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隨君心_分節閱讀_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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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有情還是無情 “你莫非想告訴我,這上面所畫之人不是我,只是與我相似?又與我有同樣的遮日刀?”飽含怒火的眼眸里閃動別樣暗色,南宮蒼敖手中所拿的紙張,那一疊素月蒙華,畫上之人并非第一次看見,不是他,又是誰。 淡淡幾筆,勾勒人形,畫中之人豐神俊朗,舉手投足間無不栩栩如生,無論誰看見都不會錯認,更不會相信畫出這些東西的人沒有用心。 素月蒙華就在南宮蒼敖手中,隱隱蒙著一層月白光華,霧樓的紙總是最好的,能在素月蒙華之上畫出的人,世間也只有一人。 這個人卻輕描淡寫的輕瞥一眼,“幾幅畫又能算得了什么?” 他看著他手上的素月蒙華。黑眸深邃,深不見底,微微停頓,淡漠的臉上露出一絲奇異的笑,緩緩說道:“若是幾幅畫便能讓你對我死心塌地,我再多畫幾幅又如何?” 這句話一落音,便如巨石落地,掀起無邊風浪,一股冷意不知從何處傳來,那并非真實的冷,而是一種沖天的煞氣,煞氣猶如冷鋒,徐紫衣靜不敢站立正中,慢慢退后。 南宮蒼敖鐵石般的臉色在火把的照耀下鍍上一層紅光,如鐵如血,更冷更沉,卻也笑了起來,“你是說這些東西也都是你有意所畫,有意留給我看的?” 那笑意猶如噬人的刀,劈開一道深淵,要將人吸了進去,君湛然見了,還是點頭,仿佛已被人知道一切,便再也不想做任何隱瞞,“不錯,我既然能騙你一次,兩次三次也沒什么稀奇,何況要想得到你鷹帥的全力相助,我已付出那么多,再多畫幾幅畫也算不了什么。” 南宮蒼敖臉上的血色漸漸退去,變成暗青,火把上的火光噗噗跳了幾下,他冷笑,“君湛然果然是君湛然,不愧是皇室血脈,天生的玲瓏心,就連我也沒能逃過你的算計。” 沉沉語聲,微微笑意,笑的人毛骨悚然,君湛然眉目不動,注視前方,幽幽暗處,不見一絲光亮,“這話也不盡然,要是我真完全騙過了你,眼下就不會在這里,南宮蒼敖,我問你,如今你都知道了,但鷹嘯盟與我霧樓結盟,天下皆知,你是要毀約,還是要與我為敵?早知如此,你為何還要與我結盟?” “因為我不信你對我毫無情意!”這一句擲地有聲,震動塔樓內的空氣。 南宮蒼敖還是那個南宮蒼敖,即便到了此刻,他竟然還能有如此自信,“人的反應最是直接,你敢說你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心?!你若真是對我無情,你在高臺之上為何救我?為何擔心?” 他的目光如炬,“你問問自己,為什么你甘冒風險也要救我于危難,情愿將自己也置于險境,君湛然,你問問自己的心,你敢說你對我無情?!” “我救你不過因為你是鷹嘯盟之主。”好似再也不想演戲,這句話出自君湛然之口,火把快速的跳躍了幾下,驟然熄滅。 隨著火光滅去,塔樓內的空氣仿佛也漸漸凝結,淡漠的音調平平的說著,“和你初識,你便引起我的注意,鷹嘯盟之主權傾江湖,若是能得此助力,于我太有好處,我本只是這么一想,意外的是你卻異常配合,硬是要與我為友。” 敘述過往,他話中帶笑,笑意嘲弄,“只是初識,我還不會要你如何,你卻偏偏幾次三番借故與我親近,這朋友漸漸變了味,你既如此,這機會我自然不可錯過,順水推舟,設下結盟之計,若是能得到鷹嘯盟之助,我手里便等若多了一步有用的棋。” 他在他口中就是一枚棋子,不知南宮蒼敖此刻會是什么表情……黑暗之中只有壓抑的呼吸,森然煞氣,君湛然恍若未覺,繼續說了下去,“再說,我要做的不過是稍作忍耐而已,我連雙腳站立之力都可以送了出去換來幾年休養生息,區區幾次床笫之歡又算得了什么,何況男子之間不會有人懷有身孕,我只當被狗咬了一口——” “夠了!!”勃然怒吼,仿佛連塔樓都被震動,震出一片回響。 一股煞氣沖來,君湛然卻不躲不避,南宮蒼敖到了眼前,狠狠抓起他的衣襟,黑暗中面目猙獰,他淡然回視,笑得云淡風輕,“原來是你輸不起。” 