫目露兇光,面色猙獰,睜大的雙眼中充滿不信和詫異。 一轉眼,局勢大變,殿上大臣也分成兩派,有人滿臉疑惑,有人面露忐忑。 南宮蒼敖目光一掃,“定然是陽嶙查到了什么,已被扣押起來,才沒有出現在早朝之上。” “他不出現,便是有什么蹊蹺,如他這樣忠心的大臣,在君主中毒病重之時,又豈會不上早朝。”揮了揮衣袖,君湛然就像在說一個故事,輕描淡寫之間和南宮蒼敖兩人說出了為何會懷疑的原因。 “你們難道早就發現――”函茫的脖子上架著刀,不肯承認失敗來的如此突然和輕易。 他還在權欲的美夢里沒有醒來,無論如何他也想不明白,為何他已控制了安嘉王,已讓安嘉王下令處決這兩個異國人,最終卻是這么個結果。 “安嘉王出爾反爾,令人懷疑,你這個心腹不心急救主,在我提刀之時反而面有喜色,陽嶙不在朝中,這些大臣又各個面色古怪,不敢往上直視,這些無不說明這個早朝不簡單,有人將安嘉王作為人質,大臣們才會無人敢言,而敢言的那幾個,恐怕與此事也脫不了干系。” 處理過不知多少懸案,這樣的把戲在南宮蒼敖眼里處處都是破綻,君湛然在側神色平淡,已將這視為理所當然,南宮蒼敖確實就是這么一個觀察入微的人。 在你以為他瀟灑的什么都沒放在眼里的時候,他早已將所有看在心里,早有了他的決斷。 “這賊子將本王制住,以性命要挾,要本王下令將二位抓捕處決。”安嘉王眼見自己親信便是下毒之人,又是失望又是痛心,雖然脫險,也沒有多少喜色。 “夏國的叛臣,到了凜南,難道就會成為護國英雄。”函茫眼露冷光,對脖子上的遮日刀竟凜然不懼。 “我對王上忠心耿耿,王卻親信異國之人,還要將南宮世家的人一起引入朝中,而你對我呢!我幾次三番向你引薦我族的賢能之士,你卻從不考慮!如此昏君,不如將這個王位讓出來,換人來坐!反正你日常事務也有不少是借我之手完成,為何我不能坐上這君王之位!” 一日日,一點點,積累而出的野心,終于被南宮蒼敖和君湛然的到來而點燃。 君湛然卻不管他的野心從何而來,他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對他所用之毒是從何而來?” 目色冰冷,直指函茫,函茫一怔,忽然詭秘的笑起來,“原來你與這毒物果然有關,你想知道它是從何而來?我告訴你,是有人將它給了我,它――” 噗,函茫說到這里忽然噴出一口血箭,面色瞬間泛起死灰之色,君湛然上前一看,“他中了劇毒。” 第一百六十章 兩難抉擇 話才落音,函茫臉上的死灰之色便蔓延到全身,不多時渾身腫脹,猶如已死數日,甚至還泛起一股尸臭。 眼見這一切發生,群臣悚然不語,誰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殿上氣氛詭秘,函茫剛才正說到關鍵之處,竟然就這么倒地而亡,下毒之人是誰?幕后誘使他這么做的人又是誰?君湛然和南宮蒼敖究竟是敵是友?莫非這是夏國的jian計? 函茫倒下了,一團迷霧卻在殿上氤氳而起。 迷霧之后是什么,眼下誰也不知道,就連南宮蒼敖和君湛然,也不知道。 一樁下毒謎案,牽連的不光是凜南,更可能與天下局勢、與夏國和其他三國有關,誰敢保證這不是他國的陰謀? 君湛然和南宮蒼敖的立場頓時又變得敏感起來,但眼前卻不是追究他們真正目的的時候,殿上sao動起來,奉命而來的侍衛完全不知所措。 “來人,搜他的身!”安嘉王被函茫所制,為的就是他所稱的解藥,眼下函茫一死,他立刻命人去尸首懷中找尋藥瓶。 函茫懷中確實有一個藥瓶,侍衛將藥瓶呈上,還沒遞到安嘉王手中,青灰色的人影不知何時已到眼前,一眨眼,瓷瓶已在君湛然手中。 “這不是解藥。”揭開瓶塞輕瞥一眼,他便下了結論。 “不是?!”安嘉王一下從王座上站起,假如它不是解藥,解藥在哪里?如果它不是解藥,那也就意味著函茫不過是在誆騙于他。 沒有解藥,他依然有可能受制于任何人。 安嘉王的臉色很差,顯然不僅是因為中毒,他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道:“你確定,這并非解藥?” “你可以不信。”君湛然不喜歡有人質疑他的話,臉色霎時冷了下來。 在回答之時,他的心里也有幾許沉重,這涅盤來歷有疑,關于他的過去,關于他曾去過的那棟小屋,還關乎于他的身世,甚至可能牽連到整個夏國。 掌心忽然被一股溫熱包裹,君湛然抬眼,便看到南宮蒼敖關切的目光。 對有著那樣一種過去的君湛然而言,眼下發生的所有事,在他心中多會被擴大無數倍,產生無數種聯想,一個人的心力有限,仇恨已占據了他太多的心思,就好似一根弦,繃的太緊,是會斷的。 必須有一個人來看著他,提醒他,而這個人毫無疑問就是自己。 想到這里,南宮蒼敖注視著君湛然的目光里又多了幾分柔情。 那雙銳利的鷹眸里盛滿關切,只一眼,君湛然便看出他想說什么,動了動嘴角,臉色緩和下來。 有時候他會奇怪,何以南宮蒼敖會有如此的胸襟,能裝的下仇恨,裝的下情愛,裝的下所有已知和未知之事,他總是胸有成竹,無論何種挫折和艱難,似乎都不能改變他的從容和灑脫。 “看我看得都呆了,在想什么?”發現君湛然眼中的異色,南宮蒼敖在他耳邊低笑。 他回過神,露出與先前冷厲之色不同的笑意,也不管眼下是何時何地,殿上混亂本就無人管他們如何,湊近了去,在南宮蒼敖唇邊吻了吻。 “我看到,凜南的兵權已在你手邊了。”低語說完,他若無其事的退開,南宮蒼敖勾了勾嘴角,兩人目光相對,露出相似的眸色。 得到君湛然的答案,確定那不是解藥,安嘉王頹然往后退了幾步,倒在椅上。 殿上的大臣們神色各異,在函茫死后,另一種壓抑的氣氛正在蔓延,殿內焚香繚繞,遮住了無數人臉上的神色,也遮住了無數曾經燃起過的野心。 想到其中不知還有多少被函茫收買,安嘉王的心情就更為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