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隨君心_分節閱讀_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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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首在日光下,那片血rou模糊的面容猩紅刺眼,溫如風一上前就苦笑,“盟主,她已經沒了臉……” 沒了臉,如何看胭脂,如何看水粉?如何根據線索判斷身份,找尋線索?溫如風遇到了難題。 “麻煩了,正值多事之秋,又出了這樁麻煩,糟糕,真是糟糕!”徐東林身后是赤霞城城主,自己城門出了這離奇女尸,聽到連鷹帥的手下都沒有辦法,不禁喊糟。 尸首就在城門前,擋住去路,將她搬開固然容易,但只要移動尸首,有的線索可能就會丟失,沒有南宮蒼敖發話,誰也不敢擅自動手,老百姓和小販,商隊,耽誤了出城的時辰,站在這日頭底下久候許久,終于忍不住抱怨起來。 “沒了臉,就不能知道她是誰,盟主,你看這……”溫如風請示他們老大的意思,南宮蒼敖卻沒在聽他說,而是看向另一頭。 四輛馬車還是停在城門之外,身后早已排起長隊,都是要進城來的人,霧樓的馬車并不奢華,卻無處不透著股貴氣,在那里分外顯眼,君湛然所乘的那輛馬車早就把門簾放下,駱遷和肖虎在各自車前若無其事的站著,被各種目光打量也只做不見。 侍候他們的樓主時日久了,都會練出這功夫,因為君湛然時常一個人在書房,一呆就是一整天,他們唯有在門外守候,等候他們樓主的吩咐,這站功自然了得,不過這一回,君湛然沒有發話,有一道視線卻叫他們有些站不住了。 和烈日比起來毫不遜色的眼神,肖虎和駱遷循著目光看過去,鷹帥南宮蒼敖正打量他們,一掃而過,又轉向一輛馬車。 那輛馬車停在那里很久了,里面的人不出聲也很久了,也許是在自斟自飲,也許是在閉目小憩,對這等候,君湛然頗有耐性。 一聲朗笑忽然在嗡嗡的嘈雜里破空而入,仿佛是在耳邊響起,“湛然,酒還未喝,此地又有一事要你幫忙,不知你幫是不幫?” 他又叫他名字,他們何時這么相熟了,君湛然在車里答道:“酒還沒喝,又要我相幫,你鷹帥什么時候這么缺人手?莫非當我是你的手下不成?” “你已忘了,我當你是朋友。”仿佛這就是最好的答案,南宮蒼敖緩緩走近,這一句朋友染上烈日光輝,也變得充滿熱度,“朋友之間相幫,難道不是理所當然?” 他這次沒挑開車簾,卻是倚著車窗,隔簾相問,帶著笑意的語聲從薄薄的簾幔里透進來,君湛然沒想到南宮蒼敖也會有這般近乎于無賴的語氣。 朋友之間相幫,難道不是理所當然? 微微斂目,他在車內,也隔著車簾回答,“你是要我觀其骨骼,重現死者生前面容?” “真能做到?!”徐東林和赤霞城城主聽了半天,聽到這么一句,詫然叫出聲來,其余圍觀的百姓和士兵也都驚訝的紛紛議論。 那張血rou模糊的臉,早已失去口鼻,連眼珠都被人挖出,面目全非,如此慘狀,真能重現生前樣貌?就連跪在地上被罰的城守也不禁暗暗稱奇,不敢相信。 “若是不能,如何當得起鬼手二字。”對君湛然的能耐十分了解,南宮蒼敖悠然回答,仿佛一點都不懷疑車里的人能做到這一點。 “天已不早,若到了正午這里還不能通行,我也麻煩,也罷,就幫你一幫。”門簾終于從里面被挑開,淡青絲帛折出了一個暗影,暗影之中只看到一雙勻稱的手,也許很少曬到太陽,手很白,白`皙而有力,挑開車簾,里面的人淡淡吩咐,“肖虎,取我的東西來。” 肖虎領命,即刻走到后面的一輛馬車里,取下一個木盒,那整輛馬車里除了駕車的,沒有旁人,里面裝的滿滿的都是各種物件,吃食用度,各種可能在路上會用到的東西,整整齊齊安放其中,這輛馬車竟只是用來裝雜物而已。 木盒很精致,上面沒有上鎖,也是紫銅木所造,看來用了多年,每一個棱角都已被磨的光滑,四邊齊整,肖虎緩緩打開,取出筆墨,備好特制的紙張。 那是霧樓所制的紙張,薄而柔韌,長年不蛀,沾水而不爛,月白色的紙散發淡淡光華,在肖虎手中展開,徐東林見狀趕忙命人抬來桌案,不過,桌案備好,這描繪之人要如何將死者面容重現?