眉目流轉之間仿若劃過風云詭譎,在幽暗之中這雙淡漠的眼里只留下深入骨髓的死寂,那是由里到外,全然破敗之后,不在乎所有的空無。 南宮蒼敖仿佛被人刺了一刀,那一刀從心口劃到臉上,勾起他嘴角狠戾的弧度,仰頭一陣狂笑,“好!好一個君湛然!既然你連自己都可以當棋子作工具,我便成全了你!” 他揚袖一指,指著層層塔樓,“看到這間塔樓了嗎?一月之期!只要你能在塔樓之內活下來,只要你能活著走出生死間,我就將鷹嘯盟拱手相送!” 話音震蕩,君湛然霍然看向他,南宮蒼敖冷笑,“這里有的是窮兇極惡、喪心病狂的東西,他們已不是人,是畜生野獸,全憑本能行事,飽暖思yin欲,別說男人,死尸他們都不介意!你這樣的人進去,定會大受歡迎。” “……如此,你可滿意了?”語聲停頓,他低下頭,黑暗之中只有冷冷的光亮。 塔樓之上似乎有人聽到了這番宣告,隱約傳來一陣sao動,君湛然隔著如同濃霧的暗色,冷眼相對,“接下來你是不是又該說,若是我不答應,便要將我手下之人扣押起來?將他們治罪?” 回視他的是不再含有熱度的眼,“不錯。” 君湛然舉目往上看,慢慢闔了闔眼,“一月之期嗎?那就試試。” “別以為你憑毒物和翻手云便能自保。”南宮蒼敖將他連人帶椅扔到樓上,連同在旁聽的已呆愣到不知自己是誰的徐紫衣一起,直上二樓。 黑衣散發的男人接著便頭也不回的拂袖而去,君湛然也再沒有回頭看他一眼,他只看著眼前。 “我本來不是被關押在這里,要不是你也不會進這塔樓。”徐紫衣動了動手上的鐵鐐,似乎不知道該說什么。 誰在聽了這么多秘聞之后都會有些不知身在何處,她已是階下囚,面對害她如此的人,卻變得有些同情起來,“進了這座塔樓,便如告別人世,想知道人死之后如何嗎?看這里,這里就是地獄。” 二樓,與底下幾乎相同,唯一不同的是如同暗格般的房間,仿若蜂巢般一一嵌入在塔樓的墻壁上,大小勉強只能容下一人,正中一個高臺,高高在上,臺下階梯無數,將高臺送入半空,半空之中有數人正在交手。 “不用看了,他們都是高手,還是江湖聞名人物,但誰叫他們落在南宮蒼敖的手上。”徐紫衣隨著他的目光看向臺階,臺上那交手的幾人毫無招式可言,仿佛是在爭搶什么。 猶如野獸相搏,他們衣衫襤褸頭發蓬亂自不待言,什么招式都可使得出,最后簡直如同地痞無賴,仔細再看,互相爭搶的竟然只是一張烙餅。 一人終于將烙餅抓在手中,連同對方的手一起咬了下去,聽到一聲慘叫之后,獰笑著嚼起口中的烙餅和血rou,吃的滿嘴鮮血淋漓,那眼神已不似人,而如南宮蒼敖所言,那已是野獸的眼神。 徐紫衣來的不久,卻已對此地十分熟悉,“到了這地步,還講什么顏面聲譽,這里的人只要能活下去,什么都做得出來。” 無心的一句話,卻讓君湛然眼神微動,這就是南宮蒼敖的用意,他眼中的他已和這群人毫無差別,拋卻尊嚴而活,即便活著,也已經同野獸無異,這便是他想說的。 幽幽冷笑從口中傳出,徐紫衣看著他的笑,至今仍不確定,驚才絕艷名揚天下的鬼手無雙怎會和她一起進了這座塔樓?仿若眼前所見都并不真實,只是夢境,因為她聽到了君湛然的笑。 這絕不是他人眼中那個孤僻冷淡的君樓主會發出的笑聲,暗啞的如同鬼魅,笑聲里仿佛藏著一股冷冷的不詳與狠絕。 見有新面孔進來,一群人的目光都匯聚而來,也看到了徐紫衣,眼中閃過各種神采,竟似散發出光亮一般,徐紫衣飛快一閃身,身形躲入其中一個房間,用不知從哪里找來的石塊堵在了門前。 一月之期……望著如同野獸慢慢走近的人群,坐在輪椅上的人漸漸收緊雙掌。 塔樓之外,陽光耀眼,南宮蒼敖走出,卻像帶著生死間里的死氣,不見笑意的臉色將日色都凍結,一時竟誰也不敢走上前,問他為何不見霧樓樓主。 鷹嘯盟里無人敢問,霧樓中的人已忍不住了,肖虎第一個走上前去,語帶質問,“鷹帥,我家樓主呢?!他與你一起進去,為什么至今不見出來?” 南宮蒼敖站定在門前,塔樓的大門已經關上,好似隔絕了另一個世界,他站定,霧樓的人都覺出不對,只聽他冷聲說道:“來人,將霧樓所屬全數扣押,為期一月,再做處置。” 第七十六章 塔樓之內 此言一出,駱遷的劍立刻出鞘,其他人也紛紛亮出兵器,鷹嘯盟下自不會無動于衷,霎時間盟友反目,場內雙方劍拔弩張。 南宮蒼敖抱臂站在那扇黑色門前階梯之上,往下一掃,眸色深不見底,“你們樓主在我手中,你們還想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