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隨君心_分節閱讀_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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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距離夏南關不遠,沐昭冉要是不死心,暗中命人動手,到時見你如何抵擋?他不是等閑之輩,難道你要再放血一次?”南宮蒼敖皺起眉,看來他對他自殘一事陰影頗深,時不時的要提起。 至今為止,君湛然的一雙腿上還綁著白色布帛,已上了藥,還是陣陣劇痛,事實上從他能站起身開始,這股疼痛便沒有褪下過。 “又不是我想這么做,你該知道這是萬不得已,我迫于無奈,只能如此。”秘密對秘密,而今兩人秘密都已被揭穿,君湛然也不想再找南宮蒼敖的麻煩,沒有提起他隱藏南宮晉死因之事。 南宮蒼敖也不想舊事重提,但君湛然的態度如此不以為然,不禁令他不悅,“你什么時候才能別事事都說的如此清淡?好像任何事物都沒有什么大不了,要知道這可是你自己的身體。” “正是因為這是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當時情形是有些嚇人,但還不是為了你?”不知南宮蒼敖為何不悅,他斜過眼去,“要不是因為你,我本來是打算繼續隱瞞……” 仿佛沒看見南宮蒼敖漸漸發亮又發沉的眼神,他的目光悠然,“只要煌德以為我是個殘疾,多少都會對我有所輕視,而不像現在,他定然恨不得將我凌遲。” “因為我,你自殘雙腿,就為了站起來。”南宮蒼敖沒有聽見其他,他的耳中只有這句話,摟著君湛然的肩頭,臉頰在他脖頸邊輕輕磨蹭。 如此過了片刻,忽然問道:“當時你的腿可有知覺,可有覺得痛?有多痛?” “問這個做什么?”看南宮蒼敖的臉色,君湛然相信,他一定不會喜歡他的答案。 “你告訴我就是。”他認真的看著他,要求一個答案。 “我是人,一個有血有rou的人,用石片隔開血rou,你說會不會痛?”君湛然揚眉。 取出銀針后,雙腿的知覺已經恢復,用石片將自己雙腿傷的血rou模糊的人,在當時豈會察覺不到疼痛。 “這是你之痛,也是我之痛。”南宮蒼敖還是那么看著他,眼神仿佛看盡了他的血,他的rou,“我要你的回答,就是為了記住這種痛。” “其實我半點都不想回憶當日情形,也不想知道當時你是如何下得去手,免得知道太多,這里疼起來會要了我的命。”手被南宮蒼敖握著,放到了他的胸口。 聲聲心跳在掌中鼓動,仿佛在他手里握著的是他的心,他的魂,君湛然不覺收緊手指,摟著南宮蒼敖的心口,“放心,我不會告訴你當時到底是什么感覺,我是不會讓你因為心疼而死的。” 幾分玩笑,幾分認真,君湛然自己也有些記不起他到底在自己的雙腿上割開了幾道,當時他的腦海總唯有一個念頭—— 站起來,救南宮蒼敖。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他沒有感覺到石片割開皮rou之時的陣陣撕扯,沒有感覺到血液涌出的溫熱粘稠,更沒有感覺到雨水順著傷口沖刷造成的刺骨之痛。 他只看到崖上南宮蒼敖的身影,他還記得一股冷意,當他看到南宮有余手中的長劍架上南宮蒼敖脖頸的時候,那股冷意瞬間化成了恐懼,徒然襲來,快的令他不自覺的顫抖。 “幸而當時在下雨,沒有人察覺……”仿佛自語般,他突然說出的這句話,讓南宮蒼敖有些不解,“察覺什么?” “幸好沒有人察覺,我在發抖。”抬起手腕,君湛然注視自己的雙掌,緊緊一握拳,“在我貫穿南宮有余心口的時候,我的手竟然在發抖。” 他可是鬼手無雙,是連平康皇斗忌憚不已的鬼手無雙,霧樓樓主,他竟然,在殺人的時候指尖發顫!誰能相信? “若說出去,豈非是天大的笑話。”他搖了搖頭,南宮蒼敖按著他的后頸,目色灼灼,“為什么發抖?” “看到你被南宮有余所制,只差一步,要是我晚哪怕一分,他都可能對你不利!