難道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便能畫出個究竟不成? 接下來的情景卻不是他們所想,只見幾個仆從由另一輛馬車下來,一條純白長絨地毯被他們鋪開,沿著城門一路延伸到了門外尸首所在,肖虎肅容上前,安置好輪椅,才小心上了馬車,將馬車里的人抱出。 許多人探頭張望而沒能見到的霧樓樓主,終于出現在眾人眼前,知道他的,不知道他的,都睜大眼看著這個從馬車里出來的男人,他雙腿隱于衣擺下不能著力,上身依然挺的筆直,一身淡青長衣樣式不算繁復,卻極為考究,若要細看,光是那隱隱繡于袖口衣襟的紋樣便要叫人咋舌。 他被人這么抱出來,竟不讓人覺得羸弱,臉上棱角分明,眉宇凜然,目光掃過之處,被他一眼掃到的人都會覺出一股罕有的貴氣。 一個殘廢身上,居然有那般清貴的氣韻,竟然還讓人覺得優雅,不少人看的呆了,徐東林只聞其名,未見其人,這時也不禁喃喃自語,“原來這就是鬼手無雙,霧樓樓主君湛然。” 南宮蒼敖微微點頭,含笑之間黑色鷹眸更為深沉,“這就是君湛然。” ============================================================= 枝枝不給力的說,rou末末晚點撒,扭頭~~~偶也要醞釀醞釀的說~~~噗~~~~哼哼哈嘿,甩尾巴爬走 ☆、第十三章 畫魂 (3455字) 幾十雙眼睛看著這個男人被人從馬車里接了出來,看著他坐進輪椅,被這么多雙眼睛注視,他竟猶如不見,神情如舊,待人把他的衣擺整理好,輪椅便沿著那塊純白長絨的地毯緩緩滑向門前,到尸首邊上才停了下來,“肖虎。” 被這么一喊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肖虎走近備好的桌案,開始磨墨。 磨墨不是個困難的活,但要做好并不簡單,尤其是要伺候這么一位主子,肖虎的神情嚴肅而專注,仿佛天地間只剩下面前的這一塊硯,只有那一灘墨。 一手挽起衣袖,一手用力,黑墨化開,淡了不行,濃了也不妥,肖虎早就掌握其中訣竅,知道他們樓主此刻要的是什么,一雙雙眼睛就那么看著,帶著些許好奇,直到有一只與眾不同的手挑了一支筆,抬起手來。 君湛然抬起手腕,沒有馬上落筆,陽光曬在他的臉上,淡淡的,不見一絲汗水,也不見一點焦急,靜待的眾人卻不自覺的屏息,盯著他的手。 “他當真有辦法畫出死者身前樣貌?”悄悄的,徐東林低聲向南宮蒼敖確認,“不是我不相信鷹帥的話,實在是從未見過這樣的本事。” “你看下去便知道。”視線停在君湛然的身上,南宮蒼敖抱臂回答,看他如此確信,徐東林也不再問,只等著那頭動手。 俯身,君湛然沒有下筆,左手卻落在了尸首的臉上,周遭頓時一陣吸氣驚呼,要知道那可是被毀去面容的臉,那上面除了血rou模糊還有什么? 日頭濃烈,好些人身上卻一陣發涼,眼看著那只幾乎毫無瑕疵的手沿著那張被毀去容貌的臉,一點點移動過去。 死尸的臉孔腫脹,血跡斑斑,想象那觸感,定然叫人作嘔,從君湛然臉上卻什么都看不出來,他一手緩慢移動,雙目微闔,一手臨空落在了紙張之上,下了第一筆。 “啊呀!”驚嘆聲從人群里冒出,只見那兩只手仿佛有各自的意識,左手挪動沾滿血跡,右手下筆仿若有神,那一刻沒人還記得眼前是個不良于行的殘疾之人,只看到一筆黑墨在紙上淡淡暈開。 那墨色仿佛是活的,仿佛有了生命,蜿蜒展開,毫無停頓,順著某種走勢,在散著月白光華的紙上蔓延開來,下頜、臉頰、柳眉、杏眼……黑發宛然,眉目清晰,一張美人臉躍然紙上,顧盼生姿,栩栩如生。 君湛然雙目微合,神色淡的幾近虛無,仿佛他的軀殼在這一刻已然空了,是那死者亡魂依附在側,又像是脫離了塵世,只剩一雙手留在世間。 在他手中,美人絕色,世所罕見,那眉目間的一點風情,令人翩然欲醉,畫本是死物,畫上美人卻像要令人忘卻世間一切,傾國之色撞入眼簾,只那寥寥數筆,竟畫出一個鮮活的佳人來。 眾人無不驚嘆,等那畫像完成,徐東林一眼見到,卻霎時瞪起雙目,“這!” “林秋雁!”溫如風身后殊衍低喊一聲,“我的媽呀!怎么會是林秋雁?!” 傾國之貌,嬌麗容顏,那姿態,那輪廓,不是林秋雁是誰?不是偷走血玉玲瓏的林秋雁,又是誰?