他若要對你不利,絕不會浪費時間給你反應的余地。”君湛然記起當時的危機,回憶起來,不覺面色發沉。 一步之遙,便如兩個世界,崖上崖下,眼見南宮蒼敖因自己而受制于人,不可脫身,他心急如焚,雨水未能澆滅他心頭的火,反而點燃了殺意。 待雙腿稍稍恢復知覺,他抓著巖石崖壁,借力而上,一招得手。 “只是殺人而已。”他側過身,自上而下注視的眼神無比深邃,“只是殺人而已……因為他的劍在你頸上,我殺他之時竟然控制不住,我的手竟然在發顫,我竟然怕到這種地步,怕你被他所傷。” “湛然!”南宮蒼敖不禁動容。 “什么都別說。”俯下身,君湛然咬上他的唇,輕吻了幾下,舌尖探入,又猛然將這個吻加深。 傲然隨君心 第一百二十四章 暗夜來客 自他們決意離開夏國,便一直忙于應付身后追兵,忙于為接下來的行程cao心,如今如露心聲,君湛然的這番話與這個吻頓時將南宮蒼敖滿腔熱情喚起。 “再多說一些,你怕我出事?”嘴唇想貼,吐出的語聲在兩人唇間微微震動,南宮蒼敖的手順著君湛然的衣擺往上鉆去。 現在的君湛然已不是以前的呃君湛然,帶著傷的腿往南宮蒼敖的手邊一擋,本待將他衣擺打開的手掌不得不停頓下來。就怕碰到他的傷處。 這正是君湛然的目的,南宮蒼敖已然發現,有人也不介意自己表示的這么明顯,雙唇移開,“今時不同往日,在我的傷沒好之前,想也別想,除非你愿意屈于人下……” 低低的耳語聲,在南宮蒼敖耳邊淡淡縈繞,他知道君湛然的傷勢,是皮rou傷,但有些傷口深可見骨,“湛然誤會了,我怎么會在你傷重之時碰你,更別說讓你cao勞。” 手收了回來,改為環抱,南宮蒼敖的話也不知是真是假,君湛然一瞇眼,南宮蒼敖已抱著他催促,“再多說一些,你是如何擔心我,怕我出事?” 如何擔心呢?那心情,究竟是害怕,還是恐懼?覆于南宮蒼敖身上,他如他所愿,附耳過去,低低的語聲傾訴的都是當時的心情,待南宮蒼敖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深的時候,他忽然抬起他的臉,“你要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但有一點……” “別再那么嚇我!”深邃的黑眸閃著利光,“我怕你被南宮有余所傷,不過之后想想,實在是有些多余,你豈會被他所趨,這就叫關心則亂。這種亂,我再也經不起第二次,你知不知道?” 他皺著眉。 “湛然這話何意?”南宮蒼敖抬眼,“何為經不起第二次?” “你不會不知道我的意思,你難道不是在我被困之時,一心二用才被南宮有余的暗襲所制?心有旁騖,才會導致如此結果,我和你都不是能夠大意的人,所以最好別再有下一次。”除了有心制造的缺陷之外,君湛然從不允許自己露出破綻。 但南宮蒼敖,還有他和他之間的關系,假若被有心之人利用…… “你我聯手,實力確實增強不少,但同時——”君湛然沉吟。 “也成了弱點。”南宮蒼敖心思敏捷,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你我的關系式把雙刃劍,聯手之力不可小覷,但我們的合作并非立于其他,而是立于你我的關系之上,倘若有一日你我反目……” “我們就可能為敵。”接著他的話往下說,君湛然閉起眼。 話音在室內凝結不去,仿佛被寒意凍在半空,炭火燃燒,散出陣陣熱力,終于令仿若凝結的語氣融化在了空氣中。 各自靜默,兩人并肩躺在床頭,蓋著同一層薄毯,他們都是聰明人,都知道情可傷人,更能殺人,而他們偏偏已和這個情字扯上了關系。 他被手足所害,被奪去皇位,從墳地里死而復生,惟有恨才是他活下去的動力,直至如今。 而他,隱瞞殺父之仇,遠離親族,獨自守秘,找尋復仇之機,直到眼前。 他們同樣身懷隱秘,一樣的富有心計,還能忍耐至今,那……兩個同樣明白仇恨為何意的人走到一起,會是何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